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保险金有一百万美金…别用信用卡…我失去了一切，我们一无所有了！

“如果我死了，我们就有钱了，很简单。

“你今天带上孩子们，别用信用卡，否则他们会查到你消费的地址…直到保险金到账！”

期间听到温蒂不停说：“停住…你脑子不清楚！”

亨利像魔怔一般：“然后，你们拿上拿钱，开始新的生活…”

温蒂柔声安抚：“你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温蒂，我是骗他们的！没人能在这里洗掉八百万！三个月肯定不行！”

亨利情绪很不稳定：“等德尔拿回他的八百万美金，他就能满意了…

“要是他知道我死了，我觉得他不会...我是说，我觉得他没理由...”

“没理由干什么？”温蒂迟疑又恐慌，“他...他没理由...杀我们？！”

家娃这个初级伪人工智能，估计是根据这个“杀”字，判断这条语音涉及生命危险。

不然不可能这么快，才开启谛听软件，便立即见效。

史蒂芬却从对话中听出别样的意思，心立马悬起来，继续听着录音。

“对，我觉得他不会的…有什么意义？”亨利对自己的判断有所怀疑。

温蒂六神无主：“你不用这么做的！”

亨利：“听着...这张纸上是德尔的邮箱地址，下面是一个仓库的地址和电话，他的钱就在那里，他会在那里找到钱。

“三小时后，我要你打给警长，告诉他我没回家…你很担心。

“我去甜水陡岸的马蹄湾徒步了…行吗，你能说吗？来，说给我听...”

温蒂开始抽泣：“不，你不能这么做。”

亨利加重语气：“小史想上迈阿密大学，那是私立大学，很需要钱的！

“马蹄湾在甜水陡岸附近，那里湖岸很陡峭，极容易失足…他们会在那里发现我的身体…然后保险公司会赔一大笔钱！”

史蒂芬无力吐槽，难怪这几天看到亨利行为失常，原来是想自杀骗保！

自己冒着风险将以太电磁炉通过台式电脑连上互联网，再用黑客手段进行监听，看来是正确的选择。如果亨利自杀，墨西哥毒·贩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以及夏洛特和温蒂。

毒·贩德尔的警告犹在耳边…亨利却要懦弱到自杀！

“接下来，你要给德尔发邮件…我要你立刻去做，好吗？因为要是有别人发现那钱，要是有人去仓库附近打探…”

“亨利，别这么做！”温蒂压抑着哭声，“别…别这么做！”

史蒂芬不用再听下去，关掉手机播放器，“家娃，继续监听，增加危险语音敏感词‘死、保险金、德尔、纳瓦罗集团、墨西哥毒·贩’。”

“Yes sir，已调整算法，添加敏感词到数据对比库。”

“锁定显示器。”

——

史蒂芬快步来到父母的卧室门外，放轻脚步，隐约从房间内传出争吵和哭声。

门突然打开。

正准备敲门的史蒂芬，和出门要去自·杀骗保的亨利四目相对。

亨利表情很精彩。

“我都听见了。”史蒂芬耸耸肩，“蓝猫小舍不足以完成800万的任务吗？”

温蒂也走了出来，不停擦着眼泪，眼眶是湿的，眼睛是红的。

史蒂芬转身走向客厅，父母在后面跟着，情绪极度低。

“Dad，我突然想到个问题，想问你，你有...处理过任何生命保险调查吗？你有答案吗，或者说统计数据…关于保险公司拒绝赔保的概率。”

史蒂芬给两人倒了杯咖啡，自己也倒了杯，拿在手上喝了口，润润喉咙继续说：

“如果他们怀疑，持保人是自杀的…然后，客户有实际的索赔诉求，有被拒绝过吗？”

他慢慢讲着，给亨利留足平复情绪和思考的时间。

“调查后能获赔的概率有多少？就是他们有多少次能落实赔付…我想也许你能给我个百分比。

“毕竟你是专业的会计，做一件事情之前肯定会进行调查，用数据来说话。”

亨利依然不作声，双手捧着咖啡杯喝了一口。

“85%，或者70%，会更少吗？假设这个客户最近遇到了财务上的麻烦，或者有异常举动，比如突然辞了职搬离了熟悉的城市...

