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云和小司将灌满了所有小瓶之后，在街上找了个人流量最多的位置，摆起了摊位。

“随时注意周围，小司。”李海云说。

“怎么了？”

“我们的货呀。要是被警察什么的逮住了，可就不好了。”

“嗯。”

两人去找了些木板，自己做了一个长桌，去便利商店买了一条桌布盖上。放了一盆水和十几瓶洗发液在桌上，开始吆喝起来。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大姐走上前，看上去年纪大概又四十岁左右，鱼尾纹有些深，但头发却是乌黑靓丽。

“姐姐，需要点看下吗？国外的洗发露，要不要看一下。”李海云笑着走上去说。

大姐见李海云长得清秀，也很面善说：“小伙子嘴巴还挺甜的呀，你们这不会是假货吧。”

“用人格担保这是真的。”说着李海云就从里瓶子中，挤了一点在手上，然后又在水里揉搓了一下。抓了一把泡沫走到大姐的面前说：“姐姐，你看就那么一点就能起这么多泡。”

大姐鼻子凑近泡沫闻了闻，表情有些愉悦道：“这个味道还不错耶。”

“是啊，要不要买一瓶回去试试。”

“多少钱？”大姐问。

“五块。”

“这么小一瓶要五块啊？”

“大瓶我们都是卖得十多块，现在小瓶是新出的，量有大瓶的一半，而且每次使用只需要一点就够了，相当于你们平时使用洗发露的一般，算下你用了相同钱买了更多更好的东西。”李海云夸夸其谈地说。

大姐心想，五块钱也不是很贵，冲着这个味道和那么多泡沫就买一瓶试试。大姐掏出五块钱递给李海云说：“行，给我拿一瓶。”

“看起来，还不错啊。”小司赞叹道李海云说。

“刚刚开始，还说不准。”

果然不出所料，一天下来两个人依旧没有推销很多出去。和小司一起回家的路上，李海云摸着自己的胡渣说：“比以前稍微好一点，但是这个速度远远不够，还得想点办法才行。”

“是啊，来看过的，很多都买了。关键是，来看的人就很少。”小司说。

“对，这就是问题所在。”李海云仔细思考着。

小司指着不远处说：“老板，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行。”

两人走到那边，发现有两家店都开着，一家客人很多，几乎坐满了整个店，另一家的客人寥寥无几。

“老板，去这家人多的吧。”

“嗯。”李海云答应道，灵光一现大笑着说：“哈哈哈，小司啊，我想到了。”

“什么？”小司一脸懵逼地看着李海云说。

“先问你个问题吧。”

“什么问题。”

“你会倾向于选择去人多的店，还是人少的店。”

“那当然是人多的啊，可靠些啊。”小司恍然大悟，继续说道：“哦，我明白了。”

“本身两个店本质看就没什么区别，但是总会让人觉得人多的可靠些。”

“那老板我们该怎么办。”小司问。

“还能怎么办，找点人当我们的演员，然后围着我们吸引更多的人啊。”李海云说：“不过关键是，去哪里找这么多人，这才是个问题。”

“是啊，感觉挺难找的啊。”小司说。

“先吃饭吧，我再好好想想。”

两人吃完便饭，就各自分开回家了。小司非要送李海云回家，不过被李海云强硬的拒绝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海云就喜气洋洋地跟小司汇合了，同时吩咐给了小司一个任务，那就是去找陶莹，并写好了一封信。

“老板，我回来了。”小司很快就回到了摊位上。

“这么快。”

“是啊，外面有几个人，见我这身打扮就问我是干嘛的。”

“你怎么说的。”李海云慌张地问。

“我跟他们说，我是来送订货单的。”

“他们怎么说。”

小司笑了笑说：“他们就没说什么了，就放我进去了。”

“哦，太机智了。”李海云拍了拍小司的肩膀，夸奖道。

“老板，我按照你说的，跟陶莹讲了。”

李海云急忙问：“她什么反应。”

“她什么也没说，就让我回来。反正就看起来心情也不好。”小司说：“不过她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小司将一个手提袋递给了李海云，他立即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件洗得干干净净，还有带有一丝清香的衬衫。这不就是之前，李海云写了字，让司机送到店里去的那件嘛。

“还熨过啊。”李海云说，又看了看袖子，袖子上的字也被洗掉了，不过衣服上的味道跟陶莹身上的一模一样。

小司见李海云一脸痴相，推了推李海云说：“老板，有人过来了。”

“啊。”李海云还以为是警察，神经都绷直了，知道看到是个客人来了，才放心下来。

整个一天都在惦记着陶莹，本来感觉疏远了一些，现在突然又仿佛在身边一样。今天的结果依旧是很惨淡，两人合计还没有昨天一半多。

李海云回到家，将所有的灯都熄灭，只留了一盏平时看书的台灯。他从抽屉里拿出烟盒，为自己的点上一根香烟。

他吸了一口烟，憋住气，感受着尼古丁在他血液里跳舞。随后又将烟往台灯吐去，看着烟雾在台灯周围盘旋，又渐渐散，原本清晰可见的灯泡，却慢慢变成一个光晕。好似在旋转，又好似在漂浮。

李海云望着漆黑的角落，心里有一种后怕从心底萌生。他又开始质疑起了自己，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想法最终又会证明是错误的。

但当他想到小司和小余的生活，他觉得自己的已经是无比的幸运和幸福。他们甚至都没有办法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只有被别人支配着自己的身体。

他不断告诉自己，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被打倒。刚刚站起，就被打倒，那是懦夫的行为。

他不断地点着烟，思考着之后的事情，但是唯一让他牵绊的事情还是陶莹。不仅因为他喜欢着陶莹，还因为他给陶莹写信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寻求帮助。

不知不觉间，李海云思想已经开始成熟起来，他发现自己以前那么脆弱，也没有以前那么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