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封神
作者:西园落照 | 分类:奇幻 | 字数:154.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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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鬼节的葬礼(一)
章丙依然平静,城东的出警明显少了太多,太静,静的过了头,曾经的郎念平与陈竹林,一南一北,与对手也是难得的平静数年,双方除去底层势力交手外便没有过多动作。那种平衡,是彼此均衡的实力令双方颇为忌惮。秦峮的加入忠财劳军的身死仍然未能重燃战火,似乎双方已然放弃战争,可是在王龙西的授意,蒙峰林与高保全的执意下。郎念平所依仗的力量变的捉襟见肘。可是主战场章丙依然平静,太平静了,有些过了头。就连城东的批发市场也是秩序井然。别说偶尔的群架互殴,就连常见的小偷小摸都遁之无形。愤怒的郎念平莫非害怕?强大的史大人难道想放他们一马?诚然,这决不可能。因为旧日的平衡规则被打破。即使新的平衡规则能够迅速补位,那也必会经历那段动荡期。老者的死究竟带来什么?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老头对林晓的态度转变与林晓人生观的重炼新塑。这种诡异的平衡注定维持不久,就像如今的洪武大道,来的人多,去的人少。再不复当日走过时的闲情雅致。
鬼节来了,鸟倦归巢。他朝思暮想的陈延,明天便回
见到陈橙的时候她正和传奇在一起,她坐着那辆雅马哈上扭着头,像娇羞的婆娑的含羞草,倒是传奇先看见了林晓,他换了个裆却没有停“喂,酒吧去”。林晓仍然想着故去的老者,他记得秦峮寒暄一句话:你比我好,还有保镖!他回忆街角的一幕及老者奇异伤口,又想到高保全及他锋利的指甲。他觉得欠着太多,凭抱老婆小孩热炕头是不够还的。他很挣扎,因为老头肯定的态度还有老者故去后郎念平的怒火。满头疑惑的林晓抬头定睛的望着车后座的陈橙几秒。“你们去”。接着就听到轰轰的马达声。林晓继续低头,却想的又尽是情事了。
几天前林晓再次看到了陈橙,陈橙显得生疏了很多,饭过中旬,她忽然说传奇会来,林晓很诧异,但他很绅士的没有多问:一起吃呗。他外表平静的掩饰着他翻江倒海的内心。传奇终于来了,仍然是一袭黑衣,仍然是那霸道的气息。他们像老熟人一样聊的很投机,林晓被晾在一边插不上话,就那样呆呆的望着。终于熬到饭毕,陈橙毫不犹豫的坐上了传奇的后座,传奇问了声林晓:“去喝点吗?”林晓知道是客气,他弱弱的推辞了。街面清冷,陈橙颤抖的缩在传奇的后背,消失在街灯之下,林晓再次陷入入定的状态,他的手心贴着后座,似乎那里还有她的余温,许久他只是望着自己的影子,悔恨,痛苦,自责。可又能怎么样呢?自己何尝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每思及此,他都觉得省城那次勇敢只是梦一场。就像陈橙那不信任的目光表露出的信息一样,只是一个专属林晓的笑话故事。
在陈橙看来,震惊全国的天南风秋之白华案如何能是一个连话都说不利落的农民阶级所能涉足?隐隐感觉身在一个严酷的大背景下的林晓依然向陈橙吐露省城行动的秘辛,他不顾郎念平的警告擅自泄密,要说没事找抽那是笑话,要说相信陈橙保密那也是借口。唯一能解释的是林晓的农民意识,他喜欢继续平静的生活:娶回陈橙,生娃。去你娘的杀戮。
天不遂人愿,如果陈橙会爱上他,如果老者能够复活,如果。。。哪有那么多如果,想到天渐暗。。只冒出一个电话
