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声从前跟婉贵妃关系好，帮过她好几次。谢昭仪自然打听过，可是今日看两人已经疏远了，便笑道：“或许是婉贵妃觉得身边的人都不可信了，便处处生疑，变成了多疑的人，才变得更加敏感了吧！”

蒙声听着谢昭仪试探的语气，道：“我听谢知书说谢昭仪写得一手好字，师从松山书院的从文大师，我对书法也颇感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此机会跟昭仪娘娘切磋一下？”

谢昭仪笑了，“请移步书室。”

唐镜月准备跟着进屋，谢昭仪对她笑道：“劳烦妹妹代我去咸福宫看一看陈昭容吧！只让孙太医去看，总诚意不够。”

唐镜月明了，应道：“好。”

蒙声从长春宫离开，天色已经大暗。

小太监打着灯笼走在前头，宫道上光影摇曳，忽明忽暗。

蒙声的面容也是时隐时现，看得出心情不太好。

谢昭仪真是聪明，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让她猜到了全部。又或许是皇帝和她太近，对她不像对别人那般防备，才让她察觉了不对。

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么久，还没有在皇帝面前露出任何破绽，倒也真是厉害。

看来姜可还以后在宫里得万分低调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蒙声回来，姜可还担忧问道。

蒙声道：“看了出好戏。还顺便给你找到了一个帮手。往后你在宫里可以找她。”

“谁？”

“谢昭仪。”

姜可还微怔，“你跟她说了什么？”

蒙声道：“不是我跟她说了什么，而是她早就知道了一些秘密。

你只要记住，尽力保护好她的孩子，她就能为你所用。她是皇上的人，太后不会动，婉贵妃动不得。若是有朝一日你藏不住了，她能帮你一把。”

姜可还愣了一下，问：“谢昭仪的孩子真的会留不住？”

蒙声挑眉，“你知道了？”

姜可还道：“我猜的。不过我想不通，谢昭仪的孩子是他一直期盼的，现在又怎么要……”

蒙声道：“孩子说不定是他的一枚棋子，你在宫里一定要先弄清楚皇上的计划是什么。

一旦发现他对谢昭仪不对劲，一定要努力救下那个孩子。”

姜可还皱眉道：“孩子是无辜的。他也不该有这么狠的心才是。

谢昭仪明知道皇上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等他出生，却还是怀上了，是在求他回心转意不成？”

蒙声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出宫了。这些明日谢昭仪来了乾清宫你悄悄见她一面，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姜可还拉住她，问：“你这么信谢昭仪吗？万一她把我的行踪告诉别人了怎么办？”

蒙声笑道：“你放心吧，她这么做才死得最快。她很聪明，不会犯蠢的。

倒是你们见面不能让皇上知道，否则谢昭仪性命难保。”

姜可还现在脑子一团乱，谢昭仪跟皇帝之间的事情她怎么也想不通。

“好了，我明日会再进宫的。霁明和细辛在宫里不安全，我偷偷带他们出宫，明日皇上要怪罪也晚了。”

姜可还道：“我跟他说了，霁明先在王府住着，这样我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