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

两个女孩躺在一张床上。

缪佳逸没忍住，拉了拉被子，开口问：“她们为什么欺负你？”

明亭汐闭上眼，沉默了。

窗外天空黑沉的可怕，连星星的弱光都没有。

直到缪佳逸眼皮开始打架，才听到旁边传来声音。

很轻但又衰颓。

“她们欺负人需要理由么。”

是啊，需要理由么？她们的恶没有缘由，无非就是给自己的生活找点乐子。

缪佳逸僵住，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睡意全无。

“之前王瑾的一个好兄弟和我表白了，我不喜欢他所以没同意，之后……就成这样了。”

“王瑾喜欢那个人？”

“不喜欢。”明亭汐冷笑一声，接着道，“很可笑，不是吗？”

“是。”缪佳逸不知道能说什么。

或许她不该问这个问题。

“一开始只是明里暗里的针对，后来他们变本加厉，把垃圾扔我桌子里，把我书包丢进男厕所，把我锁在……”

“明亭汐，别说了。”缪佳逸哽咽。

女孩还在说：“把我锁在废弃的房间，把我……呜…”

缪佳逸再也听不下去，用手捂住明亭汐的嘴巴。

“别说了明亭汐，别说了。”

……

半晌，缪佳逸感觉有水滑过自己的手。

滚烫的，灼伤着两个女孩的心。

明亭汐哭了。

夜很静。

缪佳逸拿开手，无力的垂在两边，慢慢握拳。

现在说什么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我做错什么了？她王瑾又不喜欢这男的。我就活该受这些吗？”

“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啊？”

察觉到身边女孩越来越激动，缪佳逸皱眉制止她：“明亭汐你冷静一点。”

“我也想啊，那你告诉我怎么冷静？我能怎么办……啊？”

床吱嘎吱嘎的响。

竟有些刺耳。

缪佳逸咬咬牙，起身用力握住明亭汐颤抖的手。

“这些事没在你身上发生过，你能懂吗？”明亭汐拍掉缪佳逸的手，钻起牛角尖，“你不懂。”

火辣辣的疼痛从手上传来。

在黑暗中变得无比敏感。

“我……”缪佳逸的嘴仿佛打了结，说不出话。

明亭汐也愣住了，手定在空中。

她看不见缪佳逸脸上的情绪。

明明她不想这样的。

明亭汐躺回床上，轻轻拉过被子，小声道：“对不起。”

缪佳逸正在气头上，把身子转过去，没说话。

“对不起……”

“行了行了。”缪佳逸翻身，“道歉个什么劲？该道歉的是她们。”

“你不怪我了？”明亭汐小心翼翼的试探。

“没有怪过。”

缪佳逸在黑暗中摸到明亭汐的手，握住，无比坚定道：“记住，你永远可以相信我，不需要去为别人的错误而折磨自己。”

“好。”明亭汐握紧手，也握住了光芒的开始。

“嗯。”缪佳逸低声，“睡吧。”

点到为止，真正走出来还得靠她自己。

“晚安，小逸。”

“晚安，小汐。”

……

身边逐渐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缪佳逸轻手轻脚的起身，帮旁人盖好被子，走到阳台。

凉风吹打着白皙的脸，她靠在窗台，望着远处路灯点点。

心里没来由的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