他朋友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林晓仍像根柱子似地伫立在江心位置,黄昏沉闷的气氛润湿了他攥紧的手心,林晓徐徐的抬起并不重的话机:“喂,知道,新区广场。”他想想他的中元节活动,想到他的“水军”朋友,落寞的笑笑。他在脑海里想着陈延,又在电话簿里找到橙,抬起又放下,他看着眼前奔腾的河水,做了重大决定似的按下拨号键,只听得对方一片吵杂的音乐。
“我很忙,没事我挂了”
“7点半有活动,你说有兴趣的”
“没空”她挂了电话
林晓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地抬起头,让肆无忌惮的河风吹干自己湿润的眼脸。他的表情依然淡定,他知道,这只是因为烦人耳鸣的磨砺养成的不温不火,他瞒不了自己的内心。
之后的约会陈橙很庆幸,她没必要害怕林晓,却又不想撞见她,传奇却相反,他仍旧穿着那件夹克像风一样穿行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可是赣州终究只是个小城,她担心的事发生了,她先看到的,林晓低着头提着一个怪样的西瓜迎面走来,她下意识的使劲拧了拧传奇的后背,传奇会意,加大油门仰面冲到林晓面前。陈橙扭过头,脑海里满是电视剧里情敌恶毒的咒骂,血腥的扭打。半响,什么也没发生,就像两条相交的射线,几乎没有停顿,打了把叉又分开了。她有些失落的松了口气。这才听到传奇鼻腔快速喷出气流的声音,这声音很短,而且只有一次,却很清晰。
吧台上很热闹,她的同事,他的朋友,许多人身上腾腾的冒着认识,不管彼此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举着杯,玩牌九色子,个个喜气洋洋像是庆祝中了大乐透。陈橙今天表现倒安静,随意敷衍着,传奇走过来试问道:“因为他”?陈橙否认,自顾自喝了一大口。她总感觉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这种难受让她接到林晓电话时一度想离开,可是望着传奇温柔的眼神,感受到所有随着酒气升腾的热情。她的手融化了,她融化了。手机重重的摔在吧台上。
第441章 鬼节的葬礼(一)
去的路边无处不在燃烧的蜡烛,黄纸燃烧的灰烬警示着归途的人们,今天是中元节。南方的人特别相信鬼神,所有的人都深信今天有故事发生,林晓也深信不疑,开弓没有回头箭,林晓反而觉得莫名的兴奋,他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下班便把自己关在家里,编织着自己的梦,忽然有阵子醒来,就想搞个活动,主题是鬼节狂欢会,他联系之前认识的“网络水军”,有几个附近的“水军”朋友表示力挺到底,在他们的帮助下活动征集令在新浪,微博,天涯等主流论坛占据了热帖高位,经过水军团队的仔细筛选,确定人数足有百余人,他们之前不问性别,年龄。只知道需要一个面具,去参加一场特殊的化妆舞会。
七时他与认识的“水军”来到现场,作为筹办方他们彼此认识,他们大部分是“专职水军”,难得参加活动,更别说筹备了,有个叫小白的带了一张2米见方的圆形泡沫板,跟他聊的挺熟一个叫骷髅头的陪林晓买了100来支蜡烛,还有一个不知道哪里弄了一支火炬。广场上三三两两还有几个人围观的,随着夜幕的降临也纷纷离去,八时,黄金广场暗淡下来,远处南河大桥灯光映射在100多张鬼脸下,他们相互用网名称呼对方,有的似乎还是熟人。
