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蕊去过坤宁宫，那长春宫便是与这事儿有干系了。

“对了，昨日来给昭仪娘娘请脉的是李太医。怀蕊说贵妃娘娘担心昭仪，便顺道让李太医来给昭仪瞧瞧。”唐镜月又补充道。

皇帝和姜可还脸色都是一沉。

还不等皇帝吩咐人去坤宁宫请婉贵妃，婉贵妃就领着人来了。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谢昭仪如何了？”婉贵妃诧异地看了蒙声一眼，神色焦急地问皇帝道。

姜可还道：“情况不太好。

婉贵妃，谢昭仪的胎都是孙太医负责的，昨日你却例外让李太医来给谢昭仪请脉。

皇上一早便吩咐过了，有关长春宫要事事谨慎。你这般举动，怕是叫人钻了空子。着实思虑不周了。”

婉贵妃抬了抬眼，却没有接姜可还的话，而是对皇帝道：“皇上，李太医昨日来给谢昭仪请脉是臣妾吩咐的，不过也是因为怀蕊去坤宁宫时提起谢昭仪身感不适，所以才让李太医来的。

至于皇后娘娘说的有人钻了空子，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李太医在太医院几十载，当年也是给太后调理过的。怎会行错事？

臣妾在宫里这几年，李太医的品性可用臣妾的性命担保。谢昭仪早产之事不可能是李太医所为。”

姜可还轻笑一声，道：“本宫进宫之时只听过孙太医，林太医等人的名号。至于贵妃用性命担保的李太医，是皇上登基之后在机缘之下才去给太后调理的吧？”

婉贵妃脸色一下白了，很快又隐忍地调整了情绪道：“不论李太医如何，臣妾与此事无关。”

姜可还淡声道：“贵妃想证明清白，那就祈祷李太医能倾尽所学救下谢昭仪母子二人吧！”

皇帝始终淡淡地看着两人，直到姜可还话落，开门声响起，孙太医出来了，道：“皇上，是个小皇子，但是呼吸孱弱，不足月，又在母体中受了寒凉之物的侵害，是以难以……请皇上定夺。”

这孩子怕是活不长久，皇帝想拿这个对付婉贵妃，现在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事儿不是他的计划，来得太突然。只是怀疑婉贵妃还不足以定她的罪。

若是皇帝舍了这个孩子，哪怕太后不在意不喜欢这个孩子，太上皇总归还是会上心的。

再者谢家现在在朝中渐渐恢复了威望，杜家不能一家揽权，再算上唐昭媛的事，婉贵妃就算不能被处决，在宫中也难以翻身了。

杜家便会因此受到压制。

皇帝还没答话，姜可还已经对孙太医道：“二皇子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便都不用在宫里留着了！

还有谢昭仪食过寒凉之物，你一直给昭仪的吃食把关，却没能查出来，该当何罪？”

孙太医惶恐道：“微臣一定会保住二皇子。”

皇帝睨了孙太医一眼，跟着姜可还进了外间。

二皇子已经干干净净地穿好衣服，被嬷嬷抱着给皇帝行礼。

姜可还轻轻抱过二皇子，看着弱弱小小的一团，笑了笑，报到皇帝面前道：“当初霁明就跟他一样。”

皇帝的脸色变了变，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