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乌云刀
作者:龙动 | 分类:武侠 | 字数:15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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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共饮几杯
鱼哄仙说:“范厕生费这么大劲,到头来却搞得人财两空。如果是我,应该也会变成他这个样子。”
杜沉非忽然说:“范厕生是樊胡子的同事,师愚山是樊胡子的追求者。他和师愚山应该很熟啊。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范厕生,把师愚山给揪出来?”
鱼哄仙点头说:“是啊!的确有这个可能。这样吧!我和阿乐现在就去找小范聊一聊,顺便在那里吃个饭。至于你们的吃饭问题,就让这里的服务员给你们去跑个腿吧!”
杜沉非和第一翻墙都点头说好。
于是,鱼哄仙拍了拍吴最乐的肩膀,说:“乐哥,我们走。”
吴最乐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他一把抓起了他的火枪:“好!let's go!”
第一翻墙说:“我带你们去吧!”
鱼哄仙摆了摆手:“不用,我们自己去就可以了。范厕生既然见过你,就不能让他再看到你。”
第一翻墙说:“你们连见都没见过范厕生,我如果不带你们去,你们怎么知道谁是范厕生?”
鱼哄仙笑了笑:“一个失意落寞的人,就算站在茫茫人海中,我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鱼哄仙一面说,一面和吴最乐朝门外走去。
第一翻墙看着他们的背影,说:“他穿的是一件鱼肚白长衫,独自一个人坐在靠西的角落里……”
此时,天色已是亥时出头。
贰酒店里,已只有三桌就餐的食客。
这三桌食客中,一桌坐着五个膘肥体壮的大汉。
这几个大汉,一面高声嚷嚷,一面山吃海喝。
还有一桌坐着三个人,这三个人中,有两男一女,一个男的又高又瘦,另一个男的却是一个胡子花白弯腰驼背的老人,还有一个额头上长着一颗痣的女人。
这些人,虽然都带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很显然都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物,但一个人的智商,只要在过去的五年时间内,持续保持在二十三点六二五以上,就一定看得出来,这些人都不可能是范厕生。
在靠西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背向着酒店的门口。
他的头发看起来很凌乱,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鱼肚白的长衫,看起来很有些陈旧和寒酸。
鱼哄仙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三点八的把握,这个人就是范厕生。
鱼哄仙和吴最乐在范厕生旁边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从这个位置,鱼哄仙就可以看到范厕生那一张铁青的脸。
他的这张脸上,胡须暴长,就如同一根根钢针插在他的脸上。
范厕生的桌子上,菜只有四个,酒坛却有十三个。
菜是四个很简单的家常菜。
这四个菜,一个是韭菜炒鸡蛋,一个是豆豉牛肉片,一个是辣子鸡丁,一个是白菜。
酒是最普通的烧刀子。
现在,范厕生就在喝着酒吃着菜。
他大口大口地喝几口酒,然后才吃一口菜。
他喝得不少,但却吃得很慢,因为他并不着急。
这世上,几乎已没有值得他立刻就要去做的事情。
他倾心相待的女人,已经跑了。
他辛苦得到的一笔财富,也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带着跑了。
现在,他最爱的女人和费尽心机得来的银两,忽然之间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范厕生已找了很久,可是直到现在,他既没有找到赵玉颜的人,也没有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赵玉颜就仿佛空气一般,忽然之间就从人间蒸发了。
范厕生没有打听到赵玉颜的消息,但他却听到了关于吕镜堂的消息。
他手下的小弟,向他报告了吕镜堂暴死的消息。
一听到这个消息,范厕生立刻就打起了六花帮的主意。
可当他赶到六花帮,就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六花帮就已完全被鹰巢帝府控制。
因此,范厕生就只有一个人,来到了这个小酒店,吃着最为普通的菜,喝着最为普通的酒。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用来打发时间的事。
这个时候,鱼哄仙和吴最乐都已经坐了下来。
有一个长得很瘦、也很矮的服务员跑了过来,他问鱼哄仙和吴最乐,想点什么菜?想喝什么酒?
