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还抹了泪，把那封信纸折好塞进了小儿的平安符里。道：“没什么好哭的。他注定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父亲，能得这个名字就是幸运了。”

太子不信靳时的鬼话，但是他确实动了恻隐之心。算算日子，那个孩子确实该在这时候出生了。或许是缘分吧。

霁明这两个字是他选的，心月霁明，他也希望有朝一日愿想成真。终究他还是或多或少把自己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的情感带了进去。

姜可还离开得猝不及防，他娶到她时，心里欢喜，此生便只想娶她一人，甚至想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可是他做不到，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做到。

她在时，他只有满心的喜悦，她离开前的那一段时间，是他最开心的日子。后来她突然就没了，他很生气，很生气。可是气过后只剩下无助。

心里好不容易被人填满的缺口蓦地就空了，只有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像冰刀子一样一点点折磨他。

他曾无数次想，她还活着就好了，能再见到她就好了。可是一切，终是妄念。

靳时与姜可还说要带霁明进宫时姜可还抬眼看他，声音僵硬道：“我不同意。”

靳时道：“我保证怎么带进宫就怎么带回来。”

姜可还：“靳时，我很感谢你一直帮我，若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们母子俩不会过得这么轻松。

可是他是我的命，任何需要冒险的事我都不会让他沾上。我知道我的做法对他来说不公平，可是我现在还能回头吗？

宫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你带他进宫，无疑就是告诉大家这个孩子跟太子有关系。”

靳时沉默片刻，道：“是我思虑不周了。”

蒙声就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道：“逼着可还同意是不可能的。一切随缘吧。”

靳时看着她，看她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或许蒙声也觉得霁明不该和太子相见。

如果太子和姜可还之间还没有走到尽头，如果太子在知道真相后并不怪姜可还，那有没有可能姜可还会回去。

“你看着我干嘛？”靳时又开始出神，一动不动盯着她，蒙声心里一阵发毛。

靳时回神，道：“有时候缘分也是人为的。”

什么意思？蒙声看他出门去了书房，赶紧跟上去，道：“你可别想什么馊主意。”

太子派人去打听靳时说的那位好友，却没有任何线索。凌寒道：“殿下，世子近来并没有与人走得太近。不过世子妃的表兄余桢来京后，他们两人去了好几日。”

蒙声最爱管闲事，更何况那是她表兄，来了京城蒙声肯定会帮他。

靳时在蒙声面前就是个言听计从的人，这没什么可疑的。

太子问：“蒙声那个表兄有没有和朝中的人接触过？”

蒙声若是要帮余桢，最可能的就是提前帮他铺路。胡豫林和她的关系不用多说。

蒙声入朝这几个月来，处事圆滑，大理寺的人不说全数至少也有一半对她是赞不绝口。

看来父皇还真选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