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乌云刀
作者:龙动 | 分类:武侠 | 字数:15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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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好剑法
谢独鹰没有回应。
他不打算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他觉得,在一个被灭门的人面前,谈论他的家世,也是一件很不厚道的事。
谢独鹰以前很少做这种事,在将来他也没打算再做这种事。
就在谢独鹰和雷滚都已准备再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说:“牛逼!精彩!这一战很精彩啊!”
这是段寒炎的声音。他一面说,还一面鼓掌,表示他看得很起劲。
谢独鹰忽然盯着段寒炎:“我现在想看一看你的出手,是不是也同样精彩?”
段寒炎说:“哦?你现在是不是想跟我打一架?”
谢独鹰“嗯”了一声:“是啊!你好像很嚣张!我很想把你打出翔来!”
听到这么粗俗的话,段寒炎也没有生气。
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对方打算激怒自己、逼自己出手的一种手段。
这种手段,虽然不太好,但却很有效。
段寒炎笑了笑:“好啊!你想找我打架的话,我一定奉陪。因为你好像很欠抽啊!我也很想把你打出翔来。”
谢独鹰说:“很好!你的剑呢?”
段寒炎的手一动:“我的剑在这里。”
很快,他的腰间,就传来了一声音色清脆明亮的响声,这是段寒炎的剑划破虚空的声响。
这种声音,余音不绝,就如同有人在轻捻琴弦。
段寒炎的手中,已有了一把剑。
这就是弦歌之声剑。
一看到这把剑,谢独鹰的眼中,立刻散发出了火一般的光芒。
雷滚已经悄悄地退到了墙角,他眼里的光芒也火热。
雷滚从未见过段寒炎出手,今天,他已有了这个机会。
杜沉非和鱼哄仙也很想知道,弦歌之声剑与蟒鳞黑剑,这两柄都被很多人称为“第一剑”的剑,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第一剑?
楼下街上的喧嚣声,似乎也都在这一刻,变得安静,安静得就仿佛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种紧张。
就连对面两文钱特价商品店老板复读机似的叫卖声,也已经停止。
平时的这个时候,基本是这个老板喊得最起劲的时候:“两文两文,全场两文……”
窗外,阳光耀眼。
耀眼的阳光正从窗口照了进来。
谢独鹰的人,就站在窗前的一缕阳光中。
他看起来很酷,酷得就像是刚从雪堆里刨出来。
他站的笔直,笔直得就如同他手里的剑。
他的剑没有插入鞘中。
他的手正握着黑色的剑柄。
这时的段寒炎,却似乎显得很轻松。
他的模样,就如同一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在看着自己喜欢的妞一样,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很少有人会讨厌他的这种笑容,女孩子就更加不会。
他的站姿很随便。
他左手的两个手指,还在不停地抚摩着自己的下巴。
谢独鹰却不是一个喜欢笑的人。
他正冷冷地盯着段寒炎,他的脸上又已变得毫无表情。
现在,已到了动手的时候。
很快,谢独鹰就已发起了攻击,他手里的剑化作了一道奇诡的黑气。
这团黑气,就像是条黑色的龙,卷向了段寒炎的胸前。
面对谢独鹰这种极为危险的对手,段寒炎如果还不打算请全村人吃饭,就绝不会大意。
所以,在谢独鹰的一剑刚刚出手的时候,他本来还在摸着下巴的手忽然就放了下来,紧接着,他的剑也已出手。
这把弦歌之声剑,很快就变成了一道光,一道银色的光。
这道银光,就如同一道闪电,打向了谢独鹰。
在一个既不太长也不太短的时间内,在这道黑气与银光相接的地方,忽然传来了“叮”的一声轻响。
很显然,这是两把剑相击的声音。
在这一击之后,段寒炎的剑忽然就像是一条被人打死的蛇一样垂了下去。
但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这把剑又已奇迹般的伸直,就如同这条死蛇忽然间就已满血复活。
这一剑,目标是谢独鹰的腹部。
因为这个时候,最适合攻击的就是谢独鹰的腹部。