一团火炬忽然亮起,映在一个骷髅头上,人群中有女声发出几次尖叫。骷髅头也不打圆场,直接上来便用醇厚的嗓音振臂高呼道“今天再聚首,让我们重忆前生事”他拿出几张鬼划桃糊的黄纸在天上划拉两下,进入静坐状态。这个间隙几个“水军”分发“召魂录”。就是一张草纸,要求上面写上最重要的人,最想实现的事。林晓拿着剩余的纸,在第一页上划了几笔,又懊恼的拧成一团。他又在第2页写着。
纸被送到火炬边。骷髅头假意的望了望那叠纸,嘴里喃喃自语,他喝了一口油,一把火把纸喷的七零八落。有10余人开始围着烛火跳将开来,他们拉起所有在场的人。口里的咒语说得像模像样。这时,火光、鬼脸、瞎话飘在7月的空中,9点,远处街上车辆变得稀少,也不知道谁的鞋跟飞了出来砸在火炬上,火顺势蔓延到泡沫板,骷髅头正伏在地上做法呢,他躲闪不及火烧坏了他的面具,燃着了他的衣角。他大叫的跑出人群并疯狂撕扯去上衣,林晓赶紧拉了件披风给他披上。这会极不情愿的警察终于拉响了警笛,映着熊熊的火光一个缅着啤酒肚的矮胖的警察带着一群双拐赶了过来。他们操着浓重的口音,说话很冲:“搞什么飞机,吗的。闹什么鬼事”。这时啤酒肚看清了一众的鬼面。不由得脚底冒出一股寒气。不晓得哪个胆大的双拐喊了句,把面具摘下来,啤酒肚也跟了句:摘下来。啤酒肚林晓是认识的,在林晓的记忆里他习惯在梅渡附近查车,他曾经把他带到一个屋角说:“怎么办”。林晓诧异的问道:“什么怎么办”。啤酒肚望着在一边玩着不停滴滴滴滴响手机的双拐。双拐走过来对林晓说:“你的车子送到交警队少说300”。林晓会意了。他跑到旁边的小店买了4包芙蓉王香烟,并向他们说明了自己的工作单位。啤酒肚缅着肚子走开了,双拐拿了烟,拍拍林晓的胳膊也走开了。末了他听到双拐叫啤酒肚梁队长。
林晓摘下面具跑过去便是一个蹩脚的军礼:“梁队长”。那人先是一惊,抬手在额头上随意的晃了个回礼,仔细端详了林晓一番,若有所思道:“怕鬼上身的都早点散了”。林晓嘻嘻的答应着。梁队长走后,大家都摘了面具,骷髅头又组织搞了面具大赛和才艺表演,有骷髅头的鼎力支持,现场还算热闹,活动基本圆满。
骷髅头是北方人,并不怕鬼,他玩兴依然很浓。他说从高速下来的时候看到一座塔,难得来南方一次一定要去看看。听到他的话我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最后还是去了10余人,平时这个点拥挤的人流几乎绝迹,车上骷髅头还不停给我们讲鬼故事:
一天晚上,一位男生因为要结业,拿着蜡烛一个人上自习室去温课。他从后门进去隐约的见着前面有一个女生也在看书,没有在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忽然抬起头来问道:那位同学,几点了?那女生头也没回,低声答道:“十点半”。静静的……又过了一会,男生又问:几点了?那女生:十点半。男生很奇怪,没有在意,便自己走了。
第二天晚上,那男生又去自习室,仍见那女生坐在前面。无话。夜又见深,男生耐
不住寂寞,又问:几点了?“十点半”男生有些奇怪:这女子怎么了?无话……
第三天晚上,那男生带了表来,依旧秉着蜡烛,来到那间自习室。果然,女生仍坐在前面。夜又渐渐深了,男生又问:几点了?女生答道:十点半。男生看看表,时间分明是十一点嘛,于是便走上前去质问那女生:时间不对,你为何总告诉我是十点半?!那女生没有答话,却抬起头来,只见狰狞的一张鬼脸;上半身与下半身居然分开,嘴里还不断的念道:十点半、十点半十点半十点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教学楼,在冰冷的夜空中回荡……
第二天早晨,人们在楼下发现了那男生,虽然还活着,但已经疯掉了,人们从此就只听到他说一句话:十点半十点半十点半……
除此之外,他还能再说什么呢?
