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刻起，在仙门中位列首位的长灵再也不复往日，百花争艳，树木繁茂的模样。

曾经一片片粉色的桃花，荡然无存。

星泽看着星沙消散。方才慢慢的转头看向穆阳辉。

“你因为白宸没有注意魔族，害了你穆家灭门，记恨她。可是我为何不知十年前，有魔族前去你穆家所在？”

“十年前的种种因果关系，十年时间不够你看个清楚吗？”

星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哪怕穆阳辉双眼通红的抓起他的衣领。

“你说什么？”穆阳辉心底埋藏的一直不肯让自己去相信的，被星泽挑开。

“不相信？”星泽戏谑的看着穆阳辉，“你报复白宸的时候，没有想过，如果白宸爱的人是你，如果白宸从来没有想过把你独自留在忘川下，她从来就不是你的仇人，你又该如何自处？”

“现在她死了，你满意了？”

星泽用力掰开穆阳辉在自己领口的手，将他推在一边。

“慕陵，我跪了七天，是让你去救白宸，如今白宸已死，魔界封印一事，我不会手下留情。”

慕陵浅浅的应了一声“嗯”。

眼泪从慕陵眼角流了下来，他低声开口，“天下和你，我想要的，就是你罢了。”

可我当初已经为了你放弃了和你一生一世的资格。所以这条命，还有天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漫天飞旋的桃花瓣，天空依旧湛蓝，蓝的就像不曾发生过刚刚的天劫，不曾有他挚爱的师傅为他抗下了一切，他不曾失去白宸。穆阳辉跌跌撞撞的后退，这些确切事实的发生了，现在他所爱的人，再也不见了。

星泽问他是否想过，他不敢想，因为他害怕只要这样想了，自己当时就无法再下手，可是他错了，错的离谱。

水苏没有多看穆阳辉一眼，只是叩拜了慕陵后，转身离开了剑阵。

这万般红尘，我不愿再去多看一眼，你爱的人负了你，你为之保护的世间也负了你，我能做的便是帮你守住你交给我的事，昨完你该做的事。

晋国青敬十年，长灵宗曾经的少宗主白宸以一个罪人的身份死去，她生创作了无数剑法，实为仙门左手剑的奇才，在她死后的一年里，封印魔族的结界被打开，魔教教主殒殁，魔族噬天灭地而来。

滔天的罪恶下，晋皇帝不得已向仙门求助，换来的却是仙门百家的退缩。

那一日，慕陵在上，皇帝和其他众仙门在下。

慕陵的声音里结着冰渣：“仙门尚有百家，为何事事都需要长灵亲身去做？”

“你们当初把我师妹踩在脚底下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样一天。”

“长灵绝对不会先于你们出手！”

“这是你们应得的惩罚！”

穆阳辉的眼里没有一丝的犹豫，转身离开，兴许是近些年慕陵一直闭关，长灵宗的大事一直由白宸处理，白宸性子散漫，一身灵力，闲的没地儿使唤，出了什么事都由她去处理了，这些人便觉得长灵宗出了这等大事，自然要身先士卒。

可是他们忘了，慕陵从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