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辛忙摇头，道：“世子妃，姑娘是不想您担心才没跟您说的。”

蒙声轻轻一笑道：“行了，我没责怪什么。霁明跟他娘都去了？”

细辛道：“就在城外不远处，您……要过去吗？”

蒙声和她一起在小摊上坐下，道：“我去做什么。你不用这么胆战心惊地跟我说话，我又不怪她。”

细辛讪笑一下，道：“西凉现在已经被赶出去了，这仗不会再打了吧？”

蒙声微微挑眉，问道：“若你是西凉的人，你还会打吗？”

细辛想了想，道：“不会了吧。这一战已经损失惨重。西凉本就人少，再开战，不等咱们让他们战败他们自己就灭国了。

如今西凉最应该休养生息，我都知道的事想必西凉王也不会这么傻还硬拼吧？

再说了世子爷不是派人去洽谈了么？咱们明明赢了，却还是退了一步，他们要是再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太不识趣了。”

蒙声转头看了看忙碌地店家，招手要了两份馄饨，笑道：“这世上不识趣的人多了去了。”

细辛一愣，蒙声已经放了碎银子在桌上，起身道：“一会儿江姑娘来了，你告诉她，明日我派人去威县接你们。”

细辛也站起来，“您不等姑娘了吗？”

蒙声按她坐下道：“这馄饨不错，我可是付了银子的，别浪费了。江姑娘的那份记得给她留着。”

细辛以为蒙声生气了，委屈地眨了眨眼，蒙声却不再理她，只身回了军营。

三年了，眼前的人三年未见，靳沂觉得熟悉又陌生。

姜可还外头是血红色的厚披风，和雪白的外裳相映，容颜未改。可是抱着孩子说不出地温柔。

“蒙声没说，我也知道你在打听。你的人和邢客太不会遮掩了。”姜可还慢慢开口道。

声音轻轻的，像是怕吵着怀里的孩子。

靳沂却看着她愣住。没有什么许久未见的客气话，也没有防备的姿态。就像是见了一个许久未见的普通朋友一样自然。

可是靳沂却觉得心里突然空了一大块，全被寒风灌满，凉飕飕的。

靳沂捏了捏手，笑道：“我不想贸然去找你。你应该是不想见我的。”

姜可还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我们母子的命都是你救的。”

“不，不是。是我……是蒙声帮了你们，我什么都没做。”靳沂打断她道。

姜可还收了笑看着他，道：“靳沂，一码归一码。我还是很感谢你。你从前唤我一声二皇嫂，我既然应了，那就是把你当弟弟一样。

你对我，不必有什么感恩戴德的心理。你本性善良，当初并非我拉回了你，是你自己坚守住了本心。

现在你是魏王了，有了自己的封地，就要更加爱惜自己，爱惜你的子民。”

靳沂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却笑了，平静道：“你已经不是我二皇嫂了。”

姜可还微微低头换手抱着孩子，道：“是。当初是我不懂事不顾后果就离开了。我是对不起你二哥。

可是一切已成定局，我不会走回头路。

我知道你与你二哥感情深，替他怨我。可是这件事情，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