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忽然有些许思考。

看着楚腾以及那位傀儡，旋即问道：“阁下对镜派觉醒江湖人士怎么看？如今越来越多的江湖人来到青海镜派觉醒，同时他们便会被某种阵法标记，形成枷锁，假如某一天镜派突然发布命令，要求这些签订契约的江湖人做一些事，不管是屠戮江湖同道还是颠覆政权，身为江湖中的一员，可有良策？”

“并非没有人去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似乎没有人可以解决，据说老祖也无能为力，而且这许多年来，镜派似乎也没有做出过什么事情，因此最后不了了之了，阁下杞人忧天了。”

“这是未雨绸缪，在下曾去镜派见识过那面镜子，它背后有无数晦涩符文，而这些符文在镜派竟然没有，甚至是其他门派也不曾出现过，当在下去观看那些符文的时候，一瞬间竟然差点让在下迷失，若非精神力不弱，恐怕已经泥足深陷，很是诡异，这不得不让在下去怀疑镜派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只为了给江湖人觉醒吗？下了契约后又没有任何动作，这是为何？或是在积蓄力量，需要足够多的江湖人，然后激活暴动？”

楚腾也陷入思考中，只是他没有周大这样的思维，故而从周大口中描述出来，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是暗流涌动。

“如果这十万人觉醒，镜派突然下令攻伐其门派……”楚腾突然住口，十万觉醒者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他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必然山河破碎，甚至国将不国。”周大端起一杯酒，顷刻间下肚，一股火辣一直烧进胃里。

“即便如此，我等又能如何？老祖尚且无能为力，我也只能袖手旁观罢了。”

“在下有个想法，那镜子后面符文摄人心魄，恐怕江湖人无人可破，假如是控制傀儡去破坏符文，会不会有效果？毕竟傀儡是不存在任何意识的。”

“可以吗？”楚腾疑惑问道，在他认为这些手段恐怕他老祖也尝试过吧，老祖都搞不定，他就能了？

“全且一试如何？若是能瓦解镜派觉醒的能力，这也相当于江湖人少了一个觉醒通道，如此也算是遏制江湖正道实力的快速扩充，这对于你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周大的口才不错，切中要害，这也正是四大邪派想要看到的结果。

楚腾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假如这事真的被自己搞定了，那便是四大邪派中绝对的风云人物，这是大功。

“好，最多不过损失一具傀儡，回头再找一个就是，如此那就全凭阁下安排。”

周大点点头，内心便开始琢磨该如何计划，岛国那边派遣的弟子，如今还没有获得可靠的信息，周大也不能一直等待，迟则生变。

“今晚就去。”

听堂弟子仍旧在记录每天觉醒的人以及其地址信息，随后便发给了周大，如今四流觉醒者大多已经麻木，仿佛流程上应该有一道被破掉丹田的步骤，因此周大在执行任务的情况下，非常顺利，当然小心驶得万年船，周大不会掉以轻心，因此那些觉醒者也没有能力阻止周大的行动。

凌晨一点左右，任务完成。

周大约好楚腾集合，随后两人一傀儡悄然挺进镜派。

“那主殿便是镜派存放镜子的地方，白天开启，晚上关闭，镜派的人或许是过于自信，从不巡查，在他们认为镜派的镜子便是神器，无人可撼，这也正好给了我们机会。”周大悄然说道，此刻两人矗立在远处山头，俯视着整个镜派。

漆黑一片，两人一傀儡顺利来到大门处，旋即推门而入，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阁下控制傀儡去毁掉镜子背后的符文，切记你本人绝对不要去看，否则一旦陷入进去，神仙难救。”

“若是动静太大……”楚腾有些心虚的问道。

“在下会挡住镜派弟子，目前不清楚镜派弟子与镜派中的镜子是否有关联，因此在下不会轻易杀人，否则一旦出错，那些带着契约的人，恐怕会暴乱，到时候天下不宁，这不是在下想要看到的。”

“好。”

楚腾控制傀儡，移步到镜子后面，傀儡没有意识，竟然真的没有受到镜子背后符文的影响，楚腾闭着眼控制傀儡，刹那间凝聚一道极为强大的力量，朝着镜子背后攻击。

最好的状态就是一拳下去，镜子支离破碎，这一刻楚腾有些兴奋的颤抖起来。

傀儡那一拳蕴含着五流巅峰所有的力量，随后一拳接触到镜子。

楚腾忽然蹙眉，想象中的支离破碎没有发生，而且最为怪异的是，那一拳下去，竟然没有一点声响，那面镜子仿佛就是一道坚固的壁垒，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仿佛就像是一只蚂蚁咬了一口大象一样，微不足道甚至毫无察觉。

