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佟寒吓得连忙跪了下来，还不忘顺手拉简沫沫一把。

“朕问你，”皇帝陛下沉声道，“那人真的是鲛人吗？”

巫医说过，要用鲛人的鳞片做药引，才能治好公主君落的怪病。

但刚刚宫女来报，卿悦澜入水后，双腿根本就没有化成鱼尾，更不用说鳞片了。

“草民不敢欺瞒陛下，”佟寒的额头触及在坚硬的地面上，背后已经沁出了一层汗，“他的确是鲛人一族的皇子。”

“那他的鱼尾呢？”

佟寒这才知道皇帝陛下的怒意从何而来，他并不知道卿悦澜要依靠魂玉才能变回原身，不由得迟疑地看了简沫沫一眼：“这……”

毕竟从一开始就认定卿悦澜是鲛人的是这个小渔女。

简沫沫仰起脸，毫不畏惧地望着亭中的两位贵人，比划道：我曾经见过他的鱼尾，能不能再让我们去见见他？

皇帝陛下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打量了她一番，才慢悠悠地说：“你们想清楚，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事到如今，佟寒也不敢临阵退缩，咬牙道：“求陛下再给草民一次机会，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简沫沫又做手势补充：我还想见公主殿下一面，或许有办法治好她的病。

想到自己宝贝女儿现在的模样，皇帝陛下冷哼一声，不悦道：“大周公主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小说里，公主君落脸上生了许多红疹，久久不能消退。这对珍惜容貌的她来说简直无法忍受，每天都躲在自己的宫里大发脾气，不肯见外人。

“陛下。”一直没开口的那位宫装丽人在此时插了句嘴。

她面容雍容华贵，气质温柔平和，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落儿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轻轻拍了拍皇帝陛下的手，笑道，“这两个孩子好不容易找到鲛人，治病也不急在这一时，让他们先见见又有何妨，何况……”

听了她的话，皇帝陛下沉默片刻，才摆摆手道：“罢了，朕就再给你们两天时间，把该见的都见了，看你们还有什么借口好说。”

“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佟寒再次行了大礼。

一开始他还不能确定这位女子在宫中的身份，但见她能劝住皇帝陛下，又称公主殿下为“落儿”。除了那位与皇帝鹣鲽情深的皇后娘娘，也不作他人之想了。

皇后娘娘掩唇一笑：“这孩子倒是机灵。来人，带他们去后面的水池。”

等佟寒和简沫沫退下之后，总管为皇帝和皇后重新斟了茶，小心翼翼地说：“如果那位真是鲛人一族的皇子，恐怕南海又要再起风波。”

皇帝的脸色有些疲惫：“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治好落儿的病要紧。”

他又转向身旁的女子，低声问：“你……是不是也觉得那孩子有些眼熟？”

“我看与故人容貌有八分相似，”皇后娘娘感叹道，“若是那人的孩子，年纪倒也差不多。”

“或许吧。”皇帝陛下淡淡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