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声皱眉道：“那谢家可曾有说为何会疯？”

“没有。”

既然谢家戒备不严，那她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夜里蒙声一人前往谢家。已经问过谢知书的院子，蒙声轻车熟路地到了谢知书那屋。

果真如暗卫所说，谢家的防卫真是摆设一般。谢知书的院子里还有灯火亮着，看位置是主屋，谢知书应该住在那屋。蒙声到了房顶，听到了谢知书的声音。

“我不睡，我杀人了。我不睡，我杀人了。”

谢知书一直重复这一句话。杀人了？

放了迷香进去，不一会儿里头的人都睡过去了。

蒙声下去，谢知书哪怕睡着了也还在重复那句话。蒙声给她喂了解药，谢知书悠悠睁眼，有那么一瞬的清醒，看她轻皱了下眉头，蒙声扶她起来，问：“阿书，还记得我吗？”

谢知书愣愣地看着她，道：“我杀人了。”

蒙声又问：“你告诉我，你杀了谁？”

谢知书认真想了想，使劲摇头，道：“我想不起来了。我不想杀他的。不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毫无逻辑的话让蒙声感到无奈。

谢知书当初被送回清河时都没有任何事，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子。

她杀了人。这话听着像是胡话，可是蒙声觉得谢知书说的是真的。她或许真的杀了人。

那个人，会不会是林仁？

“阿书，你杀的人是不是比你高？”

谢知书脑海里像有了影子，是比她高。于是点了点头。

看这样问奏效，于是蒙声继续问：“那他是不是男的？”

谢知书点头。

直到蒙声把林仁的特征都问完，彻底呆住。

就是林仁。谢知书说的人就是他。

可是两人有什么关系呢？谢知书走后林仁就死了，是因为她杀了人害怕所以才走的吗。怪不得谢知书那次来找她怪怪的。

可是谢知书杀人的理由是什么呢？她从小被人带走，才回谢家，与林仁更是没有关系，那她为什么要杀人。

蒙声正要走，就察觉到谢知书有些不一样了。

“阿声姐姐。”这一声让蒙声停下脚步，转过头去，谢知书已经清醒过来。

“阿声姐姐。”她又唤了一声。

蒙声重新过去坐下，道：“阿书，你认得我了？”

谢知书点头，道：“阿声姐姐，我杀人了。”说话间，蒙声都感觉她整个人都在抖。

蒙声拉着她的手，安抚道：“阿书你别怕，你还记得你杀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蒙声再一次问，是怕刚才的谢知书并不清醒，只是跟着她的描述把人的样貌硬生生地组在了一起。

“我记得。”谢知书说。

果真是林仁。

“可是我不认得他。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我只记得我在一个没去过的地方，我用刀把他杀死了。

他没有挣扎反抗，我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挣扎。

蒙声愣了愣，他们都只注意到了林仁的死状残忍，却忽略了其他地方。

林仁没有反抗的话，衣服上就不会有太多褶皱，也不会有争斗的痕迹。

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