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
作者:夜雨听音 | 分类:玄幻 | 字数:3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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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
白雪皑皑的山谷中,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飘动。一身纯白,若不是那黑瀑一般披洒的秀发,那一身白衣便要融入雪色中,几乎分不出踪影。
白色的身影很轻快地在雪地中跳跃。不时弯下腰用一把晶莹的小锄从雪中挖着什么。到处都是黑乎乎静悄悄一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洒洒地飘落,却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整个大地如一幅静中有动的苍茫的画,白色的身影,如仙子一般在雪中飘飞。
小锄头碰到软乎乎地东西。白色的身影停了一停。慢慢走过去,弯下腰,用手刨开雪。碰到一个还有一丝温热的身体。稍一犹豫,双手便很快的清开积雪,从雪中拖出一个人。
风吹雪飘。这个白色的身影,有一些吃力地背负起从雪地中挖出的人,将小锄拿在手中,慢慢走向山谷边。谷下,是一条深涧。白色身影走到山谷边,几乎没有停留,笔直往深涧跳下去……
东福慢慢睁开眼睛。他只觉得头像开裂一样的痛,全身的骨节像都被抖散过,每一处都在酸痛。“我这是在哪里?”东福茫然地向四周望去。白色的如同冰块一样的墙,白色的弧形的屋顶。这是哪里?东福顾不得全身的疼痛,惊跳起来。脚下,也是如同冰块一样的白色地板。便是刚刚躺过的那张床,原来也只是完整的一大块,白色,如冰一样滑滑溜溜。东福伸手去摸,出乎意料的冷冰让他猛然缩手。这分明是冰。这是哪里?东福抵不住剧烈的头痛,在冰块上坐下。
有清微的响动传来,东福猛然站起来,扶着额头,望向声响处,那是一道拱形门。随着声响,进来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
她披散着长长的黑发,穿着一袭拖地的白衣,手上端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碗。抬头看到东福呆呆地站着,便微微一笑:“你醒了?”声音清脆悦耳,如银铃叮当。
东福看着这雪白的裙子,头中轰然一响。他想起自己的娘,虽然他从没有见过,但根据散夫人的找描述,他的娘亲便喜欢穿一袭白裙,才被人誉为雪衣仙子。
“你坐下来好好休息罢。你昏迷了很久了。”白衣女子见他呆呆地站着,将那个小碗摆在床头一块高一些的冰台上,回转头来微笑着招呼。
“啊,”东福慌忙应着,又躬身行礼,“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东福如何会到了这里?”
“你坐下来好好躺着,我慢慢儿告诉你。”白衣女子轻轻笑起来。
“这——”东福犹豫着。在这眉目如画的女子面前,他不好意思坐到那冰床上去。
白衣女子轻轻笑着,将他推到冰床上坐下,又在他身边坐下,笑吟吟说道:“你病还没好,要好好休息,不然,恐怕寒热相攻,不死也要瘫了。”
东福见她一直微笑,又不拘礼节,他在宁海村中与翠翠和宝丁相处时,便是这样随意,心中便觉得亲切起来。果然乖乖坐着不动。
白衣女子轻轻抬手,将那一小碗抬到面前,里面是一碗绿色的汤汁。白衣女子将汤汁递到他面前,说道:“先喝下去吧。喝了会舒服很多的。”
东福接过汤汁,没有半分犹豫,仰头便喝下去。白衣女子欢喜地笑起来,接过空碗放在台上,这才回头向他说道:“我叫寒冰,你就叫我寒冰就好了。你叫东福,是不是?”
东福点着头,寒冰又向他轻轻一笑:“这里呀,是我的家。我出了山涧,到雪地里去采我种的雪灵芝的时候,在雪堆里发现了你,就把你背回来了。”
东福听她这么一讲,顿时脸红起来,他那么高大一个个子,让面前这仙女一般的女子背回来,想必是很吃力的,心中想着,人便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东福谢谢寒冰姑娘的救命之恩!”
寒冰看他行礼,却并不回礼,也不谦让,反而轻轻扯了他的衣袖,将他拉了仍坐在床上,才笑道:“说了你的病还没好呢,别老是动来动去啊。”然后又歪一歪头,问道:“喝了这个药,是不是感觉好一些了?”
东福刚刚一口喝下那淡绿色的汤汁,觉得入口无味,只是冰凉,如一股冰水直沁入腹内。就这么一小会,头却果然没有刚起来时疼痛了。
他连连点头,寒冰又轻轻笑起来:“我天天都给你喂这个呢,看来还是有效的,不过你的体质应该是出奇的好,若是一般的人,那样在雪里埋着,怕救上来也是活不成的。”
东福听着她说“天天都喂这个”,心中疑惑,他对醉酒后的事情一点都记不起来,只记得和老葫芦老壁虎一起在野狼谷边,便连忙问道:“敢问寒冰姑娘,东福在这儿昏迷了几天了?”
“几天了?”寒冰雪白的一张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有些为难地摇着头:“我也不知道是几天了啊。我只是那个晚上去采雪灵芝才出去了。回来后一直呆在寒冰洞里,所以也不知道有几天了。不过,雪灵芝倒是喂了很多碗了,都快没有了。”
“寒冰洞?不知道几天了?”东福听得一头雾水。又听寒冰说雪灵芝快没有了,自然是全喂了给他吃了,顿时又惭愧起来,说道:“改日东福痊愈了,一定多多找一些送给寒冰姑娘。”
“不用了啊。”寒冰似乎对他这个愧疚很是奇怪,站起来微微笑笑:“我只是看到下雪,闲着无事,就趁晚上无人时去种了一些,这个东西只会在雪地里长起来,没有下雪就不能种的。今年没有了,明年下雪的时候再种就好了。”她拿起碗来,又微微地笑:“你好好休息吧,喝了这个会很想睡觉的。估计再喝两碗就可以完全恢复了。”说着便衣衫飘飘转身出去。
东福呆呆看她走了出去,只觉得果然有困意涌上心头,心中觉得很是安宁,便慢慢躺在冰床上,一会儿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