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本为凰
作者:夏卿颜V5 | 分类:古言 | 字数:8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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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仇敌
夏兰雪眸光睁睁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她手在袖中慢慢收紧,指甲深深的嵌入在了掌心之中,生生的将掌心处刺的煞白,不带一丝的血色。他的面庞棱角分明,五官带有坚毅般的俊美,漆黑的双眸之中含着消肃的冰寒,有一股深沉的内敛自骨子里由然而生,带着能摄人魂魄的华光,显然是七皇子君北翼。
今日的七皇子君北翼身穿暗纹绣金靛蓝色窄身锦袍,头戴冠玉,脚踏皮靴,气度华然,他本就生的颇为冷峻,气度又是与别不同的谦和,与之相处的人,似乎察觉不到一点点他身为皇子该有的规制,仪态,相反,他为人有礼,行事正统,自他出现开始,校考之地上的所有女子,都是期盼翼翼的神采观之。
夏兰雪暗下眼眸,脑中突然浮现出君北翼阴冷的话语:“父皇在世的时候就觉得禹王一族功高盖主,嚣张跋扈,是朕在父皇面前进言,让禹王一族多活了几年,朕对你外祖一族已经仁至义尽,对你也是莫大的恩赐了。”她当时绝望之际,就像是一只期盼的雀鸟被生生的折断了翅羽,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被人伤的体无完肤,那种的痛,她死生不会忘却。
七年,整整七年,她所有倾心换来的不过只是一杯毒酒,血洗满门,禹王府一族尽数惨遭屠戮,甚至那腹中的骨肉也被这般的残忍之人亲手毁去。夏兰雪的双眼微眯,敛去了唇边那不经意露出的讥讽笑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得神智被拉回了一些,可她还是觉得周身的血液在一点点的逆涌而动,那是一种不可泯灭的仇恨,而这样的仇恨最终会化作无数的怨愤通过她的经络,流向她的身体每一处,直到四肢百骸,倒灌回流。
饮下毒酒的那一刻,她便起誓当场‘若她死后有知,定叫尔等生死无门,血溅三尺,以祭今日之辱!若下一世你我还能遇见,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尸首无存。要你郭氏一族三百余人血洗当场,用郭心云的血祭我母亲亡魂!我要你们血清洗我外祖一族的冤屈,要你们血债血偿,若违此誓,必将身首异处,死之无地,魂飞魄散,用我之命,赌南崇皇室之血,浸染南崇天下。’
等她再次抬起双眸,看向那个表面带着温暖如春风的笑意,其实心中阴暗无比,残忍至极的男子时,她的心中便已经变得冰冷,幽寒,上辈子她全心付出,不顾生死替他谋取皇位,不曾想最后竟落得毒酒一杯的下场。这辈子,她一定会让所有人尸骨无存,残骸风卷。
此时,君北翼也走到了刚刚进入麟趾宫五皇子君北珏的身旁,对着他双手揖礼,很是恭敬的道:“五哥。”
君北珏面上的笑容淡淡的,看不出一丝别样,只是点头应了一声:“嗯,七弟。”
南崇皇室这两个最为俊美的皇子并肩而立,场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是如此的赏心悦目,夏兰雪将手中的棋子悠悠的放在了棋盘之中,唇角勾勒出一丝讥讽的笑意;眼前这两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可谁又能想到,几年之后,两人却如死敌一般,杀出个你死我活呢?作为南崇皇室之中的兄弟,到最后总是免不了同室操戈,分崩离析,这就是身为皇子的命运。不过,转念一想,当初她一门心思为了君北翼可以夺位着想,还真是当君北珏如她的仇敌一般,可是现在,这样的境况,好像变了....
不久后,男眷的席位上,除了这两位皇子,便迎来了其他的几位皇子,太子今日因着临时有政事需要处理,所以未能赶来。今日的这场校考之中,也就只有这两位皇子可以一决高下,剩余的人,也不过就是碍着陛下的旨意,不得不出现再此罢了。所有的皇子之中,三皇子和六皇子是同一方向之人,剩余除了君北翼之外,都是视太子为马首是瞻之人,可当皇帝下旨废黜太子的那一日开始,原本依照太子而生的皇子们,也开始动起了各自的心思。
夏兰雪侧目看着与韩安月下的一局棋,其实眼下的南崇朝堂就好比这棋局上的黑白子对弈,谁也不知道每个人的下一步究竟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这棋局表面胜负已分的前景之下,究竟又有多少暗流在伺机而动,眼下选择冷静已对,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又在韩安月的黑子旁轻轻的落下了一子:“我赢了。”
韩安月见她好像根本不关心几位皇子的到来,反而对棋局更加的有兴趣,在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刚刚夏兰雪那般的眼神她是看在眼里的,这让她忍不住的对着夏兰雪问道:“雪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知道外界的传言不实,你这些年从未对七皇子上过心。可是今日怎么感觉你看七皇子的眼神都怪怪的,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夏兰雪缓缓抬眸,只是瞧了韩安月一眼,让韩安月瞬间感觉冷芒在背。这一眼中的锐利让她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心底发冷,有一种几乎语塞的敬意,她不清楚这样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可是当那一眼落在她的眼里时,竟在刹那之间击碎了她所有的尚未说出的话语。她不敢再开口说些什么了。半刻之后,才听着夏兰雪语气轻缓,没有任何波动的道:“仇恨?没错啊,就是有深仇大恨才会如此,那些传言,可是在京华城中久久不散呢。”
韩安月有些不解,可她却也没有迎上夏兰雪那深如古潭般幽冥的眼神,只是暗自心中猜疑,她没有想到,夏兰雪竟然会因为一个传言而如此的记恨七皇子殿下。说来也是,这样的传言对于一个闺阁千金来说,无意是损毁名节的。夏兰雪还尚未及笄,被人如此借着七皇子说三道四,也难怪她会怨恨。加之现下七皇子未立正妃,又是不少南崇国闺阁少女的梦中之人,想来她应该也承受了不少的流言蜚语才会如此吧。
“怪不得,看来你是真的被这样的无稽之谈给伤了才会这样。”韩安月瞧着男眷席的方向,悠悠的道:“我也不喜欢皇家之人,整日里都是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就仿佛所有闺阁女子都应该倾慕于他们似的,一个个别提多自作多情了。我还是喜欢那种放荡不羁,没有架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