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哼了一声。

“不过念她年纪小，又是山林里面长大的，吃东西和别的不一样。荤腥也不用，只捡一些瓜果吃。怎么觉得维持不了小命一样。”

“心疼就是心疼！王爷还不认。”贞沁世妇说道，“王爷担心贞如女嫔吃不好饭，这有什么难的？臣婢的小厨房做的饭蔬还好，臣婢亲手做了，给贞如女嫔送过去就是。保管养得白白胖胖的，让王爷放心。”

襄王听了心里欢喜。端着酒樽多喝了几杯。说道：

“今天惩处了她，她心里别扭呢。我还要过去看看。这个丫头没一点规矩，不知道闯什么祸出来！”

贞沁世妇原本指望襄王留在她那里，听襄王这么说，知道留不住。脸上带笑说道：

“可不是！是该回去看看，好好哄哄。毕竟孩子家不懂事。王爷也多担待些。”

襄王离了瑞华殿，一路往祈华殿这里走。进了殿宇，里面静悄悄的。女御们齐整整都在外面坐着。

引琴女御看到襄王，急忙起身行礼说：“王爷可回来了！小主子一天没吃饭了。也不说话，坐着生闷气呢。”

襄王呵斥说：“惯起来了！由着她性子闹！”

引琴女御也不敢多说。襄王进了殿宇，看到须臾衣衫单薄，坐在殿宇一边，低着头发愣。给她送过来的点心原封不动放着，齐齐整整，也没动。

襄王瞪着眼睛，呵斥说：“穿得那么薄，坐在风口上，想干什么？病了怎么办？”

须臾冷眼回答说：“病就病，也不关你的事！”

襄王看须臾脸黄黄的，带着泪痕，眼睛红红的，有点心疼。

“怎么不关我的事？”襄王声音缓和下来，“以为我不心疼？小奴婢而已，脾气这么大！”

“我就是这脾气，爱怎样怎样！”

襄王想正色训诫她，可是这丫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教训好的。看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低声下去哄着说：“爱怎样怎样！由得了你？”登时抱了，放在床帏里，宽衣解带，贴着脸就要亲热。

须臾心里正怀恨，哪里肯就范？猛地将襄王推开，说道：“别烦我！”

襄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后宫嫔妃，谁敢对他这种态度？竟然把他推出来！襄王开口骂道：

“下贱的奴婢！敢这样对我？就是你娘也没敢这么大胆！”

“所以才被你废了！”须臾顶嘴道。

襄王气得怔在那里。夏宇宫、襄王府，谁都知道襄王废后是一个禁忌的话题，谁敢提？这个丫头当面就说出来了！

“你不想活了你！”襄王上前把须臾从床榻上拉起来，丢到地上，骂道：“给我跪着！”

须臾只好跪着。一边跪一边哭。襄王看着，又气又怜。好半天襄王才把气停息下来，说了一声“起来吧。”

须臾跪着不动。引琴女御急忙过来，将须臾扶起来放床上。襄王闷着坐着不说话。

引琴女御劝襄王说：

“王爷是急什么？小主不懂事，王爷好好劝就是。一回来又是打又是罚的，小主吓也吓死了。小主再不好，王爷也看看王后娘娘的面子。”

襄王心里，哪里能提王后娘娘。摆摆手说：“你出去吧。让小厨房准备点饭蔬，一会儿让小主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