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情况比城东糟糕多了。

混乱不堪来形容这儿也不为过。

城东只是房子破了点，人少了点，乞丐多了点。可是城西这边全是棚子，人们也穿得破烂。

一个穿着整洁，在棚子前递粥的女子此刻看起来就格外显眼。

“李大人来啦！”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这边，那女子也转过来，看到蒙声和靳时时微微一愣，又看向李东阳，温柔笑道：“你怎么来了？”

李东阳走近，对她道：“这位是京城来的钦差大臣，毅亲王府靳世子。这位是世子妃。”

蒙声朝她一笑，道：“温小姐，许久不见了。”

温如初，便是这两天常听到的太仆寺卿温常州的女儿。与蒙声还算有些交情。小时还不是姜太傅给他们讲学，大家都是在京城里的世家学堂里一起念书的，尽管只念了一年广言巷便请了姜太傅，但是蒙声那时与温如初关系不错。

小孩子的友情很简单，温如初小时候便是现在这样，温温柔柔软糯糯的。一看就是好欺负的样子。

她的功课做得好，夫子常夸她，陆筱月从小就是善妒的性子，又常被夫子拿她和温如初比较，就与温如初过不去了。

蒙声与陆筱月不对盘，自然是帮着温如初把陆筱月羞辱了一顿。

后来离了学堂，两人就很少见了。这么多年来，只有在宫宴时见过。

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她和温如初大概就是如此了。见了面微笑点头，闲话几句。看似没什么交情，但是却一直都记得这样一个人，还会莫名地相信这样一个人。

李东阳和靳时都是不解地看着两人。

“你们认识？”靳时先问。

蒙声点头，“小时候的同窗呢！”

只是并未听说温如初已经嫁人了，她与李东阳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李东阳还把老师的女儿拐来做夫人了？

温如初擦了擦手，对众人道：“容我收拾一下。”

很快走到棚子里，对一个姑娘说了几句，又与旁边的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说了句话，男孩点点头，温如初冲他笑了笑，然后走过来。

“剩下的粥都交给苏苏了，我们先走吧。”

蒙声再看了一眼周围，道：“蔚县估计拿不出粮食了吧。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粮食？”

李东阳道：“是下官与祁县借的，祁县县令与下官是同窗。”

蒙声笑了笑，看向温如初，道：“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温如初细声道：“先前便听于意说你要来蔚县，没想到这么快。”

蒙声道：“路上也遇到一点麻烦，不过没影响到进程。”

言罢，看了李东阳一眼，他一脸不解问：“什么麻烦？”

靳时简要提了提，李东阳便道：“既是从这边过去的，那必是蔚县出去的，下官一定好好查一查。”

靳时：“不必了，已经查过了，没有线索。今日怎不见其他官员？”

靳时从漳县过来几乎都是整个官府的官员去接，到了蔚县却只有李东阳一人。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