“继续！”楚腾不相信发生的事，这面镜子看起来并没有那种沉重感，不该没有一点点动静。

傀儡没有思维，在楚腾的控制下，一拳接着一拳攻击背后，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周大也感觉不对，这说明武力根本无法破坏这面镜子。

半个小时候，傀儡停止了攻击，很明显已经证明了这样的攻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周大在秦季养那里获得的信息是他的求生拳能一拳打出一百三十六次，而这种量级对应的修为则是八境，也就是打通了体内八条隐形经脉，那可不是所谓的老天榜那种领域级可以比拟的，连他那种层次的高手都破坏不了这面镜子，周大此刻感觉有些绝望。

郁郁寡欢，两人离开镜派，一路无话，直到二人分道扬镳。

周大很是苦恼，到底该怎么破这面镜子？它的来历到底是什么？

又回归到平常的生活中，周大再次白天炼丹晚上行动，直到八天后，收到一条来自听堂弟子的信息。

“昨夜潜入伊势神宫，得知这里存放着一面镜子，和青海镜派一模一样。”

周大瞬间来了精神，赶紧说道：“详细信息。”

“这面镜子叫做八咫镜，传说是岛国天照大神之物，若是从传言中去推测，这八咫镜乃是天安河上的天坚石和天金山的铁矿制造而出，坚韧异常，但现岛国存放的八咫镜却有裂纹，这与传说不符，或许是掩人耳目，李代桃僵，青海镜派的镜子才有可能是真的。”

周大震撼万分，立刻搜索关于八咫镜相关的信息，绝大部分信息都是描述天照大神的故事，但周大却发现这八咫镜并非天照大神所制，而是由当时所谓的八百万仙神共同打造而成，又有描述说八咫镜是宇智波鼬的武器，免疫一切物理攻击，似乎这个确实免疫力物理攻击，真真假假，周大有些拿捏不准。

“这和龙鼎似乎很相识，龙鼎内的阵法能转换成丹药，而镜子内的阵法则转换成契约，这两者可有联系？”周大背着手在酒店内徘徊。

“如果免疫物理攻击，那术法是否有效？镜子有阵法保护，恐怕也难破坏，而维持阵法的便是天地能量，这和乱真阵法相似，如果维持阵法的能量消失，那阵法也就消失了，阵法消失镜子便只是一面普通镜子了，所以……想要破坏镜子，就必须用某种办法让镜子内部的能量流失殆尽，这又该如何处理？”

如今推测维持镜子内部阵法的能量来自于每一个去觉醒的人，他们输送内力后，反馈了他们相应的术法，同时强行附加一层终身契约，江湖人生生不息，因此镜子内的阵法得以维持至今，如今大量江湖人去觉醒，想来内部阵法定然足够充足，甚至激活契约就跟镜子内部能量的多少有关。

假如真的如此，周大做的可能也只是杯水车薪，镜子内部的能量越来越多，虽然破坏了一部分觉醒者的契约，但那些没有破坏的呢？一旦能量达到镜子激活的标准，岂不是同样危险？

换言之，周大的做法可能只是减小了镜子激活后造成的影响，而并没有能阻止镜子激活。

周大内心有些浮躁，一切推断如果真是那样，恐怕始作俑者就是自己，是自己带领了三十五名新天榜诞生，从而让江湖整体实力快速提升，觉醒者也越来越多，自然给镜子提供的能量也越来越庞大，促进了镜子激活的速度，缩短了激活时间。

似乎每个人存在都有因果关系，周大既承担了终身斩镜的责任，又缔造了江湖秩序的破坏。

“果然是天道轮回，一切因果竟然皆由我起，哎！”周大自怨自艾的叹息。

当初乱真楼创建阵法的时候，模拟了阵眼转移的方法，是否也能如此？周大捏着下巴在思考。

“能量的流动性在于从高到低进行转移，觉醒者输送内力后，镜子内的能量定然高于觉醒者，于是转移阵眼，如此这个阵眼可能就是所谓的终身契约，只要觉醒者始终保持实力，阵眼就永远存在，否则为何那些丹田破裂之人便失去了契约呢？没有能量存在，阵眼也就不存在了，约束自然也就消除，可镜子为何能制造那么多阵眼呢？”

太多太多周大不明白的地方，毕竟周大对阵法的了解太过浅薄，阵法千千万，每种阵法都有自身的特点，不一而足，想要破解某种阵法，那就必须首先了解这种阵法的构造，解铃还须系铃人，破解镜子内部的阵法，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身临其境。

周大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以身试毒。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