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大清
作者:天煌贵胄 | 分类:穿越 | 字数:21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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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狗咬狗,一嘴毛
在场的一众藩主、大名们谁都没有想到,德川家齐这货居然会这么大方——别看倭国地方不大,但是被划分出去的藩却不少,而前往大明留学的遣明使名额又是固定的,原本每个藩也就是能分到一两个名额,现在德川家齐居然说要每藩给五个遣明使的名额?
岛津久光和松平延信他们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德川家齐这货平日里就跟狗狗的鸡儿抹香油一样又尖又滑,要说他想办法搜刮各个藩主手中的遣明使名额倒还有可能,可是要让他主动拿出来遣明使的名额分给众藩,这事儿多少就显得有些魔幻,毕竟给各藩的名额多了,就意味着幕府或者朝廷手中的名额少了。
要是搁在之前,德川家齐没有打算篡位之前,还可以理解为名额是从倭国朝廷手中抢来的,可是德川家齐现在都已经准备篡位了,一旦成功,这些名额可都是实打实的损失。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岛津久光干脆直接问道:“请问将军,这些名额是否有什么要求?”
然而让岛津久光和一众藩主、大名们没有想到的是,德川家齐居然摇了摇头,叹道:“没有任何条件,或者说,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保证遴选出来的人必须有读书的天分。”
德川家齐这也是有感而发。
早在安永五年,即大清的钱聋四十一年,司马江汉的老师平贺源内就已经改良了来顿瓶,甚至搞出了倭国的第一台摩擦发电机,然而当时的倭国正处于闭关锁国的状态,平贺源内这种“兰学”分子自然也就成为了非主流。
尤其是平贺源内还曾写过《放屁论》:“音分三等。发‘噗’声为上品,其状圆,发‘不’声为中品,其状扁,发‘嘶’声为下品,其状细长”,对放屁声的形状高论一番后,平贺源内又以当时江户的屁声曲艺师(用三味线和鸡鸣声合奏)为例,称赞他“古今东西,想出如此主意、并为此费心的人再无第二”。
非主流,再加上写了《放屁论》这种荒诞不经的文章,平贺源内也愈发的不得志。
到后来,平源贺内还微带自嘲地说:“我从事不为大众所理解的事,自摩擦发电机以来,发明了许多此前日本没有的东西。有人见此称我为骗子。我绞尽脑汁、劳心劳神却反遭非难,买酒尽一番好心却反不合人意。……干脆将“工レキテ儿(摩擦发电机)”变名为“へレキテ儿(放屁发电机)”,自己也做放屁男的弟子罢了”。
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平贺源内出身于高松藩下级武士家庭。
安永七年,即大清的钱聋四十三年,平源贺内制作摩擦发电机的方法被操作工匠骗取,他自己也患上了严重的多疑及被害妄想症状,最终引发一场悲剧。
安永八年,即大清的钱聋四十四年,平源贺承接了一位大名的庭院维修工程,期间和两个去拜访他的两名木工师傅彻夜饮酒,源内半夜酒醒正欲如厕时却发现原本放在怀里的重要建筑设计图不翼而飞,平源贺内以为工人偷了自己的施工图纸,于是逼问两名木工师傅,双方互不相让,平贺源内吵红了眼,失手用刀捅死了工人。
然而,那张建筑图纸并非是在源内怀里,而从腰带缝隙处露了出来。
误会解除后,平贺源内懊悔不已,想要切腹谢罪但被自己的门人拦住了,然后平贺源内就因为这件事被关进了监狱。入狱一个月后,平贺源内在监狱中去世,一说他得了破伤风,另一说是他为了谢罪而绝食,最终虚弱死亡。
平贺源内的葬礼是他生前独一无二的好友杉田玄白,玄白在源内的墓碑上刻下这样一行字:“呜呼,非常之人,喜非常之事,行止亦非常,缘何遭此非常之死也”。
所谓“遭此非常之死”,指的就是平贺源内不应该因为杀了两个木匠就被死在监狱里——尽管平贺源内出身于下级武士家庭,但是他终究是个武士,要说关进监狱里关几天倒也正常,可是关上一个多月还死在监狱里,这事儿就多少有些不正常了。
平贺源内死后,师从源内的司马江汉也同样不被倭国当时的主流所接纳,哪怕司马江汉成为了遣明使并且成功复刻出一台蒸汽机也没什么鸟用,倭国朝廷那边照样不重视司马江汉,被逼走投无路的司马江汉最终选择了投靠幕府,德川家齐等于是白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亲自去过大明的德川家齐,很清楚蒸汽机的重要性。
可是让人蛋疼的是,出身下级武士家庭的平贺源内能搞出放屁发电机,司马江汉能复刻出蒸汽机,倭国朝廷和幕府挑选出的那些高级贵族们却连个屁都没搞出来,一个个的除了吟诗高歌就是寻花问柳,有他们跟没他们完全一个鸟样儿。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如果德川家齐没打算篡位,那么遣明使的名额就是德川家齐用来拉拢各地藩主和大名的利器,可是德川家齐都已经决定要篡位自立了,遣明使的名额自然也就不是单纯的拉拢藩主、大名的工具,而是一项能够让倭国变得强大起来的利器。
只是德川家齐的心里也明白,遣明使的名额分配根本不可能公平公正。
倭国的王室需要分走一部分,他们可不在乎派出去的遣明使到底是不是读书学习的材料,他们只会关心遣明使的贵族含量。
幕府也需要分走一部分,只是幕府在关心贵族含量的同时也会关心那些遣明使到底有没有读书的天分。
至于各地的藩主、大名就简单多了,他们既不关心遣明使的贵族含量也不关心有没有读书的天分,因为他们派出去的遣明使都是他们自己的家人,去大明留学只是他们给家族子弟用来向上爬的一条快速通道。
德川家齐也不是没有想过把所有的遣明使名额都握在手里,然而再三琢磨之后,德川家齐也不得不放弃了这个美好的想法。
别说是所有的遣明使名额了,就算是把朝廷那边的遣明使名额都握在手里,这些藩主和大名们也会相当不满,如果德川家齐再把他手里的名额都分配给那些有读书天分但是贵族含量不够的读书人,这些藩主和大名们可能就不仅仅只是不满了,恐怕有可能再一次引起诸蕃倒幕。
所以,德川家齐也不得不把这些名额分配出去一部分,争取通过附带限定条件的方法增加名额分配到有读书天分的平民身上的机会。
心中暗自感慨一番后,德川家齐又环视了一众藩主、大名们一眼,沉声道:“如果同意这个条件的,同头就可以准备你们各自的遣明使人选了,如果不同意的……这个增加名额的机会自然也就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了。”
听到德川家齐的附带条件后,在场的一众藩主、大名们反而都松了一口气。
有条件就好,怕就怕他没有任何条件。
岛津久光和松平延信当即就带头拜道:“哈依!我等谨遵大将军吩咐!”
