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太努力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57.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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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如果可以回去
自从当日赵巧巧当众给玉嘉封君难堪之后,宫里头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唯恐被人当众下面子。
寒德妃呲牙咧嘴地吃了一颗渍青梅,眼睛盯着不远处神情严肃的近墨问“你觉得后头那个赵巧巧怎么样?”
“性情刚直,冲动且鲁莽,手下没有得用的人,不过家世很好,现如今宫里没有几个家世比她更好。”
“为什么我非吃这种酸死人的东西?”寒德妃实在吃不下,把盘子往远处推了些。
守在边上的远霜尽职尽责地履行着近墨的命令,把盘子又挪回寒德妃的手边,且顺手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边。
“你肚子里的孩子,会是独孤晟第三个继承人,总会有人等不及想要对你动手的。”忙得不可开交的近墨手上摆弄着长尺,在摊开的地图上比比划划,没多久地图上就画满了长长短短的线,每一条旁边都用蝇头小楷写着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扶着腰走近的寒德妃在看全地图之后脸上的嬉笑全部收敛。“这一场仗会很难打。”
“太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没有价值。”近墨擦着手,满意地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东西。
地图上用不同的线画出攻守双方的分布和可能行进的路线,每一条线旁边都写着应该注意的诸如天气人数之类的细节。这么详尽的一张图,费了她许多功夫。“你花些时间把这张图记熟,日后你能够仰仗的只有自己脑子里的那张图。”
敏锐地察觉到近墨语气中的不同,寒德妃从地图中分神,问“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有些事情要办,很快就会赶上你们。”近墨似是呗什么要紧的事情耽误了,眉头微皱,有几分愁色。
多年的信任让寒德妃没有细问,捧着地图开始尽力背诵。
挑开刺绣精美的帐幔,寒德妃早就已经睡着,看了一天的地图就这么滑落在身侧,随便一个人都能够把地图拿走。
近墨仔细地看了一遍地图,递给远霜。“在她记地图的这段时间,由你保管地图。这张地图不能让除了你们两个人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看见。”
妥善收好之后远霜向近墨使了个眼色,近墨心领神会地跟着往外走。一路避开人,躲到了屋顶上。
近墨仰头喝了一大口,来不及咽下的酒顺着脖子流淌,弄湿了一直硬挺的衣领。
“早这样多好!这才有个人的样子!”远霜笑道,这样还嫌不够,把近墨的衣领扯松。“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这么死板了!”
松垮的衣领,带着酒气的嘴角都在近墨身上笼罩了一层邪魅。她往后一仰,靠在屋瓦上紧闭双眼。
刚切好的酱肉片浸透了浓汁,吃在嘴里每一口都是香气。
“回去以后你想做什么?”远霜问。
“做什么?神殿应该已经空了,王宫里也一团乱麻,首要的应该是整顿王宫,重新建立神殿。神殿重新选人可能要费些时间,也没有那么多合适的人能够担任先生,或许要先将之前的神使招募回来……”近墨一边分析着国内的局势一边说。
远霜忍无可忍地打断她“我问的是你,不是神使近墨,不是仪渡王的近墨,仅仅是作为近墨的你。你回去以后想做什么?”
仅仅作为近墨?她想象不出来那样的自己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脑子里一片空白。“你呢?”
“我回去以后想找个人成亲,不管是不是神殿的人都可以,最好再生几个孩子。”说着说着她的眼神有些落寞。“一个人太孤独了。”
没等近墨做出回应,远霜就已经笑了起来,指着她说“不许教训我!今天晚上不谈正事,只喝酒!”
近墨难得退让,果真没有再说和大业有关的事情。
“小的时候以为全天下就只有神殿那么大,漫山遍野都是绿,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后来跟着王,才发现外头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连神殿都不想回去了。可现在来了这里,最怀念的竟然是在神殿的那几年,你说是不是很可笑?”跟着躺在屋顶上的远霜分辩不出头顶的星星和在神殿的时候看见的一不一样,可是这里的星星没有神殿的那么亮,那么多。
酒意渐渐上涌,汹涌而来的眩晕感让近墨难耐的闭上了眼睛,可口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人总是渴望自己得不到的,怀念已经失去的,而且永远都不会珍惜现在拥有的。这是人的宿命,改不了的。”
“你是不是永远都这么冷静?你就不会有犯错的时候吗?”翻了个身,侧身支着脑袋的远霜将近墨脸上浓重的酒色震惊。“你喝了多少?”
“两口。”眼睛里都带着醉意的近墨声音有些许不稳,不过还算清醒。“我不能喝酒,这就是原因。”
近墨不喝酒的原因简单得让人不敢相信,远霜看着手里的酒壶,里头还有半壶。近墨脸上的颜色不像是喝了两口,像是喝了两壶。“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喝了酒的近墨反应比平时要稍微慢一些。“十三岁。”
远霜掰着手指头算,十三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对了,那一年大祭司来挑选能够进入后殿的使者,现在叫得出名字的那些神使就都是那时候选出来的!
所以她是因为不能喝酒所以才没有能够入选的吗?远霜小心地戳了她几下“你那时候很难过吧?”
难过?这是一种阔别了很长时间的感。那时候感觉到的更多是不甘和愤怒吧,凭什么两个男子都能够进入后殿,她仅仅是因为不能喝酒就被淘汰!
也许是她的不服气表现得太明显,很快她就被大祭司严令不许接近后殿。作为首席进入神殿的她在后来的这些年里很快就泯然众人,再也不突出。
“都已经过去了。”语气里的遗憾分明是没有放下。多年前的噩梦再次出现在眼前,虽然不甘不愿,可还是要求他们帮忙的时候近墨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很多年以前的那个夏天,她跪在路边,看着他们陪伴在大祭司身边同进同出。
嫉妒得快要发狂的她做了什么?盖在脸上的袖子没有遮住的嘴角露出了弧度诡异的笑容,如果不是那时候,就不会有现在的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