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当初弘恩第一次开口叫姑姑，就是喊的年华。”

苏溪想到那一幕的时候，当时的吃味，现在想起来，又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看向弘恩问：“弘恩，你是不是觉得年华，就像你亲姑姑？”

“姑姑，亲的。”苏弘恩从书里抬起头，回了一句，又继续低头看书了。

“弘恩，也许是觉得年华亲近。”方蔓茵叹了一口气，说：“你看，妈对年华，哪怕不知道年华的身份，也是本能的亲近，几次想认年华当干女儿呢，没想到，就是亲女儿。”

对于这个小姑子，方蔓茵是知道的，虽然生下来就没了，可是却一直活在苏家，方蔓茵嫁进苏家这么多年，公公婆婆他们对这位早逝的小姑子，可是非常看重，经常捐赠图书馆，帮助一些孤儿，说是为早逝的小姑子祈福，让她能够投一个好胎！

“我觉得，这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根线，牵引着我们靠近呢。”苏溪笑着说：“蔓茵嫂子，说起来，我第一回见年华的时候，也是格外觉得亲切，佳怡还一直炫耀她们住一个宿舍呢，现在好了，年华是我的亲堂姐！”

……

警察局里，姜素芬面对着江宛如，泣不成声。

“我，我真的就是一时糊涂。”姜素芬双手掩面，她就是嫉妒，嫉妒表姐嫁的好，被奶奶捧在手心里护着，就是表姐夫对表姐也是千依百顺的，面对着表姐，她的心底，总是升起一股自卑。

表姐帮她，她总觉得她在施舍，后来，她和老公的关系不好，表姐和表姐夫却依旧恩爱非常，特别是奶奶病重，表姐在南市的那一段时间，她心里极度的不平衡。

生产的那一天，姜素芬看着江宛如艰难的生产，表面上安慰着，心底却觉得她这是活该，明明都已经有两个儿子了，非要再生一个！

那一天，非常的忙，江宛如难产，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产妇，也是难产，而当时的值班医生，就只有她。

江宛如生下女儿就晕了过去，连孩子的面都没看到，看到这个女儿，姜素芬心里更是嫉妒的发狂！

凭什么表姐什么都有？

就在这个时候，姜素芬发现，方月生下一个死婴，一个邪恶的念头升起来，冲动之下，姜素芬将两个孩子换掉了！

给了当年的护士，一笔钱，这一件事情，就像是永久的被埋藏起来。

江宛如生下死婴之后，万念俱灰，表姐夫依旧温声细语的安慰，姜素芬看着江宛如难受的样子，莫名的觉得心里爽快！

孩子没了，江宛如甚至都不愿意在医院多呆，早早的就离开了，方月得了女儿，也是消失不见。

后面这么长的时间里，姜素芬冷静下来，也曾经后悔过太冲动了，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姜素芬也没有勇气说出真相，就这么的，一直过了二十二年，午夜梦回时，她经常梦到那个被她换掉的孩子，也经常梦到江宛如找她要孩子。

“呸，你一时糊涂，二十二年了！如果不是事发，你会将真相说出来吗？”江宛如泣不成声，越是了解真相，她的心，就越是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