谢独鹰如果想避开段寒炎的这一剑,他至少必须后退三步。
然而,在他的身后,就是一堵墙。
这堵墙距离他太近,近得只有八寸三分的距离。
谢独鹰现在的处境,简直比雷滚刚才的处境还要惊险一点九五倍。
在这种形势下,谢独鹰即使照抄雷滚的方案,也并不一定能避开段寒炎的这一剑。
何况,对于谢独鹰来说,他压根就不打算照抄雷滚的方案,因为照抄也是一种耻辱。
于是,就在一个来不及眨眼的时间内,谢独鹰的人就像是幽灵一样移动了一尺三寸。
这个时候,他来到了那个已被人打碎的窗子边。
但段寒炎的剑太快,快得比你想象中的快还要快三点四五倍,所以这把剑立刻就跟了过来。
他的这把剑,有时候软得就像是一条绳,有时候又硬得像是一根针,有时候银光耀眼,有时候又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143章 好剑法
对于这种奇怪的剑法,不管是什么样的高手,都很难防卫得滴水不漏。
所以,谢独鹰的心里门清,自己所处的这个位置,也绝壁不是一个安全的位置。
对于自己的这一剑,段寒炎似乎也很有把握,因为这就是他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绝学。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的笑意。
然而,这丝笑意,也没有在他的脸上停留太长的时间。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嗖”的一声,谢独鹰忽然就像是一个鬼似的,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消失了。
他从这里消失,只不过是他从这个已经破碎的窗子倒跃了出去。
他跃出去,也不是打算溜之大及,而是要暂时避开段寒炎这一剑的锋芒。
因为刚跃出窗子,他的脚尖就在街道旁的树枝上一点,又已火箭般地弹了回来。
他的速度也非常快,快得比你想象中的快还要快三点四五倍。
快到令人完全防不胜防。
快到令人以为他根本就不曾离开过这间屋子。
看到这样的轻功,杜沉非就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给他打了九十三点八分。
就在这个当口,谢独鹰手中的剑,已经刺了出来。
这一剑前进的轨迹,是一条很奇怪的轨迹。
一把剑只要速度足够快,再沿着这样的一条轨迹前进,这世上就几乎没有人还能看得出它的攻击目标。
因为这一剑,刚才还在你的脚下,但下一个瞬间,却又已奇迹般到了你的胸前。
这一剑,只要有一丁点机会,它就会在一个无限接近于零的时间内停留,然后洞穿你的身体。
这种剑法,当然也是目空岩剑术的精华。
从古至今,已不知有多少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死在了这一剑下。
这样的一剑,危险得简直就像是一道催命符。
段寒炎根本就看不清楚,对方的剑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虽然看不到谢独鹰的剑,但他还可以看到谢独鹰的手。
谢独鹰的这只手,也好像变成了一团烟雾。
他动得实在太快。
段寒炎一连后退了八步,才忽然手腕一动。
他刺出了一剑。
这一剑,轻柔如同无物,灵动得就像是一阵轻风。
在一个既不太长也不太短的时间内,有“叮”的一声轻吟从剑影中飘了出来。
这种声音,轻得就像是春风中风铃的轻响。
对于段寒炎的这一剑,谢独鹰没有选择闪避。
因为闪避并非他的追求,在硬刚对手时再出其不意地弄死敌人,才是他永远的信仰。
现在,他就已打算出其不意地弄死段寒炎。
他已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想到了一个很切合实际又对自己极为危险的制胜方案。
从出生到现在,他都从来不会在乎这种危险。
因为他知道,成功总是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出现。
于是,他就开始执行这个方案。
但就在他的这个方案已快接近收尾的时候,就在他的剑锋距离段寒炎的小腹仅有三寸的时候,他才忽然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冰冷的银光。
一看到这道银光,谢独鹰的瞳孔就至少扩大了一点三八倍。
他知道,这道银光,一定就是段寒炎的剑。
很快,段寒炎的剑尖就已经抵住了谢独鹰的眉心。
谢独鹰的剑锋,也几乎在同时抵住了段寒炎的腹部。
