咽了咽口水，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的伍君扬，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周琛，然后打了个内线电话。

打了电话，满足了某人的无理需求。

纪楠抽完烟回了包厢，径直走到他们这边，笑着拍了一下周琛的肩膀：“你小子！不是说带女朋友过来吗？”

正对着唱歌那个方向的伍君扬下巴点了点那个方向：“喏，那里坐着那个。”

纪楠转头：“我还没跟弟妹打个招呼呢。”说着，人就要往那边走。

却被人拉住了衣领：“坐下打你的牌。”

一脸懵逼的人坐在了最上方，看着把他一个转圈扔在了座位上的面不改色的人，又看看下方的陆宇和右边的伍君扬，依旧一脸懵逼：“这样不太礼貌吧。”

陆宇睨了眼若无其事的周琛，然后调笑着说：“你太礼貌了有人就对你不礼貌了。”

多年兄弟，话从来不用说明，纪楠看了看隐在黑暗里看不清面容的女孩子，又瞥了眼端坐的某个人：“哦~我懂了。”

他们的调侃完全没法让人有丝毫变色，打了张牌：“该你了。”

纪楠这才翻起自己的麻将，看了眼烂到头的麻将：“卧槽，你们趁我不在换了牌吧？！”

伍君扬白了一眼他：“谁稀得换你牌？坐哪个位置运气不那样？跟你说了衰神每年跟着你的。”

“我呸！我看就是被你们咒的。”摸了张麻将，果然.............不是想要的牌。

过了一会儿，眼睛又从麻将桌上移到另一边，看不见人，但是看见了某人黑沉黑沉的眼..............

纪楠笑了：“这么宝贝的啊？”

陆宇也笑：“那可不，多看一眼都小心你的狗眼。那可是我们琛爷历尽千辛才换来的媳妇儿。”

某个刚把人得罪了的人忍了忍，再次开口了：“哥你是不是钟爱这一款的？这姑娘眼睛和季小姐很像你们有发觉吗？”说完，还找认同的朝着纪楠和陆宇点了点头。

两人皆是同情的看了看他，不说话。

感觉到某道沉沉的视线，伍君扬一颤，把视线往前一移：“嘴不想要了？”

想起很久之前曾经也因为这张嘴而犯下的过错受的惩罚，心中一激灵：“哥我不说了！”

然后双手靠近嘴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周琛斜了一眼他，淡淡出声，是要求，更是警告：“别在她面前提这些。”

到底是多年的兄弟了。

联合这些日子的他的反应，以及此刻的话，陆宇大致能够猜得出来。

找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遇上正主儿了。

那些相似的眼睛，无论多少，无论多久，也不过只是相似罢了。

打了两圈麻将，陆宇拿起烟：“出去抽两支？”

自从和临栀在一起之后，周琛就很少抽烟了。

看了眼陆宇，点头：“走吧。”

找了个拐角处。

陆宇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将烟盒丢给周琛。

男人接住，顿了顿，还是没有打开。

“戒了？”

周琛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不抽？”

“她闻不了烟味。”

十多年的烟龄，并非说戒就能戒的，只是在她面前，似乎已经习惯了不抽烟。

陆宇笑了笑，吐了个烟圈：“别真是栽了吧？”

周琛笑而不语。

谈不上栽了，只是，承认罢了。

仅仅是想着，眼里都是挡不住的情意。

陆宇看着，这么多年大家一起混过来，当初以为最是冷血无情的人，也许真的是他们看错了。

“和这个女孩子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吧？”

周琛挑眉：“怎么看出来的？”

陆宇故作高深的笑了笑：“你从来不只是简单的为美色动心，一见钟情的概率可以排除。而日久生情就更扯了，见了几面就能让心跟被冰块儿冻住似的周总融化？”

“就这样？”

陆宇微笑着摇头，反问：“你以前找女伴是根据什么来着？”

周琛皱眉，不愿意提起这些：“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陆宇回答：“跟她们没有关系，跟她有关系。”

看他皱着眉似乎真的没有意识到：“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遇到的那些女人，她们的眼睛都很相似。”

一样的大大的眼，眼尾微微上翘，葡萄被狐狸勾走，一双眼睛，似纯似邪。

最开始看到宋临栀的时候，陆宇也只是以为这不过是众多中的一个，大多男人喜欢一类人，而非一个人。

所以最开始宋临栀出现的时候，他曾经也没有多想。

然而后来周琛做的事情，不用细想，便已通。

周琛顿了顿，即使在脑海里回忆自己曾经为何会选择她们，似乎没有原因。

各取所需。

可那一张张记不清脸的人，变来变去，所有的眼睛像是变成了一个模样。

乖巧，柔情……….所有样子。

他曾经失望过。

被那样的眼睛迷住过眼，却还是失望。

后来分开，那些失望也被扔掉。

失望什么呢？

失望，那样好看的眼睛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嗔怒，生气。

或许出现过，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从不纠结于这样的事情。

自己下意识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此刻，被旁观者这么点明，他哑然，片刻后，失笑。

“我认识她的时候才八岁。”回忆被曾经的求而不得扔到了最深处，细细回想，似乎已经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那年我母亲车祸身亡，最黑暗的那段时间，我遇到的她。”说到这，他笑了笑：“她那会儿穿的破破烂烂的，一个人蹲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如果不是会动的话我真不会发现她和垃圾的区别………….她抬头看我，声音是长时间饥饿造成的沙哑，又小又细，指着我手里快要扔掉的半瓶矿泉水说：“哥哥能给我吗？”我看出来她是想喝里面的水，笑着点点头，然后打开盖子，将水倒掉，把瓶子给她。很明显的恶作剧，就那个傻子看不出来，笑着接过我手里的瓶子，一个劲儿的说谢谢。看不惯她满脸的笑，惨成那个样子，笑个屁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