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媛也劝道：“祖父虽辞官了，可太子不会让姜家就此没落下去的。”

姜长征揉揉眉心，道：“我不是担心这个。姜家百年基业，便是没有我，姜家也还有众多儿郎可用。

我担心的是太子。自他离京，朝中大臣对他的不满是越来越多。如今朝政都快由靳沂一人包揽。

只怕等太子从江南回来，这局面大不一样了。”

靳媛道：“太子既然敢离京，那京城必定都是安排好的。这样的局面，他不会料不到。你放心吧，一切，都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你如何知道？”

靳媛笑道：“太子与我哥哥一同长大，处事方式十分相似。我哥哥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太子亦是。”

太子当然会料到今天的局面。

那日王贵妃说靳沂可疑，他虽然与王贵妃闹了不和走了，确是把话记在心上了。

“娘娘，四皇子来请安了。”

初丹进来道。

王贵妃眼皮都没抬，淡道：“让他进来。”

四皇子进来便行礼道：“儿臣给母妃请安。”

王贵妃修剪着刚从外边折进来的红梅，道：“四皇子最近政务繁忙，怎么有空来请安了。”

靳沂声色不变，道：“今日得了闲，便来看看母妃。”

王贵妃扔下剪刀，理了理瓶中的梅花，道：“你可还记得贤妃是怎么死的？”

靳沂整个人一僵，道：“贤妃娘娘，是病逝的。”

王贵妃转过来，走到他跟前，道：“不，她是被冻死的。”

靳沂满脸错愕地抬起头来，眼里全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王贵妃轻笑一声，道：“是不是很震惊？本宫刚刚知道时也同你一样，不敢相信。”

靳沂怔怔道：“怎么会呢！我当时就在她身边，我亲眼看到她……太医也说了她是病逝的。”

王贵妃也不多说了，道：“你信不信随你。本宫提醒你一句，别信错了人，把仇人当好人。

当年的齐王，就是被同样的手段给骗去卖命的。

不想成为第二个齐王，就安安分分地做自己该做的事。不要辜负了太子对你的信任。为了你，他可是和本宫大吵一架，本宫不希望，本宫教导出来的儿子都像傻子被别人利用。”

靳沂愣愣道：“贤妃娘娘的事，您说清楚。”

王贵妃道：“你若信我的话，便自己去查，本宫能查到，你自然也能。

不过还是要劝你一句，别去旁人那儿求证。否则，证人死了，本宫也没办法了。”

靳沂一脸恍惚地出了钟粹宫，贤妃去世时，他并非一点不记事。反倒是贤妃过世后，他就开始记事了。

他一直以为贤妃是染病多年，不治而亡，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那是假的。

冻死。

为什么会被冻死呢？

他一定会查出来！

太子听说京城的事时靳时也来了江县。

最高兴的莫过于蒙声了。

“这么快就过来了。”蒙声去了城门处接他。

靳时握住他冰凉的手，道：“怎么不在余府等？”

蒙声道：“从别院到城门和到余府也没差多少，就来这儿了。漳县的事怎么这么快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