鱼哄仙看了看范厕生桌子上的菜,说:“我要的菜,就和他的完全一样。”
服务员看了看范厕生面前的桌上:“好!一个豆豉牛肉片,一个韭菜炒鸡蛋,一个辣子鸡丁,一个酸辣白菜。”
范厕生依然还是大口喝着酒,他连看都没有看鱼哄仙一眼。
服务员又问鱼哄仙:“老板要不要来瓶酒?”
鱼哄仙又指着范厕生桌子上的酒瓶,说:“我也要一瓶酒,酒也跟他的一样。”
服务员答应一声,就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吴最乐忽然说:“靓仔,到哪里去?我还没有点菜呢。”
服务员吃惊地看了看吴最乐,又看了看鱼哄仙:“两位老板,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吗?”
吴最乐说:“我们是一起的。”
服务员很有些吃惊地说:“你们既然是一起的,为什么点菜还要各点各的?”
吴最乐说:“怎么?各点各的,难道不行吗?”
服务员连声说:“可以!可以!只要你高兴,想怎么点都可以,哪怕你点了菜不吃都没有关系。”
这时,闷声喝酒的范厕生终于抬起了头,他看了看鱼哄仙和吴最乐。
他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两个神经病。
服务员问吴最乐:“老板,那你想点什么菜?”
吴最乐也指了指范厕生:“我要的菜,就和他的一样。”
服务员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又问吴最乐:“那你要什么酒啊?”
吴最乐说:“我要的酒,也和他的一样。”
这个服务员,虽然在贰酒店工作了三年零八个月,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也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事。
过了很久,服务员才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吴最乐:“完全一样?”
吴最乐说:“嗯!完全一样!”
服务员忍不住问:“你们两位老板,难道是打算各吃各的?吃完了再各买各的单?”
吴最乐说:“谁说我们要各吃各的?各买各的单?”
服务员诧异地说:“那你们为什么要点完全一样的酒菜?”
吴最乐说:“我们点一样的酒菜,你是不是有意见啊?”
服务员连忙说:“没意见!我没意见!你想怎么点都行。”
服务员一面说,一面转身朝厨房去了,他一面走,还一面回头看鱼哄仙和吴最乐,似乎很想看明白,这两个人的脑子是不是还正常?
此刻,范厕生也在盯着鱼哄仙和吴最乐,他也很想知道,这两个人的脑袋是不是还正常?
鱼哄仙却没有看范厕生,他清了清嗓子,忽然唱了起来:
“委屈委屈真委屈,仰天难诉心中苦。
庸者无为得财富,能者辛勤反抑郁。
寂莫一饭小窗下,冷落三杯孤灯旁。
先生此屈何可当,天覆地载空昂昂。
青云万里在何处,十年空对槐花黄。
此心错用没奈何,此恨绵绵徒感伤。
男儿立心期富贵,岂知富贵不光顾。
安能不贵亦不富,钝刀慢剐终不误。
先生先生老先生,可怜三十名未就。
良辰美景梦中过,赏心乐事愁边度。
落魄江湖独自哀,何不田园归去来?
明月空谷桂花香,秋风江上芙蓉开。”
范厕生听了鱼哄仙的歌声,他沉吟良久,忽然盯着鱼哄仙说:“你好像话里有话啊,你是什么意思?”
鱼哄仙也在看着范厕生:“这位老板,面色忧郁,气色暗淡,其休咎主运程蹇滞及损耗。你近来必然运势多阻滞,不顺心的事应该不少吧?”
范厕生冷冷地说:“怎么?你还会看相?”
鱼哄仙笑了笑:“是啊!对于看相这个专业,我略有所知。”
范厕生想了想,说:“我正好有点事,想找个算命先生好好地咨询一下。既然你会看相,那何不过来共饮几杯?”
鱼哄仙巴不得范厕生这么说,于是,他立刻就走了过去,坐到了范厕生的对面。
吴最乐也跟着走了过去,坐在了鱼哄仙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