那坐教学楼,从此废弃不用。
大家都大声的咒骂他,骷髅头越说越来劲。时间似乎过得很慢,走了好长得一段路才看到远处的塔,山上没有半点星光,没有路灯,远处黑漆漆的高楼张开无数的黑洞。平日里光辉璀璨的塔却没有开灯。他们借助着手机的微光战战兢兢的向上爬,骷髅头似乎也很害怕,他时不时的对着塔的方向吆喝两嗓子,更把大伙吓的够呛,终于挨着塔身了,旋转的楼梯旁每隔几米开着昏黄的小灯,把前面的路照的模糊,有几个人头昏眼花撞在了转弯处的墙上。大家互相搀扶着上了九层,在内室林晓点燃了所有剩余的蜡烛,包括那根火炬。感谢风没有光临,10几个人心稍定,面如土灰的带着颤音大声逗笑。骷髅头倒没有开始他的鬼故事,而是跟大伙说他的祭祀工作和游戏指挥。林晓耳朵听的随心,眼睛看的塔东南角发呆。他拾起一罐啤酒走出塔门来到高台上,林晓望着远处不息流淌的江水,恐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他又转过身来背倚着栏杆,里面的笑闹声让他觉得落寞,曾经她也是这样,靠着栏杆听传奇说着话,那专注的神情令人着迷。就这样很久很久,她听着传奇述说着,他看着她专注着。这个场景常在他的梦里,成为永恒的烙印。
骷髅头走了出来,只有他敢走出塔门,里面瞬间安静了。骷髅头拍拍林晓的肩膀便手撑着栏杆远眺着,他对林晓说:当年我是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很多烦恼,可是等你想开了,它们什么都不是。林晓拿出他的话机,时钟显示十点半。
“几点了”骷髅头问
“十点半”林晓回答
“吓我”骷髅头假意欲跳
“真是”林晓在他面前晃晃手机
“想女人了吧”骷髅头很直接
“还是那个,我跟你说过得,他跟传奇在KTV”
“还在追了,很久了吧”骷髅头又说
“给她打个电话”。
有人陪伴的林晓转过身来
“你跟我说你追女孩子超过一个月就会放弃,可是我不会,我不是追她,我要娶她,我要有耐心,要不然将来怎么办”
“那就给她打”骷髅头夺过林晓的手机放在林晓的耳边又说:“怎么,要给你拨号吗?”
林晓望着面前这个30多岁的大哥,不觉有些亲近,这些年无论林晓多么落魄,他都没有忘记对自己发自真心的问候。他甚至有种错觉认为他就是他的哥哥。林晓顺从拨通了电话。又是吵杂的声响
“喂”陈橙正喝的七分醉,恼怒的就想着挂电话
“我是林晓,你的老乡”寒冷的夜晚,林晓觉得声音变得颤抖和悲怆。
“知道”陈橙觉得今天林晓很奇怪,加上今天那种不愉快的感觉,她的语调变的平缓了些
“我在塔九层,你之前站的那个地方,我等你半个钟头”林晓觉得很凉,抽着鼻涕。
“神经病”陈橙挂了电话。
陈橙和林晓一样,来自农村。虽然她不信鬼神,但是每个初一她都会来到庙里烧炷香,祈求来年的平安,可以说鬼神已经深深植入他的内心,只要有人激发,便会嘭嘭嘭的爆将出来,刚才林晓莫名其妙的话和她不好的预感融合在一起。她有些恍惚,她真的不爱林晓,这段时间林晓的嘘寒问暖并没有改变她顽固的标准,但是发自潜藏在心底的那份善意令她自责起来,陈橙还记得三人吃饭的那天午夜,林晓的电话把陈橙从睡梦中惊醒,林晓告诉她不要说话,他自言自语的说:“我会等你,如果等不到,我等死”陈橙当时并没有在意,只是说爱谁谁死,跟她没关系,她知道林晓的难过,这种难过她也曾经有过,所以她害怕跟她见面,哪怕是没有传奇的时候。刚才林晓的电话如果换在平时,她会毫不留情的关机继续她得生活,而这一刻,陈橙相信他现在就在塔九层,而且陈橙与林晓一样相信,今天会有故事发生。她停下了传奇为他切的歌,她把传奇拉出包厢外面
“我要去梅渡”陈橙执意的说
“你疯了吗?你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传奇好笑
“我怕林晓有事”
“你还想他,你很喜欢他,那你干嘛跟我一起”
“我不喜欢他,可是他是我同乡”
“别傻啦!那个懦夫能有什么事”
“我不许你侮辱他,你不去是不是”陈橙转身就走
传奇望着陈橙的背影,像被羞辱了一样喘着粗气,他大步的拉住陈橙的手,陈橙甩开。传奇又拉紧她的手。
“走,去就去”
已经是午夜了,娱乐城的门外车位空出了大片,路上没有了行人,传奇喘着粗气在疾驰着,陈橙没有贴着他的身子,发着愣,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远远看到了建国路。
“你去哪”陈橙大力的砸着传奇的后背
“我带你回家,我不许你见那小子”
“你休想,我必须见他,他真的会有事”陈橙几乎带着哭腔了。
“今天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传奇加快了速度
“停车,快停车,你个王八。。”陈橙拼命的撕扯传奇的衣领,顾不上形象的大声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