“那都是保险公司会利用的证据吧…试图拒绝理赔！

“所以…Dad的自杀只怕是无用功，还会将大家所有人拖入生命危险的深渊。Mom，你说是吗？”

温蒂连连点头，“小史说得非常对！亨利，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亨利虽然没有开口，但脸上明显平静下来…这番话他是听进去了。

“如果仅凭蓝猫小舍确实无法完成800万的任务，我知道本地还有一家脱衣舞俱乐部，也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

听到这话，亨利的眼睛亮了起来。

——

蓝猫小舍码头。

“下午好，瑞秋。”史蒂芬陪父母吃完中饭，便赶来看蓝猫小舍的情况。亨利去了解脱衣舞俱乐部的情况…史蒂芬未成年，不能进去的，只能便宜老爹去。

加里森小姐冷淡中带点傲娇，“油罐装满了，浪费！”

“怎么会？”

“简单的经济学，只有供应，没有需求。”

两人走过栈桥，爬过木梯，来到蓝猫小舍内。

“这点我来担心吧…这歌不错，你选的吗？”

吧台边空无一人，放着轻柔的古典爵士乐。

“嗯哼。”瑞秋·加里森给自己调了杯鸡尾酒，“其实，有比挨打更好的方法。”

史蒂芬走进吧台，拿了大瓶可乐和一个巨无霸汉堡。刚刚吃完饭，又有点饿了…仙灵之气加持下，消化能力就是强，

“啊哈？”

“你应该不会打架吧…虽然吃得很多。”瑞秋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食物。

史蒂芬这才明白她是在调侃自己被壮汉打倒在地的事情，狠狠一大口汉堡，嚷嚷道：

“这也算我愿意为蓝猫小舍付出任何代价的明证吧！”

时间宝贵，他不想和对方闲扯，哪怕是美女，灌了一大口可乐，认真说道：

“听着，瑞秋，咱们得增加人气！我们有什么是其他地方没有的？”

瑞秋乜了他一眼：

“呵呵，一个对奥基乔比湖一无所知的投资人。”

史蒂芬耸耸肩：“咱们至少有最便宜的汽油。”

“并没有。”瑞秋放下酒杯。史蒂芬发现她的手指很好看，手指很长，纤细修长而优雅，白皙如玉，娇弹异常，像是刚刚用牛奶泡过一样。

史蒂芬的手指也很好看，骨节匀称宽而不厚，指甲也修的干干净净，单看这只手就会让人对手的主人忍不住生出好感来。

也许是生了比较之心，瑞秋时不时将她的手指显摆在史蒂芬视野之内。

声冷心热，这也是个闷骚的。

想到这里，史蒂芬不由得口中生津，只好大口吞下汉堡，接着道：

“现在有了…这就是咱们的宣传噱头！

“高级度假村的那些游客，他们去哪都有渡船，那不是咱们的收入来源。

“我们的目标是，身背信用卡债的家庭…我们的每一家对手，在夏季都会抬高油价。

“常理上就该这么做，对吧…我们偏要降低油价！

“Boom…一旦我们开始偷走他们的客流…也许他们也会降价，为了跟我们一致。

“我们怎么做呢？”

史蒂芬滔滔不绝，以为自己指点江山、纵横捭阖的模样，会引来对方崇拜的目光。

瑞秋冷淡依然，就是不接话，拿起酒杯慢慢品着。

史蒂芬尴尬一笑，自问自答道：“我们再次降价！”

扬起手中的汉堡：“另外每加油一次，就能五元购买汉堡和啤酒套餐！

“汉堡可以批发购入，所以，还是有得赚！

“周六，每周最忙的日子，大家都在抢生意的时候…我们将油价提价十美分，但汉堡套餐的活动不变…周日再开始循环往复！

“控制市场，你赢，我赢，大家都赢！”

这是史蒂芬综合前世见过的经营案例，又和亨利了解情况、认真探讨后，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

“你嗑·药了吧？”瑞秋那副清冷的样子，竟然翻了个白眼！

“没有。我才17岁，非常自律的，才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

“看你的眼睛，就像嗑药了。”

“好吧。我昨晚没睡觉。”

瑞秋举举酒杯，“也许该听一节你自己的生意经，可能会成功催眠呢！”

史蒂芬不服：“我才17岁！怎么可能失眠…只是不想在年轻力壮的时候，浪费时间睡觉而已！”

听得瑞秋直接爆粗口：

“Fuckin' A！”

这时一个白人男子走进来，可惜史蒂芬还不认识，他就是FBI探员佩迪，很兴奋的样子，边走边问：

“真的只要加油就能五元买汉堡吗？！”

史蒂芬给了瑞秋一个‘看吧，我没说错’的表情，热情接待顾客：

“是的，先生。”

佩迪看向史蒂芬，眼底闪过感兴趣的光芒。

瑞秋准备调酒：“你想喝点什么？”

“麦芽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