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云白清喝一声，也没见她怎么动，两个扑上来的衙役却跌回到原来的地方。云白道：“我糊里糊涂被带至此，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人不让原告诉说情由，就不分青红皂白要对我用刑，这是何道理？就算要叛罪，也该让我知道我犯了什么罪吧？”

赵守恒想不到云白竟是临危不惧，正要发作，他身后的师爷却悄悄拉了拉他衣角。这赵守恒并不是考出来的官，而是长寿村举全村之力，为他这个全村唯一的读书人用钱买了个知县，表面威风，实际上是个草包。且这宁安县远离省城，在湘鄂与鄂郡的交界处，山高皇帝远，这知县就在这里做起了土皇帝。

听得师爷在耳边低语几句，赵守恒才开口道：“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二牛，把你堂客被害的经过讲一遍！”

可二牛只是木然地跪在那，一言不发。

赵神婆见此，赶忙道：“大人，这二牛显然是被吓傻了，我来说吧，我昨天可是见证了这女人害人的全过程。”见知县颌首，她便使开三寸不烂之舌，滔滔进了起来：“我们昨天正在请狐仙来帮忙顺产，不料这女人过来就要赶我们走，随后就带着三个丫头进产房把四个稳婆也赶了出来，自己就在屋里使用妖法。我们后来听到孩子哭声，却不见抱孩子出来，就冲了进去，却见这女人将大丫开肠破肚，好不骇人！她见我们进去，竟然又使用妖法，将大家全部弄得晕死给丢出门外……后来还是族长和保长赶到，才镇住了她！我们十来个被她弄晕的人才得已活过来。族长仁厚，见没出人命，就让大家都散了。哪知，半夜里这大丫就去了！大人啊，显见是这妖女在更深夜静之时，把大丫的魂魄给摄了去，这妖女怕就是靠人的魂魄来增长功力的，真的，她身上有很邪门的功力……”

云白在心里惊叹，这妇人真会说故事，被不明真相的人听来，还真要当自己是妖女了。难怪这神婆在村里被村民敬若神明，没人敢得罪，这嘴上功夫当真了得啊。

这时，赵保长点着肥头证实道：“事情确实如此，我和族长赶到时，只见地上躺了十来个昏死的人。大人，这女人妖法厉害，我们不敢招惹，所以当时也没敢抓她，哪知大丫……唉！只怪我们大意，没及时将这妖女驱逐出村。”

另一跪在二牛边的女人一把揭开死者面上的黄纸，哭诉道：“大人，您看她面容扭曲，显见当时是被抽魂摄魄而死……这眼睛还有一只怎么也不肯闭上，她这是死不瞑目啊……大人您一定为我们作主，为她伸冤啦！”她是大丫那边的娘家人。

这妇人一哭，跪在她周围的一群男女也跟着干嚎起来，一时间哭声震天，好不凄惨！引得外面看热闹的人都跟着呐喊助威：“制裁妖女！制裁妖女！”

“妖女，人证物证诸在，你还有何话可说？”赵守恒惊堂木一拍，威风凛凛地站了起来，倒把那些吵闹声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