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男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几天，他了解量子世界的过渡过程，其实就是剥夺人类意识的工具，一个人的意识过渡到量子世界简单来说，就是‘被杀死’。

大多人都给这个业务叫量子墓园，而且九日科技现在提供这项服务的客户群也是那些将死之人。

在很多还没有通过安乐死政策的国家竟然通过了九日科技的这项业务开展。

这让大胡子察觉到了九日科技对国家机器的侵蚀，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九日科技都是未来世界政权的一个极不稳定因素。

不光是大胡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而且陈旭这些年确实收到很多国家组织明里暗里的示好，他对外一直表示技术中立的态度。

有人说，现在九日科技的力量足以抗衡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

有人反驳说，这是低估了九日科技，即使全世界所有国家联合起来都不是九日科技的对手。

......

隔了几天，陈旭再度来到大胡子的读书会，看到店主兼读书会会长的大胡子，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神采奕奕透着一副精明的模样了。

经过这几天的打磨，大胡子精神和身体都颓废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服自己坦然面对生死，从前他像是布道者那样能说会道，但是说服自己远比说服别人难。

大胡子再看到陈旭的时候，那幽怨的神情像是在说，你要弄死我就赶紧的吧，等着太他妈的煎熬了。

陈旭看懂了大胡子的表情，他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笑道：

“我们九日科技是正经公司，意识过渡量子世界是需要经过客户点头同意的。”

大胡子嘴角抽动，他看向陈旭，一脸的古怪：

“九日科技发展到现在的程度，还需要遵守国家这些规矩？”

陈旭摇摇头说道：

“不不，这是我给九日科技定下的规矩，我们有屠龙的利器，也要保证自己不会变成恶龙。”

大胡子看向陈旭的目光有些变化，他对九日科技的担忧开始有些动摇了，或许九日科技真得是技术中立，在他眼中，只有科技没有权利。

半响，大胡子的表情更幽怨了，似乎在说：那你之前吓我说要把我意识过渡到量子空间干什么？吓死我了知道吗？

这时陈旭说道：

“我对你的天赋真得很感兴趣，你知道吗？你破解的量子算法是别人花费了近两百年的研究成果，如果把你的意识过渡到量子世界为我所用，未来肯定是不可估量。”

大胡子皱起眉，他在等陈旭后边的话。

陈旭顿了一下，叹口气说道：

“最终我还是没走出这一步，在我没找到将量子空间的意识牵引回现实世界的办法之前，我是不会随意将人类意识过渡到量子空间的。”

大胡子扬起眉，心里腹诽：等你找到意识回退的办法就要把我意识送到量子空间？

陈旭不管大胡子心里想什么，他看向大胡子郑重地说道：

“我有个任务交给你。”

“什么？”

“帮我找到将量子空间意识回退到人类大脑的办法，这个任务只能在现实世界进行，所以你留在现实世界更好。”

“？？？”

大胡子的表情更古怪了。

陈旭在房间踱着步子，自顾自说道：

“如果能找到这个办法，那现实世界和量子世界之间的通道就完全打开了，人类意识可以去量子世界旅游，这可比现在的量子VR头盔技术要真实得多，而且量子世界的人也可以随时回来。”

大胡子到底是个技术男，被陈旭的话题吸引了，他开口问道：

“那人类岂不是可以重生？”

陈旭摇摇头说道：

“我觉得人类大脑是有密码的，就比如死去的人的意识是没法迁移到别人的大脑的，小说中的夺舍别人身体应该是不存在的。”

大胡子问道：

“如果是克隆体呢？”

陈旭多看了一眼大胡子，关于克隆体的猜想，霍金也提到过。

他缓缓说道：

“克隆体应该也有独立的唯一的编码，不可被剥夺。”

大胡子不可置否，但也没表示赞成，在实验结果没摆在明面上的时候，一切都只是猜想。

......

两个技术男就这问题讨论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还意犹未尽。

最后陈旭目光灼灼地看向大胡子说道：

“我有一个专攻此方向的科研小组，他们陷入技术瓶颈很久了，你是否愿意加入呢？”

大胡子张了张嘴。

他看着面前的陈旭，莫名被感染了情绪，他差点就同意了。

他犹豫是因为在一周前，他还组织信众来对抗九日科技，现在就要加入九日科技了，他心里仍有些抵触。

陈旭说道：

“你需要走进城里才能看到里边的景象，那时候作出的选择才有意义。”

大胡子愣住了，听到这话，他有些触动，他大多的怀疑和担忧都是因为对九日科技的不了解。

如果他加入九日科技，站在第一线，或许那时候他可以真正看清九日科技。

“好，我加入。”

......

大胡子叫库鲁斯卡尔，是个荷兰人，大学肄业，对计算机极具天赋，尤其是量子算法方面。

陈旭嫌库鲁斯卡尔名字太长，就直接叫他卡尔。

在路上，陈旭想起来什么，问卡尔认不认识百度的李先生。

卡尔说认识。

陈旭呼吸一顿，他转头看向卡尔，说道：

“你以前为他工作吗？”

卡尔奇怪道：

“说什么呢，只是听过这个人，这几年新晋的亚洲首富，自然是听过。”

“好吧。”陈旭噢了一声，心里苦笑，世界哪有这么小。

百度李先生之前拿出来的量子算法和经典计算机算法之间的接口程序，一直以来，陈旭都想知道这个程序的设计者是谁。

可惜百度李先生守口如瓶，从未提及。

陈旭这次遇到卡尔这样的量子算法的大牛，忍不住提了一句。

可惜的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卡尔并不是李先生背后的那一位。

两人来到九日科技的研究中心。

陈旭向组内成员介绍了大胡子卡尔，并直接任命卡尔作为项目负责人。

见这位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家伙直接空降这里当领导，在座的专家们都表情不自然。

量子计算机领域本来就冷门，行内互相都认识，这方面的大牛屈指可数，绝对没有眼前这个胡子快拖到胸口的家伙。

原本组内的组长忍不住问道：

“陈总，您能跟我们详细介绍一下这位吗？”

陈旭看了一眼身旁的卡尔，然后回头笑道：

“不是说了吗？他叫库鲁斯卡尔，是量子算法这方面的高高手。”这次他特意强调了卡尔是高手。

卡尔不傻，他看出来了在座的专家们对他的质疑，他走向前面，挂上在读书会给信众洗脑的微笑，说道：

“不如我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