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每天都在突破自我
作者:秧泱 | 分类:古言 | 字数:5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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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青霉素
第九十一章谋财害命
李神医看向戚谙,戚谙也看向李神医——
确认过眼神,是认出对方身份的人!
好在春晓这时说:“公子,药好了。”
“赶紧赶紧,装上,走!哎呀老爷爷你还看什么呢,这可是你的方子!”你不看着怎么行!
鹿凝催促道,李神医又被拖走了,春晓本想跟鹿凝说话的,都没来得及。
戚谙也跟着去了林家,在京城请李神医看病千难万难,怎么陆宁一说话,他就这么干脆地跟着走了?
难道这陆宁还是和鹿国公府有关系?
他在这住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是不是要夸赞他伪装得太好了?
人都走了,只留下春晓一个人对着尚未熄灭的火光发呆,忽然她站了起来,冲回屋里,从箱笼最底下翻出了一个盒子,一动不动地看着里面的东西。
林家。
药是喝下了,准备扎针,因为要扒衣服,其他人都出去了,就留里李神医和鹿凝两人。
“啧!”
衣服一褪下,狰狞的伤痕便暴露在李神医眼前,他不禁咋舌:“她一个女娃子得罪什么人了?被下此狠手。”
一般说一边下针,满身的伤痕,穴位都不好找。
鹿凝一边学习一边回答道:“最近县里不是出了两起少女失踪案吗?你没听说啊?”
“是听过一耳朵,听说人死了,这个是?”
“凶手丧心病狂,都是将人绑起来虐待才最后送回家里杀害的,这姑娘是我的朋友,不仅是她,上一个姑娘也是这样,浑身是伤,要不是医治得及时,这姑娘真的就如了凶手的愿了,谢天谢地,好在是救回来了,我已经没辙了,您可以定要救救她,她才十几岁!”鹿凝小声地说道。
就是十几岁才惨哪!
以后的日子那么长,这幅模样一个女孩子怎么活得下去哦!
但李神医没有说出来,他也没有哄鹿凝,如实说道:“丫头啊,不是我不救,是救不了,她这种伤势,只能看命了。”
又乱喊!
鹿凝将食指点着嘴唇,无声地:“嘘嘘嘘!”太子殿下在外面呢,他有武功,听得见!
鹿凝的小心翼翼,在太子殿下看来大可不必,因为他都没有关注到这一点,虽然他确实是在听他们的对话,但里面并不止她一个“丫头”是不是!
况且太子殿下的关注点只在于——看来两人确实不太熟,难道李神医只是单纯地对鹿凝的印象很好,知道他医术不错,像他一样起了爱才之心?
“好好,我不说了。”李神医仿佛很好脾气:“那我们就说说你吧,你也不用谦虚,这已经不是医治及时了,简直是起死回生,这么多的伤口,体内的血都流完了吧,就是老夫都不能保证能救下她的性命。”
李神医对鹿凝的评价超高,搞得鹿凝有那么丝丝不好意思。
“你是怎么救回她的?输血?这伤口是你缝的吧!嗯!缝得真好。我都没有这门手艺。”
缝合在这里并不是没有,只是技艺粗糙罢了,当然,也没有多少人愿意被缝。
鹿凝闻言惊奇:“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我做手术的时候您就已经趴在屋顶了?
“想什么呢?!”鹿凝的眼神太赤果果了,李神医想看不明白都难:“我当时要是在,早就下来见识一番了!”
早知道这么精彩,他就不会为了那颗千年人参进山了,晚几天它还能跑了不成?!
也怪那鹿家老婆子,大中午的没事喝什么酒嘛!
害得他一时贪杯,睡到现在,还是睡烦了出来散心的时候来到了这边,不然不知还得错过多少。
鹿凝:“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神医下了最后一根针,收回手说道:“你抽父血救子到的事迹,茶楼说书的都已经说了好几天了,你不知道?我没脑子?我不会想啊!”
