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诫，这大牢里头的刑法多了去，我这是不是算温和的啊？”

蒙声突然问话，高诫一愣，立刻道：“世子妃确实已经开恩了。那梁玉犯下大罪，连皇上都亲自来审过，若不是世子妃，梁玉早就没命了。”

蒙声笑了笑，道：“是个聪明人，看得通透。”又对看月道：“听到了吗，连典狱长都说咱们已经很温柔了，你一会儿也别客气。

若是想见识见识这大理寺的酷刑，也可以让高大人去安排。高大人，本官跟借借刑具，你不会不同意吧？”

其实这算是滥用私刑了，不过这梁玉是奸细，早该被凌迟处死的，留到现在，也是因为蒙声一句话。要怎么折磨，还不是都得听她的。

于是高诫笑道：“蒙大人有任何要求都只管吩咐。”

蒙声满意地笑了笑。

说话间已经到了梁玉牢前。已经成了废人的梁玉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石床上干干净净的，想来她被蒙声断了手后就再也没有爬上去过。

也是，她的双足上回在雪桶里泡到雪全部化掉，也早废了。

上次蒙声怎么收拾梁玉的经过沉香回去也没跟看月说。

那时候看月还没休养好，怕刺激到她。

看月现在看到梁玉的惨状轻轻皱眉，问道：“她这个样子是受过刑了？”

高诫立刻答话道：“哪能啊！要是大理寺的刑法已经上过了，您今儿见到的就不会再喘气儿了。”

蒙声道：“是上回让沉香做的。她武功不差，先让段寒给废了的。不然我也不敢让沉香近她的身。

她现在双手双脚都没用了，除了一张嘴还能说话，没有任何威胁。”

看月有些怜悯地看了梁玉一眼。最早见到梁玉，她还是刑部尚书的宠妾。

编了一堆谎话让世子妃把她带到了别院去养病。

梁玉是被关在大理寺，若是被关在刑部，让刑部尚书看见了，真不知会怎么折磨她。

蒙声她们的话梁玉一直都在听，可是她一句话也骂不出来。她已经饿了三天了。

牢里的狱卒虽然没有对她用刑可是经常让她饿着，看着撑不了了，又给她喂些汤水。

又冷又饿撑了这么久，蒙声要是再不来，就见不到活人了。

看月进去，梁玉看了她一眼，露出轻蔑的笑容。撑着道：“你今日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曾经被我羞辱折磨的事实。”

看月不怒，心平气和地蹲下，与她对视，梁玉的双眼里都是血丝，不知道几夜冷得睡不着觉了。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激怒我？还是让我觉得难堪？我不会的，其实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怨你了。反而还得谢谢你，没有你那一出，我都不知道自己那么能忍。

还有我的喜酒，哪怕你不在了，我也会记得给你倒一杯的。毕竟多亏了你，才打破了我和段寒之间的隔阂。

方才我进来时想过无数种折磨你的法子，可现在，我觉得还是给你个痛快吧！”

蒙声静静地看着里头，道：“你还有什么想对你主子说的，我都可以替你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