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霸总对我蓄谋已久
作者:一只晚晚 | 分类:现言 | 字数:101.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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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我只有一个亲人。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危机,需要动用手术,手术存在着风险,请家属签字。”护士一脸凝重地看着守在急诊室门外的几个人。
“谁是叶湘家属,需要马上签字。”她严肃地补充着。
急诊室外只有四个人,温家陪着过来的佣人张婶,得知消息便赶到的宋城,还有携着冬日寒意刚到的温裳和盛琛。
作为丈夫的温封没有踪迹,或许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又或许是根本就无动于衷。
温裳的双腿发软,落魄地倒在盛琛的怀里,身子忍不住发抖发颤,眼眶通红,凝着晶莹的热泪。
这一刻,她根本就站不稳了。
叶湘的消息传过来时,像是晴天里忽而劈下的一道惊雷,将她猝不及防地劈倒。
“我……我是。”
护士走过来,将病危通知书递到温裳的跟前,“小姐,病人的情况很危机,命悬一线,你要尽快做决定。”
温裳的手发抖,险些握不住笔,笔尖不受控制地在纸上乱画了几下,她颤抖地签下了名字。
“哒”一声,手中的笔落地,她在签字时,似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气,笔都握不住了。
“裳裳。”盛琛扶住六神无主的温裳,低声地安慰,“别怕,我在。”
见护士转身就走,温裳着急地握住她的手臂,两行清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在脸上滑落,“护士小姐,我……我妈她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
“病人患了血癌,旧用的药压不住白细胞的扩散,现在情况……”护士看着泪流满面的温裳,于心不忍,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小姐,我们会尽力的,挽救任何一条生命,我们都会拼尽全力。”
说完几句安慰的话,那护士快速地转身,又进去了亮着红灯的急救室。
“……血、血癌……”温裳的泪眼婆娑,眼泪止不住,哗啦啦地往下来,无措地看着盛琛,无法接受事实地摇头,“怎么会,怎么会……她明明只是告诉我,受了寒气,要休养。”
“我以为,养几天就好了,可是……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为什么……”温裳哭的溃不成声。
盛琛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我已经找了国内外最权威的专家,他们一定会救伯母的,我们先冷静。”
“骨髓,骨髓!”温裳猛地抬头,眼底充满希冀地看着盛琛,“这病只要有合适的骨髓移植,是不是就可以……”
“我们已经在寻找合适的配对型。”可惜的是,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我可以!”温裳快速地将眼泪擦干净,见正好有护士路过,她着急地冲上去,“护士小姐,我的骨髓或许合适,你带我去验一下,求你了。”
被拦住的护士正好在巡班,温裳忽而跳出来,她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小姐,你怎么了,先别着急。”
“我妈……我妈患了血癌,需要匹配骨髓,我们是母女,是不是合适的概率大一些?”温裳的眼泪憋不住,又落了下来。
护士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心生恻隐之心,点了点头,“理论上,亲属关系,确实会大概率。”
盛琛看了一眼身后都快哭了的宋城。
宋城抬手,抹了抹湿润的眼角,上前说,“温小姐,我现在就去找人安排,你等我。”
接着,宋城跟着护士走了。
温裳的目光看着昏暗的走廊,感受到一股窒息的冷意侵蚀着她,惹得她的骨骼情不自禁地发颤,她泪眼婆娑地看着紧紧关门的急救室。
“阿琛,我……”她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盛琛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垂头在她的发间落下一个深吻,“裳裳,想哭就哭吧。”
在我的怀里,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我会替你挡住一切的风雨。
温裳实在是扛不住了,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像是要将所有的恐惧与无助都释放出来。
哭了好一会儿,温裳停下来了,肩头因为抽泣而颤动。
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穿梭在这一间低温的医院里,生命的热度似乎都被稍稍冷却了。
所有的地方,温裳最怕的就是医院,这里总是人声鼎沸,求医人无数,明明人气很旺,可……处处透着诡异的死气,因为随时随刻可能都有生命在此长眠。
耳边充斥着尖锐的哭声,是另外一个急救室里,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被盖着白布推出来了,据说,她今天早上去上班,不小心遇到了车祸,没救回来。
家属刚赶到不久,就被迫地接受年轻生命的离开,小姑娘的母亲哭的撕心裂肺,晕倒过去。
窗外的寒风还在呼啸,卷着大片的雪花落下,轻轻扬扬的雪花最终落地,像那走到了终点的生命,最后尘归尘,土归土。
室内明明开了暖气,可温裳还是觉得冷,骨子里每一寸都染着冬日的凛寒,鼻息间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难闻得让她有种反胃的冲动。
身边有人在讨论那个在车祸中不幸丧生的小姑娘,说她的离开好突然,人生才刚刚开始,便戛然而止了。
还有人说,孩子养了这么大,忽而就不明不白的走了,那不得在母亲的心头剜去一块肉?
他们在感叹世事无常,在哀叹年轻生命的流失。
温裳靠在窗边,泪眼婆娑地凝着那亮着红灯的急救室,在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真的有神明么?”温裳的鼻尖发酸,可怜兮兮地看着盛琛,她像是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在绝望中挣扎。
不迷信的人要在多悲痛绝望的情况下,才会开始无条件地选择相信神明,等待着神明的开恩。
盛琛的心像是被割了几刀,伸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发,“你若相信,那就有。”
“那……我能不能请求神明,给我一个机会,救救她,救救她……”温裳又哭了,盛琛的模样在她盈眶的热泪下,显得模糊,她低声地喃,“从小到大,我只有一个亲人。”
只有一个亲人,此话不假。
从小到大,整一个温家,只有叶湘是一心一意地对她好,把她当成贴心的小棉袄,处处为她着想,事无巨细地关心她。
若不是靠着叶湘小心翼翼的维系着,整个温家早就散了。
温封的心思一直不在温家,一心只想着搞事业,后来搞着搞着,去搞外|遇了。
只有叶湘,她始终如一。
盛琛沉重地说,“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我一直都知道。”
温裳拽住盛琛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她身后的窗外是突起的狂风,天色忽而暗了下来,像是某种不详的征兆压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