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鱼儿睁开眼，看到眼神哀伤的太子，眼睛很酸。

“你们都出去吧。”她轻声道。

苏木苏叶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苏叶道：“侧妃，殿下喝醉了，还是奴婢们来伺候吧！”

杜鱼儿摇头，道：“都出去吧，打盆水进来，明日早些起来备好水伺候殿下沐浴更衣。”

两人于是退下了。

“殿下，过来坐吧。”杜鱼儿朝太子招手。

太子过去坐下，问：“你刚刚怎么了？”

杜鱼儿：“我睡着了。”

太子皱眉，“你都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怎么能够睡着！”

杜鱼儿笑笑，道：“所以我又醒了啊！殿下，不要送裙子，姜姑娘不差裙子的。”

“她不喜欢裙子吗？”太子不高兴地看着她。

杜鱼儿柔声道：“不，姜姐姐很喜欢裙子，只是比起裙子，他更想要殿下能好好地照顾好自己，她更希望殿下与贵妃娘娘多亲近，也希望殿下往后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姑娘，白头偕老，不要再与她阴阳两隔。”

“什么姑娘，我只喜欢她一个。母妃已经答应我了，我要娶她做太子妃。”

杜鱼儿笑着笑着就哭了，哽咽道：“是，殿下只喜欢她一个。哪怕她走了这么久，也还是念着她。

殿下，若是有办法让她活过来，是不是用您的命来换您也在所不惜？”

太子并不清醒，看着她哭，也不知该如何劝。

杜鱼儿自己抹了泪，对太子道：“殿下睡吧，在梦里，就能见到姜姐姐了。她会告诉你她喜欢什么的。”

当年太子问她，他送裙子给姜可还做生辰礼好不好，那时她哪里知道姜可还喜欢什么。自己伤心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去帮他打听，于是随意点头应付了他。

后来太子真的叫人做了一件裙子送给她，只是那件裙子是太子托姜长征送的。也没告诉她，那是他特意为她做的。

杜鱼儿见过姜可还很多次，一次也没见她穿那件裙子。

从前她想，若是收到裙子的人是她，她一定每天都穿。可是现在她好像懂了，越是喜欢，越是珍藏。一点褶皱都舍不得有，希望那样东西，永远是最初的模样。

太子闭眼沉沉睡去，杜鱼儿替他擦了脸，发现他一头青丝里，已经藏了几根白发。

她曾经羡慕姜可还，可以嫁给他做正妻，而她等了那么多年，等来一场空。

可是现在，她多庆幸她还能在他最难过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哪怕余生，他都只拿她当妹妹，她也很知足了。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人死了，真的就什么也带不走，什么也没有了。

姜可还哪怕拥有太子全部的耐心和包容，可是她死了，不能陪着他到最后。

太子再心念于她，终究有一天，她的面容、身影会渐渐淡去，最后被沉积心底，只要没有人提起，太子一辈子也不会再把她翻出来。

而陪着他走到最后的人，她的声音，她的举止会渐渐渗入太子的习惯里，哪怕不是喜欢，可是往后，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轻易替代了。

（解放了解放了，躺了一天都在码字，腰酸背疼，头昏脑涨，已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