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川烟雨
作者:不谏长安 | 分类:古言 | 字数:4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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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进皇宫(二)
男人将头低的很低,恭敬的很:“公子,小姐,我家王爷已在宫门口等待,还请二人换上衣裳随属下走。”
他伸了胳膊,指的是不远处的初言房间。
漪西洲和漪慕言对视一眼,漪慕言轻轻点点头,对那人道:“有劳了。”
无论出于各种原因,她们都不能过问一句。很显然,初言昨夜未在鉴品居,而是在君帷幕那里。
“初言看着秀气瘦弱的,看着倒像个文弱的书生,真的是圣女宫四大老人之一吗?”想到初言纤细的胳膊腿,腰肢和女子的不相上下,长相也是白白净净的,唇红齿白,像极了姑娘家家,怎么想也跟那些江湖侠客壮汉联想到一块儿去。
她再次提出质疑。
漪慕言穿戴好了衣裳,是太监服,他皱了眉头:“初言擅长笛,可用笛杀敌千百,但内力普通,所以不如外人看起来外弱内强。”
漪西洲穿了一身粉色的宫女衣裳,发髻梳成简单的牛角包,粘上两片海棠花的花瓣。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还算满意:“这样也挺好,看起来人畜无害,有时候可比武功高强来的有用的多。”
她回头便看到穿着一身深蓝色太监服的漪慕言,墨发挽在厂长帽中,活脱脱一个强壮的俊美无双的大太监。
漪西洲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也太不像了吧,哪儿有太监长这么好看的。”
漪慕言额头冒着黑线,装扮个侍卫也好啊,怎么偏偏是个太监。
“再笑话我,小心我吃了你。”
漪西洲笑得更欢了。
“我又不是唐曾肉,你就算吃了我,也没用的。”
马车缓缓驶过热闹街市,威武的宫门口边,君帷幕坐在一辆马车里。
漪西洲从马车里下来,二人便跟着男人来到君帷幕乘坐的马车外面。男人低声说:“王爷,人来了。”
君帷幕撩开帘子,看了看漪西洲和漪慕言,嘴角含了两分笑意:“等会进宫你们便跟着本王,本王会去和母妃请安,她那里离云妃居住的宫殿很近。”
他还算有耐心,心情的确不错。
这还是漪西洲第一次进上京城的宫门,红墙绿瓦,琉璃石阶,一条又一条,错综复杂的幽幽亭路,数不清的侍卫,太监和丫鬟。
过了几道宫殿门,君帷幕便停了下来,抬头望去,便是一处风雅别致的院落,名为泽落殿。
君帷幕的生母只是为分不高的嫔位,是不能独处一座宫殿,并且为主,所以这间泽落殿是四妃之中的珍妃为尊,君帷幕的生母只能住偏殿。
君帷幕看了会儿,目光幽幽的望着前方一池湖水和假山,没有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他双手负后,说道:“拐过这条街,就是云妃居住的落日轩,现在人不多,侍卫也去了别去巡逻,你要叙旧就快去,把握好时间。”
漪西洲点点头,不敢耽搁分毫,同漪慕言去了拐角处。
漪慕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皇宫建筑图,上面的养心殿和后宫殿宇全都被标志的清清楚楚。
“落日轩后面的一处假山就是暗道口,要进去,势必真的要进一趟落日轩。”漪慕言指着图纸上四四方方的宫殿说着。
二人走着,很快便到了拐角不远处的一座还算巍峨的宫殿。
“落日轩”三字印入眼帘,漪西洲目光复杂的看了会儿,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和云安娘再见面了,甚至不会有任何瓜葛,谁知命运弄人,皇宫暗道竟然就在云安娘居住的殿宇里面。
一切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凡人想要逃避的,恐惧见到的,上天会给你一条没有选择的路,即便知道前方是高山小丘,刀山火海,你也只能硬着头皮扎上去,不死不回头。
“你们两个是哪个宫里的,在落日轩外头作什么?”一位穿着蓝衣的宫女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盆衣裳,看到漪西洲和漪慕言二人皱眉呵斥道。
她穿着简单,身材瘦弱,发髻除了两朵鲜活的月季花,连个装饰都没有,在这诺大繁华的皇家宫院,显得尤其寒酸。
漪西洲低了低头,说:“还请姐姐劳烦告诉娘娘一声,说是凉川来找,娘娘便明白了。”
宫女眉头锁的更紧,以为漪西洲是哪个宫里派人来捉弄她们落日轩的,便拒绝了,并说要漪西洲和漪慕言赶紧走,不然就要喊大内侍卫抓人了。
她的警惕和小心几乎超过普通人的心思细腻度,漪西洲心里不由奇怪,总觉得外表富贵的落日轩很古怪。
咬咬牙,她对着宫女挥手一撒,白色粉末如尘土般飞起,钻入宫女鼻腔,不过眨眼间宫女便昏倒在地。
安全起见,她随身都会带着一包子迷药,这是楚意欢特意为她调制的,无色无味。对于不会武功的寻常人来说,它的药效很温和,只会让人昏迷一个时辰,不会伤身体,恶顶多双腿酸软两天,相反的,对方武功越高,内力越强,这药粉对他的伤害就越大。宫里的宫女有武功的鲜少,方才这个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一看就不是会武功的,相比于漪慕言打伤她,药粉要温和的多。
漪慕言看着笑了笑,“到底你还是心软。”
“谈不上心软,也不想伤害她。”漪西洲轻喘了口气:“把她挪走吧,趁着现在侍卫没有巡逻过来。”
二人当下不再多话,漪慕言麻利的拽着宫女的一条腿拖到院子里一处浓密份花丛中。
院子里的海棠花边有一处秋千,云安娘正闭目躺在上面休息,粉色的宫鞋有一下没一下的惦着脚尖触碰地面,看起来休闲自在。
她的身后没有一人,诺大的院子除了云安娘和方才昏倒的宫女,貌似没有别的人存在了。
漪西洲很轻易的便靠近了云安娘身边,她站在海棠花边久久没能开口。
几乎在漪西洲刚刚进入院子时,云安娘就已经察觉到有人来了。她没有多想,便以为是出门的骄阳被洗衣局的人赶回来了:“衣服我们自己洗也行,他们不愿,你也别去自讨没趣了。”
等了许久都没见回话,云安娘停下晃荡的脚尖,睁开了眼睛:“凉川。”
她错愕的,几乎是以为自己看错了,顾又睁大了眼睛,反复再三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