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行动是缉毒行动，按理说这种事情应该宣扬一番的，毕竟缉毒数量特大，剿灭毒匪数量特大，是缉毒史上的一次重要的行动。但这个行动却被列为了高级机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恰巧，顾康成当初就是其中的知情人之一，他也参与到了当初的工作中。

“你怎么知道这个编号的？”顾康成问。

顾惜君也不隐瞒，将杨辰的事情说了出来，还有李沐阳的反应。

听完这些，顾康成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指着顾惜君，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你这个丫头，你这个丫头，是要反了天那你！”

顾惜君母亲听到赶紧跑进来，一看自家老头气得脸色涨红，浑身直哆嗦，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拉着顾康成给他顺气，就忙道：“老头子！你咋回事啊你，生这么大气，你缓缓，缓缓！”

“我，我能不生气吗，这丫头，这丫头要把咱们家给拆了都！”顾康成瞪着眼，怒不可知。

顾惜君也吓坏了，家里就她这么一个闺女，本来就宠得紧，从来都是不吵不骂的，如今看到顾康成这么生气，顾惜君吓得不敢吱声了。

好一会儿，顾康成才缓过气来，喝了几口茶道：“就跟你李大哥所说的那样，不要再查了，这个人不是你能查的了的！”

顾惜君还是有些不服气，对顾康成问道：“爸，这个行动到底有什么意义啊，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谨慎。”

“不是谨慎！”顾康成面露沉重之色，“是机密！不仅是机密，更是为了一群英雄保守秘密！”

顾康成面露回忆之色，想到当年的场景。

那次行动得罪了很多利益集团，如果公开行动人的身份的话，肯定会遭受疯狂报复的。

就算将资料列为保密信息中，当初的特战队员依然有许多人遭受到了惨绝人寰的报复。

想到当初那一双双充满恨意，通红的眼睛，顾康成的眼眶就是一阵发烫。

本来这些人就是在战场上挥洒热血的英雄，但在后方，他们竟然没能好好地保护好他们的家人，让这些英雄流血又流泪。

想到这些，顾康成的心就像是被揪住了一样难受。

“爸，您怎么了？”顾惜君看到顾康成眼眶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吓坏了，赶紧问道。

顾康成深吸一口气，擦掉眼角的泪水，沉声对顾惜君道：“是缉毒行动，本来这次行动的收获成功是非常巨大的，应该大肆宣扬一番才对，但是因为得罪了太多的利益集团，我们必须要保护当初战斗的那些军人，否则的话，他们将会遭受疯狂的保护。就算当初我们全力保护了，依然没能照顾好他们的家人……所以，如果你还是华夏公民，还承认你当初军人的身份，就不要再查这个事情了！当初执行任务的人都是英雄，你不应该给他们添麻烦！另外……你卓爷爷的儿子，卓靖宇就是在那次战斗中牺牲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顾惜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康成。

卓爷爷的儿子……

卓靖宇……当初那个黑脸卓教练……

还有杨辰……

能被父亲称之为英雄的人可不多。

而顾康成却说……一群英雄。

顾惜君有些难以理解。

是的，恐怕是难以理解的。顾康成看着面露惊讶之色的顾惜君，心中重重地叹息着。

普通人，永远无法想象当初那批人承受了什么。

现在，那批人当中，太多厉害的人物了，权限太高，不是顾惜君能查的到的，也不是自己能够接触得到的。

所以，为了保护当年的事情，也为了保护顾惜君，顾康成绝对不会让顾惜君继续追查下去的。

“现在你明白了吗？”顾康成问。

顾惜君缓缓点头，面露沉重之色。

“如果你要查，首先你的权限就不够，追查下去是违反纪律的。就算你成功追查到了，你想想看，你会给当初那些人带来怎样的麻烦？别说你了，就算是我，也根本接触不到那批人了，他们现在……的身份不是你能够想象的！”顾康成沉声道。

“嗯……我知道了。”顾惜君低着头，眼中闪烁着惊讶，中间还掺杂着兴奋……

……

电梯里。

魏雪晴看着杨辰面色低沉，眼神黯淡，忍不住道：“杨辰，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想你现在应该很难过，我也不会怎么安慰人……但也请你看开一些，如果你的……战友知道的话，也不希望你为他感到悲伤，我想他应该想让你为他感到骄傲……”

后面魏雪晴说什么杨辰已经听不见了。

悲伤吗？

或许有吧。

杨辰并没有多少亲人。

有院长、陈思妍、孟婆……

还有修罗殿那些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兄弟。

还有……当初那些过命交情的战友。

另外……就是卓靖宇了。

对于杨辰来说，卓靖宇是一个亦师亦友的存在。如果有可能的话，杨辰希望当初挡那一枪的是他，而不是卓靖宇。

说真的，当初卓靖宇牺牲以后，杨辰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

卓靖宇下葬的那一天，他在坟前跪了一整天，瓢泼大雨，他动也没动。

他将自己关在禁闭室里，整整一个星期。

那种黑暗冰冷的感觉……还有那种心中的痛苦……没有人能理解。

一个兄弟的逝去，就犹如心上被剜掉了一块肉，随着棺材，随着那些兄弟一起下葬。

所以，杨辰并不喜欢穿西装。

卓靖宇对他来说，意义太过重要了。

不过，当初老头对杨辰说了一句话，让杨辰重新找到了目标。

老头说：“杨辰！你想让卓靖宇白白牺牲吗？他的牺牲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救回一个颓废邋遢的垃圾吗？你是兵！就应该有牺牲的觉悟！他是军人，时刻为牺牲准备着！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是军人的最终归宿！他救下了你，他不会后悔！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后悔！能死在战场上，是军人的荣耀！杨辰！你好好想想，卓靖宇的牺牲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救回一个这样的你，我真为他惋惜！为他不值！如果这样，当初死在战场上的应该是你，不是他！救回这样一个废物，他不仅会后悔，还会恼怒！他怎么教出来这样一个垃圾！”

那一刻，杨辰就明白，卓靖宇的目的是什么。

传承！

卓靖宇走了，其他兄弟还在！

他要代替卓靖宇，继续带领着队伍，继续完成卓靖宇的使命，完成他的责任！

从那时起，杨辰就成了带队教练，同时也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