……
当德川家齐和一众藩主、大名们商量着该怎么解决麻风病、怎么分配遣明使的名额时,倭国王宫中的光格贱仁和宽宫惠仁父子却正在跟亲近朝廷派系的一众藩主、大名们大眼瞪小眼。
说白了,被无数无药可医者吹到天上地下的倭国,其实就跟天竺那边儿的情况差不多,天竺有种姓,倭国也有阶层。
比如说,那些失去主人的浪人武士为什么会一直当个浪人而不去找份工作?
这也就意味着,德川家齐想要彻底完成封锁,就必须先解决掉那些浪人。
筑前、筑后、丰前、丰后、肥前、对马、日向等一众藩主们也纷纷跟着响应起来,而其他的一众藩主、大名们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种地理位置上的不同,自然也就使得各个藩之间的发展并不均衡,有些藩比较富裕,而有些藩则穷的一批。
而穷富程度的差异又会直接反应在各藩当中的浪人数量上面。
越是穷藩,藩里的浪人就越多。
更重要的是,萨摩藩和筑前、筑后等一众藩主们其实还有一个共同的称呼:九州诸藩。
这些藩原本都是在九州岛那边儿混日子的,萨摩藩甚至还派兵拿下了琉球,逼得琉球王向倭国称臣纳贡。
要说甘心是肯定不甘心的,岛津久光和筑前、筑后等藩主们也不是没想过反抗,最起码也得弄个好的地方吧?
然后岛津久光他们就麻熘儿的搬到了虾夷那边,把九州岛彻底让了出来。
更重要的是,这些武士和足轻究竟要听从哪边的命令?
让他们听从藩主的命令,不理会德川家齐,幕府又会怎么想?彼此互相拖后腿扯皮,还清巢个鸡儿的浪人!
让他们听从德川家齐这边的命令,那不就等于是把兵权拱手让人?
这可比直接拿钱出来支持德川家齐更让一众藩主们无法接受!
当德川家齐的话音落下后,在场的一众藩主们在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狐疑。
众所周知,德川家齐这货除了好色之外,最大的毛病就是贪财,他那些儿子、女儿们敛财无度的毛病完全可以说是遗传自德川家齐。
松平延信心中顿时警醒起来。
德川家齐心中却是暗恨不已。
可是另一方面,德川家齐则是打着挟诸侯以迫朝廷的想法——如果光格贱仁和宽宫惠仁这两个瘪犊子敢派人到德川家齐的地盘上胡来,德川家齐就准备先宰了近畿诸藩的几个小藩主和大名,让光格贱仁父子俩的地盘上也跟着乱起来。
至于说派出忍者或者弄一些已经患了麻风病的病人去光格贱仁父子俩的地盘上面祸害,德川家齐暂时倒还真没有这个想法。
因为现在的局面明显是德川家齐占优,成功上位的可能性也很大,已经开始做起国主美梦的德川家齐自然不希望近畿附近也开始流传麻风病,毕竟再怎么是穷病,麻风病这玩意的传播力度都是摆在那儿的,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逃开。
可惜的是,德川家齐原本计划好好的,眼下却被岛津久光和松平延信这两个瘪犊子给破坏了。
德川家齐心中暗恨,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于那些为祸地方的浪人,务必要以大力清剿为要,如果你们力有不逮,也随时都可以派人向幕府求助,千万不要勉强。”
待一众藩主们或是心甘或是不甘的道谢之后,德川家齐又话锋一转,谈起了之前在大明的见闻:“你们都知道,家齐之前是去过大明的,而且在大明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场的一众藩主、大名们不禁有些懵逼,不知道德川家齐这瘪犊子又想说什么。
德川家齐却是自顾自的说道:“在大明之时,家齐感受最深的便是明国人的学识,纵然是黄口稚子,他们也多少都识得几个字,甚至连大清时期的那些老人也大多能写出自己的名字,更别说那些年轻人。”
一众藩主、大名们继续懵逼——大明是上国,是倭国的爸爸,难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岛津久光试探着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德川家齐却没有直接回答岛津久光的问题,反而拍了拍手,向着门外吩咐道:“拿过来!”
德川家齐却是自顾自的说道:“在大明之时,家齐感受最深的便是明国人的学识,纵然是黄口稚子,他们也多少都识得几个字,甚至连大清时期的那些老人也大多能写出自己的名字,更别说那些年轻人。”
一众藩主、大名们继续懵逼——大明是上国,是倭国的爸爸,难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岛津久光试探着问道:“将军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