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言也起身道：“母后，儿臣也失陪了。”

太后朝着苏静言点点头。

苏静言追上了萧翊道：“陛下，等等。”

萧翊止住了脚步，见着苏静言，目露着为难道：“阿言，朕知晓你担忧朕，不想朕前去战场，但是如今的情况朕不能不去。”

苏静言看向萧翊道：“不，事到如今了，我也不会再拦着您前去亲征，只是我还是想要与你一道前去！”

萧翊皱眉道：“阿言，你若是与我前去了，年年怎办？”

苏静言道：“我会将年年交给程离与顾南二人，他们夫妻二人你大可信赖，会想尽一切办法保全年年的。

况且顾家桃李满天下，即便若是我们最后输了，萧廷不敢与天下文人为敌对年年出手的，让我随你一道前去，我不想日日在洛阳城之中为你担惊受怕。”

苏静言握着萧翊的手道：“你让我与你一起去，他萧廷不是要除妖后吗？我正好去会会他！”

萧翊为难地看着苏静言道：“阿言……”

苏静言道：“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初次在海棠宫之中见面吗？那时你才六岁怕是早就忘记了，我和你说过我会护着你的，我不能不信守诺言，你就让我随你一起前去吧！”

萧翊看着苏静言的无畏的眼神，道：“好，上穷碧落下黄泉，你我都一道。”

萧翊其实他也想过怎么就会喜欢上苏静言呢？绝不是因为梦境之中对她的无耻，萧翊心中很清楚，再做梦前，其实他心中早已有了苏静言，只是梦境给了他承认自己的心意的勇气而已。

苏静言在洛阳城之中向来都是霸道之名。

甚至萧翊也能感受到苏静言对皇帝的“轻视”。

苏家旁人的忠心他都是知晓的，可苏静言就是从未将他当过皇帝对待，别人只敢背后喊他小皇帝，只有苏静言一直当面喊他小皇帝。

他应该是不会去喜欢这霸道不知礼数胆大的女子才是，可是他就是喜欢上了。

他想过，自己会这么喜欢苏静言，并不是因苏静言的容颜与身世。

洛阳贵女间苏静言的容貌的确是极美的，但是也不是没有别的美人，性子端庄，规矩好的贵女就更多了。

可只有苏静言一人会真心地想要护着自己。

苏静言胆大不将他当做皇帝，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将他当做了自己人，她是世间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对自己真挚之人。

……

苏静言与萧翊十指紧握前去了大殿之上。

大殿上，群臣纷纷赶来。

不少臣子也都得了连失两城的消息，纷纷规劝陛下南下暂避战火。

萧翊道：“朕若是因战而南下，那北边的百姓该如何？朝廷南下沿途的百姓们必定要受战火之苦。

萧廷狼子野心，朕岂能将一半江山拱手想让给他呢？

朕与皇后已决定，率领十万士兵，前往长安御驾亲征！”

“陛下！”

齐刷刷地跪了满堂的臣子。

也包括了宣国公与苏铮。

宣国公开口道：“陛下，御驾亲征乃是一桩大事，这朝堂之上也不是没有良将，您身为天下之主，不可轻易犯险呐！”

萧翊道：“各位爱卿，此事朕意已决，你们不必再相劝，自即日起，由苏相与宁王二人暂管朝廷政事，朕不日就将出征洛阳。”

苏静言坐在帘子之后道：“本宫与陛下早已商定过，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棠江山落于贼子之手，南逃将半壁江山相让亦是对不住天下黎民百姓。”

众臣都将目光放在了宣国公与苏铮二人身上。

苏铮见苏静言都开口了，便甚是无奈，他或许有可能能说服得了陛下，但是绝无可能说服得了苏静言，也只能就此答应让萧翊御驾亲征。

还有零星臣子反对，但也无济于事了。

陛下亲征乃是一桩大事，钦天监还是要选过日子的，只是近来一个好日子都没有，萧翊也就随意定了一个并不是这么差的日子。

毕竟军情不等人，出征的时日定在了四月末。

四月末，洛阳初夏来临，响起了第一次的轰轰雷声。

顾家之中。

苏静言与萧翊二人一起微服出宫，将年年抱给了程离。

苏静言见着襁褓之中小小的女儿，在她的小脸上依依不舍地亲了又亲，才将年年交给了程离道：“阿离，年年就拜托给你了。”

程离接过年年道：“你放心吧，我定会好好照顾年年的，将年年视若己出的，你与陛下也要平安归来呐！”

苏静言伸手在年年的小脸之上，摸了又摸道：“会平安回来的，为了我的年年，我也一定要平安归来。”

程离命着丫鬟取来了两件金丝软甲道：“这是我为你们二人准备的金丝软甲，你们穿着能防邪祟小人。”

苏静言取过软甲道：“阿离，多谢你了，还有，若是……若是我们真得回不来了，年年就拜托给你了，我希望她能平安喜乐地长大，别让她背负着仇恨。”

程离道:“你说什么丧气话呢？你们一定会平安的！我也一定会以全家性命为担保，护年年周全！”

苏静言紧紧与程离相拥着，满眼都是泪水，“阿离。”

程离道：“阿言，我与年年等着你凯旋。”

苏静言见着天色已不早，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也不便在顾家之中久待，依依不舍地与程离和年年告别之后出了顾家的门。

萧翊见苏静言一步三回头道：“你要是真放不下年年，你就留在洛阳陪着年年吧？”

苏静言摇头道：“虽然放心不下年年，但是我更放心不下你！”

苏静言对程离与顾南二人的人品有信心，更是相信程离会有能力守护好年年，即便萧廷赢了，程离也能让年年平安喜乐地长大。

但萧翊……

苏静言一连这么多次的噩梦，让她心慌不已，所以她才会想着要随萧翊前去。

……

洛阳城之中的一处小院落内。

祁越气冲冲地入内，对着里边的宇文舟吼道，“你到底还要如何才肯罢休？陛下他要亲自上战场讨伐萧廷去了，你可知战场有多凶险?”

宇文舟连站起来道：“翊儿他竟然到如今都舍不得苏家，还要亲自上战场！”

祁越冷声对着宇文舟道：“你不是说陛下也想除去苏家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定要去告诉陛下此事，你要是敢动立夏一根汗毛，我也绝不放过你！”

宇文舟蹙眉，能不能除去苏家就在此一搏了，他绝对不能让祁越坏事！

宇文舟一个扬手便打晕了祁越，命人取来了遗忘蛊，将遗忘蛊下在了祁越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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