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呢？”恺恺的眼神微变，此时轩轩的话在耳边不停地回想。

难道说孙秘书真对自己有意？公司女员工私底下的议论，他之所以没在意，一来自己年纪的确还小，二来，他希望自己将来的妻子能够像妈咪一样，希望自己的婚姻像爸爸，妈妈那么幸福。

“副总是好人……”孙静娴头都快垂到胸前了，如果副总不是好人，五年前就不会救自己。

欧阳明恺怔了下，笑道：“好人吗？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是个‘好人’，孙秘书，在你眼里有坏人吗？”

“当然有了，而且很多坏人，如果不是副总，我，我还有文件没打，我先出去了。”孙静娴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突然转身就跑。

“站住……”恺恺唤住落荒而逃的孙秘书，起身走了过去。

孙静娴站住，却怎么也不敢回头，她只觉得脸好烫，心想，脸肯定红的不能见人。

“孙秘书，你刚才说我是好人没错吧？可是你现在这样，我到觉得我像是个坏人。”见孙静娴不看自己，恺恺调侃道。

孙静娴急道：“才不是，你是好人，如果你不是好人，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

“我们在哪见过？”看着孙静娴那像喝醉了脸，恺恺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喝了酒的女人……

“副总，您说笑吧，我们天天见呀。”孙静娴此时，只得硬着头皮装糊涂。

刚开始，那天第一次见到欧阳明恺的时候，她曾经希望他认出自己，但是现在，她一点都不希望欧阳明恺想起五年前的事。

她甚至有点害怕，不知道他怎么想自己？行为不检点的女孩子？

“不对，在这之前，我们，你有没有去过……”

“没有，我没有去过巴黎，也没有……”

“巴黎，是你？”

恺恺终于想起来了，也想起了老爸当初的碎碎念念，孙静娴好像就是巴黎第一大学毕业的。

“不是，不是我……”孙静娴这次再也顾不上，推开恺恺冲了出去。

恺恺这次并没有追上去，他也是看到那红红的脸才突然想起的，毕竟过去了五年。他怎么也没想到五年前在巴黎酒吧里遇到的那个女孩竟然会成为他的秘书。

难道说她一开始就知道是自己？是因为当年的事，她才会来华天应聘吗？

回到办公桌前，恺恺打了个电话到人事部，让他们将孙静娴的简历发到他的邮箱。

“完了，完了，我怎么这么没用，怎么这沉不住气……”

逃出欧阳明恺办公室的孙静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而是躲到了女厕。

她没想过在这种情况下会被欧阳明恺认出来，虽然当初应聘的时候曾经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想过各种应对，但是现在，她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

她很怕，怕被欧阳明恺看轻，怕他那轻视的眼神。

副总裁办公室。

恺恺看着孙静娴的档案，五年前他是六月到的巴黎，而孙静娴是九月才到巴黎第一大学上学的，难道认错人了吗？

不，应该不会认错的，之前，她那神情，还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掩饰，都是再好不过的证明，况且她一再地说他是好人，还有什么好疑惑的。

是就是吧，当初自己救她总不至于救错了吧，虽然说看了不该看的，但也是为了救她。

恺恺知道孙静娴就是五年前他在巴黎酒吧遇到的那个女孩后，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反到是孙静娴，在女厕里躲了半天，最后不仅没有工作，反而以自己不舒服为由请假离开了。

恺恺知道女孩子脸皮薄，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孙静娴这一病竟然就病了三天。直到周末才来上班。

周末，恺恺看着放在自己桌上的咖啡，抬首看向孙静娴，即使化了浓妆，也掩饰不了她那憔悴的脸庞，恺恺还真是很意外。

“你真得病了？”

“不是，总裁，那年暑假，我和好朋友一起去巴黎，本来是想了解一下学校的情况，然后提前租好房子，不曾想我被好朋友出卖了……”

恺恺并没有打断孙静娴的话，任由她一直往下说。

“那是我第一次去酒吧，以前家里管的比较严，加上未成年，一直不曾去过，然后那天在好朋友的怂恿下我就去了……”

