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看一下屋里的四个丫头，乐珊最大，刚刚十五岁，其他几个都才十一二岁，都一副害怕的样子。心里再次叹息，这些苦命的丫头，早早离开父母，来了月经都不知道，还以为是得了不治之症，唉！

“乐珊，你这不是病，是来了例假。”云白温柔地道：“每个女子到了一定年龄，都会来倒假的，这是长大成人的标志，别害怕。”云白给她们讲了一下生理卫生知识，吩咐乐珊注意经期卫生，最后又道：“来例假不是病，但你肚子痛得厉害，是宫寒引起的，这却是病，需要吃药调理。”

乐珊早在听说自己没病就坐了起来，此时听到自己仍是有病，又害怕得眼睛红了。

东珊其实是个苦命的，家住城北郊区，家里穷得叮当响，父母在她六岁时就卖给人家当丫头。她平时就是干粗活，稍大一些就帮着洗衣，一洗就是多年。后来转卖到张大山家，有一天她正在晒衣服，却被路过的张大山看上，当时就在晾衣服的地方夺去了她的贞操。此后她就成了张大山的小妾。而那时她连月事都没来。也幸好没来月事，不曾怀孕生子。

云白接手张府后，乐珊拿了几两安家费，想要回家，可父母兄弟听说她做过恶霸的小妾，根本不让她进家门……

“云大夫，我真的不会死吗？”乐珊哭着问。

“不会的，放心吧。”云白轻声安慰着，又问：“你今天是第一次来月事，血量是不是很多，还有血块？”

乐珊脸红了，羞答答地低下头，小声道：“嗯，我昨晚就开始觉得肚子不舒服，到今天更是疼得难受。到了下午就突然开始流血，都是一块一块地往下流……肚子依然疼得厉害，好可怕！我还以为……以为活不成了……”

“你以前是不是经常碰冷水，吃冷饭？”

“奴婢从十岁开始就呆在洗衣房，一干就是四年多……”作为最低贱的粗使丫头，吃冷饭是常事。洗衣更是常年跟冷水打交道。直到半年前被张大魔占为已有，她才脱离洗衣房。可作为被张大魔玩弄的小妾，在府中也没任何地位，每天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张大魔死后，她才过上正常生活。

云白怜惜地道：“这就是造成你肚子痛的原因。以后一定要少碰冷水，饭菜要吃热的。尤其是在经期，不要吃生冷食物。”

云白说完说完开了方子，想到晚上药铺都关了门，便道：“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几副药来，现在就好好休息吧。我是女人，亦是大夫，我保证你活得好好的，不要瞎想，嗯。”

乐珊害羞地抬起来，大着胆子道：“云大夫，我相信您！以后，我……我能跟您学医吗？当护士我也愿意的！”

“你若真想学医或是当护士，那你现在就得抽空跟有文化的人识字。”云白笑笑，道：“我会派有文化的姑娘教你们识字。只要努力，就有机会。”这些孩子如此无知，她必须教给她们文化，帮她们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