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吧。”姚婵催促道，她因痛苦而流出了大量汗液，在空气中弥漫，本来能被下水道的臭味遮盖，但是靠在身边的高文举却会闻到她的味道。

就算不至于“小脸一红”，但一个女孩却会感到非常异样。

高文举纳闷的摇头，他显然没有听进姚婵的话，只顾着自己的疑惑。

“她在哪？”他忽然问道。

“谁？”姚婵也是一脸迷惑。

“她。”高文举只会说这一句。

姚婵无语了，就算搞情报也没有全靠猜的呀！

“我不知道你的她。如果是说冷幽，她可能在和胡流金谈判合作的事吧，毕竟现在有了共同敌人。”

高文举没有理会她的回答，姚婵就连他能否听懂这么长的话也不清楚。

一个不知道在问什么，一个随便的回答也不管问的人能不能听懂。

旁听的两女听着头疼，却默默记下了对话。

“高文举，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姚婵冷不伶仃问出这句话，自从高文举找到她，她便有了这个疑惑。

如果是完整的高文举可能会明白她在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邪神召唤信徒的地方。

但是他不完整，所以他伸手搂住她。

“你做什么？”姚婵微微皱眉。

“你很孤独，而且，你怕。”

姚婵气笑了：“我怕什么？七名联络人之一，纵横无数世界，就算神也被我斩下几位，我怕什么？！”

色厉内荏的表现就算是旁观的两女也能看出来，一直镇定的她忽然反应太过激了。

“怕孤独，也怕习惯孤独，像我一样。”高文举轻声道。

姚婵忽然安静下来，高文举感觉肩膀放上一个脑袋，发梢挠着他鼻子有点痒。

“你讨厌人类吗？只有这个能解释你会出现在那里。”姚婵轻声问道。

“讨厌，也喜欢。”高文举皱眉，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很讨厌他们，非常非常。”姚婵说着，眼里流露出浓烈的恨意，“老是有傻子想救人，却不明白有些人根本无药可救，就像这片大陆，不论怎么努力，覆灭的结局都是注定的。”

“不懂。”高文举道，他静静靠着她，她也陪在他身旁。

鸡同鸭讲的两个人莫名其妙聊了许久后归于沉默，最后还是“吱吱”的叫声打断了这份安静。

无数只白鼠从岔口经过，只有一个肥家伙忽然停顿下来，皱着小眉头，左顾右盼，然后嗅着地面走进右侧。

沿着高文举的脚步来到他身边，惊叫道：“吱吱！”

听到它的叫声，经过了的白鼠群忽然折返回来把这里团团围住，起初对着姚婵流露着敌意，不过片刻后不知道到了什么，忽然敌意完全消失。

只管咬着高文举裤腿让他离开。

高文举迷惑着站起身，随着白鼠要他去的方向离开，姚婵身边又归于原状，留下她一人在这里寂寞地等待力量恢复。

“怎么还有点不舍得！”姚婵咬牙给了自己一耳光，然后安静等着，就像她希望一样再无人靠近。

“吱吱！”

听到叫声，姚婵睁开眼，她的感知里没有任何生物，但是一只肥白鼠却确实地出现在她面前。

“你是什么东西？”她凝重道。

“吱吱！”肥白鼠才不和人沟通，跑到她身边，一脸要做出重大牺牲般的惨烈表情，背对她翘起小毛团，随后紧紧合上眼。

“这是，要我摸？”

肥白鼠痛苦点点头。

姚婵一脸茫然摸着上去，软乎乎的，手感不错，随后肥白鼠身上冒出了一缕黑雾，带着浓烈的恶魔气息。

气息离体，肥白鼠仿佛虚脱般爬着大喘气，吐着小舌头，看向姚婵。

姚婵明白了它的意思，她把这缕气息炼化后融进体内，虽然不可能让她完全恢复，却能起到止痛的作用。

于是肥白鼠一瘸一拐地走着白鼠群离开的方向。

奇妙的体验，姚婵忽然被两个奇怪的家伙关心，一个傻子，一只白鼠。

没有人能看到的黑暗角落，她露出了已经有些生涩的柔和微笑。

……

“找到高文举了吗？”青兰问向白罪，她合着眼在施法一般。

“嗯。”白罪点点头，“下水道里发现的。”

“能把人带出来吗？”青兰皱眉，她不明白为什么傻子般的高文举会忽然跑向那么深的地方。

“不用了，冷幽去了。”白罪睁开眼说道。

青兰闻言一愣，随后点头道：“那好吧，现在安抚平民更重要。”

她没有问白罪为什么会知道冷幽和高文举的关系，这一句话已经暴露出很多。

“你们在带我找她吗？”被白鼠高文举问道。

白鼠不知道回答，它们直接四散而去，失去了方向感的高文举完全迷失在这里。

他胡乱走着，不断再度向姚婵所在的方向靠近。

直到与她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他忽然听到了脚步声，顿住，回头。

冷幽出现在那里，她微笑道：“我当然能找到你，我们可是有着契约。”

高文举靠近她，看着她的脸，却说道：“你不是她。”

冷幽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说的谁？”

“她。”

“悦悦？”

高文举摇头。

“叶云烟？”

他又摇头。

“乐乐？苏雪莲？卫玲玲？该不会是水姨吧？！”

灵魂里苏雪莲和卫玲玲擦着不存在的冷汗，什么都不说的冷幽原来比任何人心里都有数啊。

高文举还是摇头，每一个名字都让他心中一痛。

冷幽透过两人的契约也感受到了这份情绪，她不由心软靠近高文举，自责忽然冒出的酸心思。

拥抱在一起，她说道：“姚婵的力量成功吓着我了，急于完成任务，我忘了一些最根本的东西。

你缺我，我缺你。

我不该离开的。”

高文举做出回应了，依靠着她，说道：“有个很重要的人，我记起了她的长相，却忘了她的名字。

我好想知道，不然会后悔的。”

冷幽点头道：“嗯，我们去找她。不论找谁，不论找多久，我都陪着你。”

她的话却让高文举忽然流泪了：“她死了，我忘了她的名字。”

浮现的灵魂碎片都是久远的记忆，他的脑海内，那份长相慢慢模糊起来，于是高文举变得慌张。

与白罪之间融合的想法再度兴起，两人间联系又变得紧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