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的人，都没有家。

蒙声搞不懂他的逻辑，妻子在这儿，不是家是什么。

“夫君。”从正堂里出来一个女子，面容清丽。后脚跟出来一个垂髫小儿，看到随影扑过来唤了声爹爹。

蒙声诧异地看着这一幕，随影都做爹了？他分明与靳时差不多年纪啊！

随影的妻子朝蒙声微微屈身道：“世子妃唤我白术就好。”

随影已经抱起了儿子，对白术道：“带世子妃过去吧。”

蒙声跟着白术绕过长廊，道：“孩子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叫德臻，正德后生的德，臻于至善的臻。是世子取的名。德臻是教导夫君的一位师父的遗孤，今年六岁了。”

“看着就很机灵。”蒙声笑道。

结果白术说了句：“世子妃这么喜欢孩子，也自己赶紧生一个就好了。”

蒙声一愣，笑道：“不急不急。”

白术领她到了后院，道：“世子妃，姜姑娘就在屋里，进去吧。”

蒙声怔住，门却开了，细辛走出来，笑着道：“世子妃快进来吧。姑娘才生了小公子，还不能下地。”

“你们什么时候来京城的？我怎么半点消息也没收到。”蒙声除了惊讶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

细辛道：“才到两三日，昨夜姑娘生了小公子。”

蒙声快步进屋，姜可还躺在床上，怀里还有一个皱巴巴的小孩儿。跟当初刚出身的佛生一样。

“阿声。”姜可还似乎怕吵醒了孩子，小声地唤了蒙声一声。

“你来了京城却不告诉我。”蒙声过去，在床边坐下。

“我是写了信给你的，被靳时看了。他派人去路上接了我们进京。那几日正好是临盆的日子，靳时怕你担心，就没说。”姜可还解释一番，蒙声更气了。

“你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当初说了把孩子生下来再进京的，你这样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万一在路上就生了，你找谁去！”

床上的小人儿似乎被吵到了，蒙声看到他撇了撇嘴，以为要哭，结果翻过身，人又睡着了。

“靳时说他见过你看着你大嫂生孩子时的样子，他不想你再见一次了。”

王氏临盆时，她有多害怕，靳时还记得。

蒙声说不出话来。姜可还道：“阿声，你现在的身份也比不得从前，你总不能每日都来。有多少人都看着你你也知道。

靳时就是怕有人注意到这儿才决定今日带你过来。余大哥的车马要慢几日，想来也就是这两天就到了。

到时候你得去接，靳时派了王府的车马出城的事没有瞒着，恰好余大哥进京考试。所以大家肯定都以为靳时是去接余大哥的。”

靳时把这些事都安排好了才告诉她，蒙声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蒙声不能多留，离开时随影手里已多了一包酱肘子。

城西有一家酱肘子很出名，很多达官贵人慕名而来，所以蒙声下了衙来这儿也不算惹眼。

靳时连这都想好了。蒙声叹了口气，道：“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良心就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