鹿凝还真不知道,自己已经出现在说书先生们口中了吗?
“怎么输的?改天教教我呗!”李神医说出了自己目的。
“好啊!”鹿凝没什么意见。
“好,那就说定了啊!做不到的是小狗!”
鹿凝:“......”更幼稚的是在这是吗?!
但还是答应了!
不得不说,李神医的针灸是比鹿凝的要出色不少,扎针没多久,林菀的烧就缓缓退下了,鹿凝高兴极了:“可算是退了。”
李神医却愁眉不展。
见状,鹿凝忍不住问:“怎么了?”
李神医叹了叹气:“别高兴得太早,两刻钟内要是不再起烧,那才算是度过一劫,也只是一劫而已,但依老夫看,难。”
鹿凝高涨的情绪一下就被浇灭了,不死心:“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李神医摊摊手:“都说了看命!”
鹿凝有什么办法,只能等了,但愿林菀能熬过半个小时。
奇迹是会发生的,但不会每次都发生。
林菀只坚持了一刻钟,就又烧了起来,且来势汹汹,有反扑之势,不消一分钟就已经开始抽搐了!
第九十一章 青霉素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她平静下来,但对于这高烧是一点辙都没有!
炎症没消,这烧就退不下去!
李神医直言要准备后事了:“唉,自古女子未嫁不能入祖坟,看来只能找块山头埋了。让她父母找个好点的山头吧,死得太惨了。”
鹿凝听得心都揪起——
那岂不是孤魂野鬼吗!怎么可以!
穿越了一次的鹿凝,虽不迷信,但对这些还是抱有敬畏之心的,她再次拿出了那个小瓶子,让外间的林诚把家里人都找来。
一家人快步走进来,都穿得整整齐齐,可能已经猜到鹿凝叫他们来是为什么了,林大娘声音哀切:“阿菀是不是......”
“不是......”鹿凝扶着她坐下,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大娘,你别再哭了,哭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林叔,你过来,现在要你拿个主意,阿菀的情况现在是非常不好,如果不用猛药,很有可能熬不过今晚了,但是——”
“先别哭好吗?听我说完,我现在有一种药,可能只能帮她度过这一关,也可能让她立刻毙命,你们商量一下要不要用药,阿菀坚持不了多久的了,你们要尽快做决定。”
鹿凝说完就离开了,因为她知道他们肯定会哭,且是大哭,但她不想听,生死抉择对谁来说都很困难,但很多时候,决定权并不在医生的手里。
换句话说,擅自做主的后果不是医生能承担得起的。
“你说的猛药是这个小瓶子?”跟着出来的李神医问道。
“嗯。”鹿凝靠着墙低声应道。
“这是什么药?当真能救那姑娘?”李神医盯着瓶子看。
“青霉素,一种专门治疗炎症的一种药物,有奇效,但同时很危险,像您说的,能不能活......看命了。”鹿凝指尖转着小瓶子,慢慢开口。
她从提取,培养,提炼,提纯,再到冷冻干燥制成粉剂,费心费力,足足用了两年时间才配置成功,且只得那么一小瓶子青霉素,且没有条件检测其纯度,这用量很难把控,用的多了,人体受不了,用得少了,起不了作用。
李神医摸着胡子:“青霉素?这名字倒是没有听过,你起的?”
鹿凝:“算是吧。”
“那这药怎么个危险法?”
“危险?”鹿凝一怔,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可能是我的表达不太对,我说的危险只是相对于林菀而言,但也不算说错,这药对不过敏的人来说是救命良药,但对过敏的人来说就是夺命符,是不能随便用的。”
李神医皱眉:“过敏?”这词没有听说过啊!这三丫头从哪里学来这么大稀奇古怪的词?
鹿凝看了看屋里,里面的哭声已经传出来了,可见真的是难以抉择啊,可是,为什么就不能当机立断呢?
