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安骗了她，秦子安明明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却还是一直在伤害她。

秦子安明明知道她无法忍受与别人共侍一夫，但还是用甜言蜜语骗了她，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

如果从一开始秦子安对她实话实说，直白地坦言武瑶的存在，或许沈虞还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但是秦子安却没有那样做，他自私自利，他喜欢武瑶的温柔似水，善解人意，也喜欢沈虞的冷艳高傲，热情专一。他从来没有为这两个女人考虑过，他只想让自己好过一些。

沈虞的单纯和坚持就像一面镜子一样，将秦子安最不堪的一面映照出来，所以秦子安一直不喜欢沈虞强势的那一面。

“我累了，秦大公子若是没有说不出秦凝香的下落，那便出去吧。”沈虞紧握着右手，掌心撕裂的疼痛转移了一部分注意力，努力去忽略秦子安曾经对她的好，努力去淡忘过往的那些事情。

沈鸢早就在一旁忍不住了，突然感觉自己以前骂秦子安贱男都算是轻的了。

沈鸢抄起手中的茶盏便往秦子安扔去，瓷制的茶盏砸破秦子安的额头，沈虞怒道：“秦子安，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敢踏进我沈家一步，我砍了你的两条腿！”

秦子安捂着流血的额头，眼底泛着猩红地瞪着沈鸢，“沈鸢！你……啊！”

然而秦子安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块带着劲道的碎瓷片直接划破了他的唇角，留下长长的血痕。

卫衍眼底泛着寒光，道：“再敢直呼她的名字，本世子就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

“来人，给我把他丢出去！”沈鸢直接冲外面喊道。

几个侍卫动作利索地拎起狼狈的秦子安，秦子安哪里受过这等羞辱，他看见沈虞淡漠的神情，将在卫衍和沈鸢身上积攒的怨恨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沈虞，你一定后悔的！”秦子安怒吼了一句，脸色气得红紫。

沈鸢见秦子安还有力气叫喊，撸起袖子就要上去给他点颜色看看，但是被卫衍拦腰抱住。

沈虞给卫衍使了个眼色，卫衍便直接抱着怒气未消的沈鸢走了出去。

“卫衍，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打人是个力气活，一会儿会有人教训他，你别累着，我带你去别处玩。”

“玩什么玩！我要找姐姐！”

卫衍安抚着炸了毛的沈鸢离去，沈虞在前厅稍憩了一会儿。

“大小姐这是在伤心吗？”一道温和的声音忽地传来。

沈虞睁眼，侧眸见卫晟竟然自己推着轮椅出来了，笑着道：“你也不怕被我妹妹看见，直接要了你的命。”

卫晟笑了笑，“我可是一听说大小姐被旧情人伤了心，这才不顾生命危险的跑出来安慰大小姐，大小姐就不感动吗？”

沈虞目光微凛，“你派人监视我？”

卫晟靠近沈虞，自然而然地抓住她受伤的右手，看到手掌缠着的绷带已经渗了不少血出来，“大小姐，秦子安人不好，你别喜欢他了。”

沈虞没有回话，卫晟忽地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沈虞掌心的伤口，沈虞下意识地微颤了一下。

“喜欢我如何？”温雅的表面下究竟藏着什么心思，沈虞看不懂。

就连卫晟自己都有一丝迷茫。

他其实没必要出来的，现在他还需要避着卫衍和沈鸢。

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他想亲眼看看秦子安在沈虞的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现在看来，答案是很重要。

至少到现在，沈虞对秦子安还有着一丝心软。

着实碍眼。

这一丝柔软，就由他亲手毁掉好了。卫晟的掌心里还握着一颗白棋，白玉无瑕。

……

卫衍带着沈鸢在府中的湖边垂钓，沈鸢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显然还在因为秦子安的事情闷闷不乐。

“卫衍，你不觉得姐姐和秦子安就像是我们的另一种可能吗？”沈鸢忽地说道。

卫衍心中一惊，怒道：“不要胡说八道！我不是秦子安。”

但是，如果三年前没有沈鸢的那舍命一搏，他和沈鸢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呢？

或许比现在的沈虞和秦子安还要糟糕……

光是这么想想，卫衍都感到了害怕。

卫衍放下手中的鱼竿，转而伸手抱住旁边的沈鸢，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俯首埋在她的颈窝里。

“以后别说这种话了。”

沈鸢回神，察觉到卫衍的情绪，心中有些懊恼，她怎么突然就提起以前那些破事儿了！

“嗯，不说了。”沈鸢侧头在他的额头轻啄了一口，安抚着道。

卫衍起身，得寸进尺地指了指自己的唇，“应该亲这里。”

呵，男人。

沈鸢眼中鄙夷，但念在自己说错话在先，也就满足了卫衍的这个要求，仰头轻轻印上他的唇。

卫衍舔了舔嘴角，眸中波光流转，“一下不够，刚才我表现的那么好，你该多给我点奖励才公平。”

沈鸢眯了眯眼睛，忽地伸手扯住卫衍垂在耳侧的几缕鬓发，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所以说刚才我忙着教训贱男的时候，你满脑子都是想这些事吗？！”

卫衍被沈鸢扯得头皮疼，但是却不觉得被沈鸢这样教训有什么丢人的，反而看着沈鸢这副气呼呼的样子，也觉得可爱。

卫衍心思一动，一手撑着草地，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声线低哑撩人，“不止想那些呢。”

“还有……这样。”

卫衍狠狠地吻住沈鸢，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将沈鸢的防线全部打碎，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沈鸢被亲的身子发软，但是却也还残留着一丝理智，知道再这样继续下去卫衍就得失控了。两手还扯着他的鬓发，沈鸢用力一拽，卫衍吃痛地松开她的娇唇。

“痛啊，沈鸢，再扯就得被你扯秃了。”卫衍似是在控诉一般。

沈鸢瞪了他一眼，勾人的桃花眸蒙着一层水雾，映着旁边波光粼粼的湖水，美得如能工巧匠手下打磨得最完美的一件艺术品。

“沈鸢，你怎么就那么招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