见恺恺一直不出声孙静娴突然抬首，委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编故事？”

“没有，当初只是救你，只是因为你说的是中文。所以，你也别将我想成好人。”

恺恺并没有怀疑，这种闺蜜‘相爱相杀’的故事多着呢，不说各种新闻，就她妈咪身上都曾经发生过。

“我……可是你当初确实救了我。”

恺恺的回答让孙静娴相当的意外，当然更多的是失落，因为他从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换句话说，欧阳明恺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孙静娴和路上遇到的陌生人是一样的，并没有任何的特别。

“我说过，只是因为你当时说的是中文，所以你不必记在心上。”恺恺微蹙眉道，他觉得孙静娴可能想差了什么。

“就是说，如果当时不是我，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子，你都会救？”孙静娴颤声问。

“应该是吧。”恺恺从来不做假设性的回答，所以此时想都没想到。

“我明白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当初副总救了我。”豆大的泪从孙静娴眼中滚出，落入地毯。

“你就是因为这才来华天应聘的吗？我看了你的简历，你学的是工商管理，你完全没必要应征秘书。”

“不是，是因为华天集团是全球顶尖的大企业，况且当初应聘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会成为副总的秘书。”

孙静娴抬首，并没有掩饰脸上的泪，但声音平静了很多。

“我明白了，孙秘书还有别的事吗？”

恺恺看了看表，听这个故事，浪费了不少时间，再这么说下去，估计半天就没了。

“没有了。”孙静娴抹去泪，向欧阳明恺鞠了一躬。

这让恺恺又是一愣。

孙静娴离开后，恺恺很快调理了自己的思绪，投入到工作中，只是被静娴又在女厕里哭了好久。

这件事对于恺恺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困惑，可是对孙静娴却不一样，这五年来，她就是因为知道救她的是欧阳明恺，才给自己定下目标，才会这么努力。

可是五年的努力之后，她如愿的来到了他身边，却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人家甚至根本都想不起她。

一直以来的努力，坚持的信念在这一刻坍塌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无法向欧阳明恺那样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那是她人生的第一次，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她不想忘记他。这些年，但凡有他的消息，她就会收集起来，为了能跟上他的脚步，她努力，这五年来，除了学习，就是想他，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欧阳明恺当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可是随着今天的一番话，她似乎失去了一切，或者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吧。

欧阳明恺虽然不认为有什么，但是他以为孙静娴会辞职，或是换个岗位，可是很意外，周一，孙静娴竟然来上班了，而且神采飞扬，和周五那副憔悴不堪的样子，完全不同。

“副总，这是您的咖啡。”孙静娴将咖啡放到欧阳明恺桌上，周末两天对她来说是地狱的两天，好在她终于想通了。

就算欧阳明恺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她记得就好了。就算他对她没有印象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记得他就好了。所以，她决定了。

反正丢脸也丢过了，无非再丢一次脸了，只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脸，又不是在别人面前丢脸，就算丢一百次，她也不怕。

不过孙静娴很清楚，欧阳明恺最讨厌的就是上班时间说私事，所以她一直忍着，直到中午下班。

“欧阳明恺，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恺恺从办公室出来，就被孙静娴唤住了，和以往不同，她并没有唤他副总，而是喊了他的名。

“有事吗？”恺恺直觉得肯定不是好事，可是孙静娴是秘书，自己有没有事她是很清楚的。

“有，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

看着孙静娴，恺恺还是点了点头，“到我办公室来吧。”

看着恺恺进办公室，孙静娴乐呵呵地为他准备了杯咖啡，而后端着咖啡进来了。

“谢谢，有什么事你说吧。”

看着咖啡，恺恺喝了口，认真地看着孙静娴。

“欧阳明恺，你，你有女朋友吗？”

“什么？”恺恺以为自己听错了。

“请问你有女朋友吗？”孙静娴再一次道。

“这就是你说的有事？”恺恺不悦道。

“是，这对我很重要，请您一定要回答我。”

孙静娴点头，再一次强调道。

“副总，请问您有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