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姜明轻叹。

他明白君三千的意思，以手无缚鸡之力的万民对付，你杀不杀？

杀？

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此时姜明眼中，就是活的。

他能判断出。

也明白，这或许是真幻之道的极致运用。

然而……

小女孩，小女生，少妇，老农……

下得去手？

长街两侧，人影无数。

真杀？

能过得去心中的坎？

“你真的有些毒了！”姜明淡笑一声，眸中骤然冰冷，“虽然‘真实’，但并不是真实，岂能撼动我心神。前辈，你也太小觑我了！”

“乾坤杀！”

一拳，打爆了这一座城，轰碎了这一方世界。

微微波动，姜明就发现他出现在一个泳池中，周围莺莺燕燕，红红翠翠，圆圆润润，嘤嘤嘤嘤。

嬉闹声，水花声，交织成了一篇绝美的乐章。

都是少女。

胖的、瘦的，前凸后翘的，小巧的，高挑的。

长着猫耳朵、兔耳朵的，还有长着雪白狐狸尾巴的。

你看那个，光滑白嫩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后背上，竟然长着天使翅膀。

等等。

太多太多了。

各形各色，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美。

“小哥哥，我会三十六式，给你吹奏一曲怎么样？”小巧玲珑的猫女游了过来，在他身前旋转了几圈。

水花扬起，精彩曼妙。

姜明感觉鼻子有些热。

“我会七十二法，还是让我来吧！”美人鱼从另一边游了过来，水波流转，万种风情。

“还有我，还有我……！”

“咱们来吧。”

一个个都围了上来。

“男人的终极梦想啊！”姜明心里痒痒的，有些躁动，“真想沉睡在这里几年，不，怎么也要一万年！”

可下一刻，他就一拳将这里打爆。

紧接着，眼前光芒流转，就出现了一张大床上。

很大的床。

能同时躺下上百人。

“有完没完了！”姜明愤怒的爆喝一声，却舔了舔嘴唇，他知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三千界域，真的演化出了三千法域？即使是真的，我也全部给你打爆！”

“寸劲千击！”

姜明腾空而起，肉身之力尽数爆发，化成一片光影，弹指间，他朝四方打出了上千拳。每一拳，皆有震荡之妙，也有湮灭之力。

轰隆隆！

拳爆苍穹，打穿了虚空，摧毁了法理，贯穿了混沌。

一个个世界显化，继而纷纷破碎。

转眼间，姜明就再次出现在了第六天台上。

“好一个寸劲千击，融合了诸多玄妙，每一拳看似不强，然而叠加一起，却有摧毁一切之能！”君三千脸色苍白，嘴角还有一抹鲜血，却忍不住赞叹，“只是依靠自身，就推演出种种妙术，了不起！”

“可前辈您，却有些不够意思！”姜明道，“竟然让我杀普通人，一座城，一方界域，有些残忍了！”

“他们不是真的，不是吗？尽管被我赋予了一定的灵性！”君三千将嘴角的鲜血擦去，“但，真的残忍吗？就如你，回到现实世界中，与同级强者搏杀。无意中就能摧毁上千、上万里方圆。那片地域中会有多少生灵？在角落处，又会有多少村庄，甚至城镇？你想过吗？”

姜明骤然沉默。

他想到了杀万炼阁圣子白羽，当时虽然不强，可各种神通却毫不犹豫的施展，会有多少生灵被卷进去？

灭碧水宗时，狂雷天降，又有多少无辜？

搏杀天元学府的天赐，引出了虚仙，当时大战的波及又会多广？会有生灵受连累？

还有不久前，他以战傀大战清风子和清虚子，战场绵延百万里远，尽管有意的引导，可依然会有多少人被连累？

虽然以保护小师妹的名义，可暗中挑拨青云宗，隐魔宗，碧水宗等等，最终让大战来临，东域动荡，出现亿万万亡魂。

我又可曾想过？

“我骨子里，终究是一个冷血的人吗？”

姜明审视自身，却悚然一惊，毛骨悚然。

君三千笑了：“大道之路无对错，以自身为出发点，你认为对的就是对的，认为错的，他就是错的。仙路漫漫，大道无影，前行的道路，是亿万万生灵的尸骨铺成。但，你可明白，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力量没有约束！”姜明脱口而出！

“大善！”君三千一双袖子，倒背身后，“力量得不到约束，就是一切混乱的源头。什么妖，什么魔，什么佛，什么仙，归根结底，都是自私的，都是利己的，一旦没有约束，就是万灵如蝼蚁，强者主宰，弱者苟且。这也是诸天万界的本质，是参悟大道的终极残忍。”

“就真的不能约束吗？”姜明再问。

“当然能！”君三千笑眯眯道，“比如在你的世界，若是一位虚仙站出来，制定规则，其它势力认可吗？”

“当然不！”

“然也！甚至会被击杀，何也？没有镇压一切的力量！当真正出现一位绝世强者，盖压同代，能够制裁任何人的时候，就能指定规则了。但他自身呢，谁约束？或者，巅峰强者联合一起，组成一个势力指定规则，然而他们自身呢？谁约束？”

“那为什么能？”

“若是出现盖压一切的强者，自身又能至公无私岂不就能了吗！”

“有这样的存在吗？无私欲，无私心，一切为公，真的有这样的存在？”

“怎么没有，大道不就是？”

“这……！”

“对于大道而言，众生如一，管你好坏，都在大道的规则内生存。比如，任何生灵都要遵循，出生，成长，茁壮，老态，凋零，这就是至公。但更无情，只要在规则内，没有道德，没有律法，一切只遵从自然而然。”

姜明无语。

“好了，不说这些了！”君三千道，“但自身作为何种生命的属性，就要坚守对应的本分、本心，或者说底线，良心，这就够了！”

“本心，底线，良心！”姜明躬身，“多谢前辈教诲！”

“出手吧，继续我们之间未完的生死较量！”

“好！”

姜明不客气，再次出手。

君三千也爆发了，身影无数，虚实转化，特别难缠。

大战许久，终于将对方磨灭。

第七天台。

姜明来到了这里，让他意外的是，对手还是君三千。

不过却出现了两个。

“哈哈，小子，意外吧！”左边的身穿道袍，大笑两声。

“这小子肯定意外！”右边的身穿黑衣，嘴角噙着笑意。

“不意外！”姜明笑道，“洞天境界时，就出现了两个、三个、四个对手，如今极道应该也是这样。”

“不错，我执掌阴阳之道！”道袍君三千点头。

“我执掌轮回！”黑炮君三千出声。

两人除了衣衫，完全一模一样，很是古怪。

“前辈，那就来吧！这一次，我将动用所有的实力！”姜明战意喷发，长啸道，“大虚空术，万界之门！”

他身形一晃，就见虚空中出现了一座座门户，每一个之中，都有他的身影，密密麻麻，却又好似处于不同的空间之中，而每一个的气息都完全一样。

这就是姜明参悟的空间之道演化出的神通，也将大虚空无形剑气，大虚空天行步，大虚空遮天手等尽数归入其中，化为一类，成就空间之妙，此为大虚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