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鱼儿死死地抓紧了衣角，脸上像被人掌掴后一样火辣辣地疼。

蒙声毫不留情地把她小心翼翼隐藏的秘密全都戳破。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就是很奇怪，你怎么会那么了解可还？”

蒙声脸上的笑容不见，只是平静地问她。

杜鱼儿眼里的泪水在打转，咬紧了下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我一直都很喜欢太子。贵妃娘娘常常说起殿下。

殿下是很好的人，从前他真的很好，没有架子，总是笑着。有一次他去杜府听我哥哥说我爱吃炒米糕，还特意给我从宫里带了一份。

我以为殿下也是喜欢我的，所以我告诉贵妃娘娘我想嫁给太子，贵妃娘娘答应了。殿下知道了也没有拒绝。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殿下再去杜府，说起的都是姜姑娘。

我开始偷偷地去打听姜姑娘的喜好，注意她的穿着，模仿她的一切。

我一直以为我能嫁给他的，可是他反悔了，他没有娶我。哪怕我已经和她那么像了，他还是没有多看我一眼。

可是明明该是我嫁给他的，凭什么换成了姜可还。”

杜鱼儿说起这些语气平静，可是蒙声能感受她的不甘。

“太子不瞎，你模仿姜可还，他不会看不出来。你这样做，只会惹他厌烦。

何况，谁告诉你了太子必须娶你。王贵妃是很中意你，太子当时是没有说什么，可是这也不代表他喜欢你。”

杜鱼儿擦了擦泪，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太子妃死了，我还能跟谁争呢！我知道太子妃也误会了殿下。或许太子妃自己都忘了，从前她最爱写端庄秀气的小楷，可是后来不知怎么换了风格。

我学她，学得最像的，便是她从前那一手字。殿下喜欢她，最开始便是因为她写过的一首诗。”

蒙声诧异，“这你都知道？”

杜鱼儿：“都是贵妃娘娘跟我说的。她劝我不要委屈了自己，就跟我说了太子和太子妃的事。”

钟粹宫已到，杜鱼儿住了口。

蒙声深深地看了杜鱼儿一眼，说她傻又是个有心机的人，说她聪明又做些自讨苦吃的事。

杜鱼儿也是可怜人，从前现在被困于情感之中。往后余生，待感情耗尽，便是被困于宫墙之内。

“世子妃，谢谢你方才替我说话。”杜鱼儿突然开口道。

“嗯？”

方才她说死人是人，活人是人，都不该被人轻易践踏。这话蒙声倒不是替杜鱼儿说的，只是觉得太子这样做确实过分了。

再说，她知道可还还好好的，太子对可还是真心，这便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而杜鱼儿，不能让她一直这么消沉下去。木灵依可不是省油的灯，又是皇后的人。

她来了，不得把暗地里把东宫搅个天翻地覆。

“若真是要谢，就别再这样任人欺负了。太子可以欺负你，难道你想不久后入宫的木灵依也看轻你吗？

贵妃娘娘托我来看你，让我带你到钟粹宫，不是为了让你这么懦弱下去。

反正我今儿已经多事惹了太子了，你可别辜负我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