也差不多在同一个时刻,段寒炎和谢独鹰的剑,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前进。
这两个人,如果都再往前一步,那么,自己手里的剑就会刺穿对方的身体,但对方的剑,也必将会要了自己的老命。
但幸好他们都还没有到该死的时候,所以他们都停了下来。
所有的声音都已静止。
过了很久,杜沉非和鱼哄仙、雷滚这些围观群众,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即使是看着别人动手,他们也感觉很紧张,很有可能比自己亲自上场还要紧张一点三四倍。
又过了很久,段寒炎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的黑色剑锋,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
谢独鹰的目光,正在盯着段寒炎。
杜沉非觉得,现在已到了自己讲两句的时候,于是他就拍了拍手掌:“两位好剑法啊,变化神奇,行似龙游,变若凤翻,静则如山岳之稳,动则惊人心魄。佩服!佩服!”
他停了停,又忽然看了看鱼哄仙,说:“我从出生到现在,简直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精彩的决斗,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啊!”
鱼哄仙回应说:“我也是啊!像他们这样的剑法,绝壁是专家水准。”
段寒炎的剑忽然收回。
谢独鹰的剑,也已经插入了自己的剑鞘中。
段寒炎笑了笑:“目空岩的蟒鳞黑剑,果然名不虚传。今天,我虽然没能够把你打出翔来,但我也感觉很爽啊!”
谢独鹰慢悠悠地说:“段老三,你的剑很不错!我已经有很久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对手了。”
他停了停,又说:“看来,不管是谁,想把你打出翔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段寒炎又笑了笑。
鱼哄仙说:“我可以保证,不管是谁,想把你们打出翔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谢独鹰的目光,忽然落在鱼哄仙的脸上:“胖子,恭喜你啊!”
鱼哄仙不解地问:“恭喜我?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还有什么喜事不成?”
谢独鹰说:“能再好好活几年再去死,也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
鱼哄仙打了个哈哈:“怎么?难道你以后都不打算再来杀我?”
谢独鹰随随便便地说:“这就得看有没有人肯付劳务费啊!”
谢独鹰虽然是过来杀他的,但鱼哄仙却好像一点都不讨厌这个人,他甚至还存在把谢独鹰招进自己公司的想法。
所以,他又问了一句:“你今天并没有杀了我,没有完成任务,你怎么去向张明玉交代?”
谢独鹰看了看鱼哄仙:“我压根就不必向他们交待。”
鱼哄仙疑惑地问:“为什么?”
谢独鹰说:“因为他们提供的情报一点都不靠谱。我以后也不会跟他们合作。”
鱼哄仙开心地说:“好啊!那么你以后打算怎么发展?是不是准备回母校再进修几年?”
谢独鹰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鱼哄仙说:“你如果没有考虑好怎么发展的话,就加入我们公司,跟着鱼哥混,怎么样?我们公司不但福利待遇都很不错,而且发展前景也是相当好哦!”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我可以保证,加入我们公司,绝对不会收你的押金,也不存在试用期……”
谢独鹰的语气是相当平淡:“我不加入你们公司!我也不跟着鱼哥混。”
鱼哄仙诧异地问:“为什么啊?”
谢独鹰说:“因为我还没有替别人卖命的打算。”
鱼哄仙笑了笑:“我们只是想交你这个朋友啊,你住在什么地方?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他还打算再继续说几句,但谢独鹰却打断了他的话,他说:“我暂时也还没有交朋友的打算。”
话音刚落,他就已转过身去,又慢慢的往楼下走去。
他走得虽不太快,但却很快消失在楼下街道的喧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