药用了,可能会死,不用药,过会儿会死,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
罢了,自己终究是个外人,也只能等。
鹿凝转过头,回答李神医的问题:“您应该见过,有些人吃了一些东西身上就很快会长疹子,这就是过敏。只是普通过敏只会让人难受一段时间,吃点药,远离过敏原就会慢慢好转,但这药一旦吃下去,对林菀来说,不是活就是死。”
“这么霸道?!你不是说,过敏性休克是偶见的吗?”李神医瞪了眼了,耍老夫呢你这是!
“是,是偶见的。但林菀现在这的情况,你觉得她还能多受一点刺激吗?哪怕是场小病,只是起个疹子?!“鹿凝望了望漆黑没有星星的天空,轻声呢喃:“根本不需要休克,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过敏就能让她没命了.....”
如果过敏,哪怕只是皮试,都会是压死林菀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她才会说,不是活就是死,根本没有机会抢救回来,要是发生过敏性休克,那当场就可能死了。
“不是,你给我讲清楚一点,这药到底能不能治病,死亡的概率高不高啊!是不是欺负我老了,话都不能说清楚!”
鹿凝叹了一口气,真是为老不尊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研究这个呢,就不能晚点说?
“回屋边走边说吧。”鹿凝往屋里走终究是放心不小林菀。
“这药能治病,且是良药的,特别是对有炎症的人来说,但用药前还是要先做个小剂量的测试,不过敏的话就可以放心用,过敏的话就不能用,虽然是个小剂量测试,但还是会有一定的危险的。”
“会死吗?”学到老活到老,李神医对鹿凝这些新概念很感兴趣。
“因为剂量小,大多数只会出现皮肤红肿,瘙痒的现象,也可能会起疹子,只有发生过敏性休克才会死,死亡率大概是四分之一,休克就是深度昏迷,但这种情况是偶见的。”
青霉素过敏是很凶险的一种药物反应,就算是皮试,一旦发生过敏性休克,抢救不及时也是会有生命危险的,而她如今除了能做心肺复苏,根本没有治疗过敏性休克的药物。
且这生,只是暂时不死罢了,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青霉素起作用。
“那倒还好。”李神医时不时地点着头,瞥了一眼走哪跟哪的悄咪咪听他们说话的太子殿下,再次确认:“当真能治疗炎症?”
“能。”鹿凝只说了一个字,没有心情解释了。
“这样说来,这药是好药,但对这丫头不算好罢了。”说着又看了戚谙一眼。
李神医作为大夫,对药物的直觉性很高,太子殿下其实也不差,特别是李神医三番五次地看他,再也忍不住,问鹿凝:“你这药,难配吗?”
配?
这一个字真的是拉低了青霉素的档次,这药岂是随随便便就能配出来的?
青霉素这三个字有些人可能不知道,但盘尼西林的大名应该是如雷贯耳的吧!
要是这么简单就能得到,它也不能在抗日战的药物中稳居一哥的地位。
但鹿凝现在哪有空给他们解释,点了头:“难。”
还伸手做了一个“STOP”的动作:“有事慢慢再说!”
说完就进了林菀的房间,哭声明显大了,林大娘拉着林菀那尚且没伤的手指哭得不停:“我苦命的女儿啊!”
鹿凝真的很心累,她给林菀额头的换了个方巾,她只是出去了仅仅几分钟,方巾就烫了,都没人想着给换。
林菀更是气若游丝,要是再磨蹭,可能真的连睁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陆大夫,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能不能不用那种药?阿菀她不能走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呜呜呜......”
林大娘除了哭还是哭,说实话,鹿凝有些烦了,她今天真的不轻松,很累很累了,到现在也只是在子时的时候稍稍眯了一会儿。
没睡好觉,她就容易烦躁,一烦躁就容易发脾气,但面对的是林家人,她忍下了,好言劝道:“就是因为您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才要尽快做决定!”
她放柔了声音:“真的没有办法了大娘,但凡有一丁点办法,我也不至于让她烧成这样,再晚一点,用药也起不了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