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公子。”赛马场的官吏介绍说。

那位三公子给须臾行了个礼，说道：

“我在宫里读书，晚上出来透透气，怎么看到这里灯火辉煌的。原来女嫔娘娘在这里射箭。女嫔娘娘很喜欢射箭吗？”

须臾看三公子文质彬彬的，说话也是不急不慢、轻声细语的腔调，心里有点闷，也不对着他发作。说道：“一时兴起，玩玩而已。”

“我也很喜欢射箭呢！虽然我的箭术没法跟世子比。可是没事也喜欢玩玩。要不我陪女嫔娘娘一起玩吧。”三公子说道。

“好啊！”须臾点头说，“你告诉我怎么玩？”

“女嫔娘娘肯定累了。我们换个文雅的。玩射覆怎么样？”

“不会。”

“一教就会了。走吧，到我殿宇里，一边喝茶，一边玩射覆。”三公子说。

“这个不方便的。”引琴女御阻止说，“三公子，小主和三公子年龄虽然相近，可是辈分不同。现在已经是深夜，不能不避嫌。”

三公子说：“这个有何难？把赛马场的官吏都叫过去陪着，明烛高照，女御们都在里面侍奉。就没有嫌疑了。是不是，女嫔娘娘？”

须臾听这个主意不错，跟着三公子到他殿宇里。三公子命令煮水沏茶，拿出玩具，一起对坐饮茶说笑，直到天亮。

……

襄王第二天起得早。洗了脸，到祈华殿来看须臾。不想祈华殿空荡荡的。留下来的女御说：“小主昨晚一晚上没睡，到跑马场去射箭玩去了！累了就和三公子在喝茶。”

正说着，须臾带着女御们回来了。

襄王瞪着眼睛看须臾。须臾不理睬他，径自往殿宇里去，沐浴，换衣服，然后躺到床榻上睡觉。

襄王骂道：“没有看到我吗？”

“看到了！”须臾冷冷说，“那又怎么样？一个卑贱的奴婢而已，还能怎么样？”

襄王听到这话，须臾是在因为昨天那句话生气。

那是襄王随口说的。他心里，也没有把须臾当成卑贱的奴婢。可能这话有点伤人。

襄王坐在床榻前面，看着须臾的脸。

“人不大，气性不小。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奴婢看了？”

“不是你说的吗？”须臾气呼呼的。

“你会不会说话？”襄王呵斥说，“对我可以这样说话吗？”

“就这样说。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须臾才不服气，“你想怎么样？”

襄王说道：“没一点规矩了！一个后宫的嫔妃，怎么敢晚上不回寝宫？跑去射什么箭？那是你可以玩的吗？”

“我有什么不可以玩的？我在兀竺国，还自己带兵呢！何况射箭？”须臾顶撞说。

“这里不是兀竺国。”襄王呵斥说，“我也不是公孙奥。”

“凭你是谁！”须臾一句不让。

襄王本来是想和须臾和解的。被她几句话顶撞，怒气又上来了。

“给我传话，昨晚上谁陪着女嫔的，不管是谁，赛马场的官吏，三公子，还有女御，一个都不饶！给我严厉惩处！”

须臾听他要惩处这些人，也急了。

“关他们什么事？你想做什么？”

“给你立点规矩！”襄王站起身，指着须臾说，“连她一块！”

襄王说着，气呼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