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燃冲他呲了呲牙，像是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

非常擅长捉妖除魔的沈折书居高临下地，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只手乘着她张嘴的时候，把牙刷塞了进去。

而后略微有些生疏地给肖燃刷牙。

被钳制住的肖燃第一反应是想反抗的，最好能和沈折书打一架，但转念一想，她屁股后面，可全是摄像机。

算了。

讨厌的摄像机！她恨！

于是她还算乖巧地让沈折书给自己刷牙。

可是这厮明显也是很久没有用凡人的方式刷牙了，时不时就将牙刷刷到肖燃的牙龈上，虽然这点小小的肉身疼痛对肖燃来说压根不算什么，但是因为摄像机在后面，肖燃冲着镜子里的沈折书嘶哑咧嘴地喊着“痛”。

摄像VJ们拍的眼睛里都要冒粉色泡泡了，这画面，哪里是什么综艺啊，明明就是偶像剧嘛！

镜子里身材高挑的少年一只手霸道地捏着少女小巧白皙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牙刷在帮对方刷牙，而镜子里强行被刷牙的少女斜着眼睛看他，满脸都写着不满。

既很甜，又不会发腻，生机勃勃让人挪不开眼。

不过，沈折书帮别人刷牙的动作确实看起来不太熟练，挤在洗手间外面围观的一群人光是看着都忍不住替肖燃难受。

“小肖太惨了啊！”唐天脸上的表情都跟着沈折书不熟练的手在扭曲。

慕影帝很淡定地看了看手表：“是很惨，这俩孩子还超时了。”

肖燃听力好，远远地就听到慕影帝说的“超时了”三个字。

这意思是，任务已经失败了？

她马上伸出手，抓住了沈折书的手腕，将他拿着牙刷的那只手控制住，嘴里却还含着牙刷，有点含糊地说道：“窝……布刷了。”

“刷完了。”

虽然话说的糊里糊涂，但是眼神倒是很坚定。

沈折书的目的已经达到，闻言倒也不强求，从善如流地收了手，而后耐心细致地在水龙头下面洗刷那支一次性牙刷。

看他那细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洗什么珍贵的珠宝。

肖燃瞥了他一眼。

这家伙，之前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也没见他这么宝贝，一个牙刷，还是一次性的，至于吗？

肖燃用一种“你绝对有毛病”的眼神看沈折书。

对方毫不在意，甚至在察觉到肖燃看过来以后，心情很好地挑了挑嘴角。

看他那副骚包样，肖燃忽然想到了某种不太可能的可能。

这个B，他不会，连她用过的一次性牙刷也要收藏吧？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这也太变态了吧！

肖燃睁圆了眼睛，震惊地看着沈折书。

她是真的没想到，那个在道盟以阴险狡诈、多智近妖的形象闻名的沈折书私下居然是这么个形象！

或者其实他一直都这样，只是她从前和他不算熟，不知道而已。

肖燃给人群里的徐岚使了个眼色。

-你们沈队从前就这样吗？

徐岚扶额，他也是被惊到了，他的受惊程度不亚于肖燃。

他们头儿，这是在搞什么啊！这后面全是摄像头啊喂！

-不是的！肖队！真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我们头儿，他从前除了严苛一点，不近人情一点，有时候骚气一点以外，真的还是在正常修士的范畴里啊！

这个连女孩子的牙刷都要收集的痴汉是谁，他不认识啊！

饶是厚脸皮如肖燃都忍不住有点脸红了，但是她很快压下了这一点奇怪的羞赧，震惊地问沈折书：“你是不是……那个……”

“你要这个牙刷干嘛？”

说话间，肖燃看到沈折书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晶莹剔透的小袋子，将那只洗干净的牙刷放了进去。

那个袋子小巧玲珑，拿出来时冒着丝丝的凉气。

肖燃看到他将牙刷放进去以后，恨不得把那个袋子马上抢过来。

这人是疯了吧？肯定疯了吧？那可是放极其名贵的灵草和丹药的冷玉匣，百年一遇的灵草都不配放在里面，现在这厮居然放进去一个牙刷？

他是怎么想的啊？

沈折书的余光瞥到肖燃震惊的神色，凉凉道：“你那运转速度缓慢的小脑瓜又在想什么呢？”

“肖队？”

“你是狗吧！你居然这么浪费！”肖燃义愤填膺。

“没袋子装了，顺手拿这个装一下。”沈折书的语气理所应当，听起来没有半点的心疼。

“那你带个牙刷回去干吗？”肖燃追问，她就奇了怪了，这厮难道还能说出什么让她服气的理由来么？

就是他变态不解释好吧！

说到这个牙刷，沈折书倒是笑眯眯地看向肖燃，他冲她晃了晃袋子，一阵寒气从袋子上弥漫开来，让离得最近的摄像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个嘛，当然是拿回去放到网上卖了。”

想了想，他伸出一根手指，笑眯眯地又补充道：“啊，差点忘了，还得等到你红了以后，到时候往网站上一挂，打着“XX影后肖燃用过的牙刷”……大概能卖不少钱？”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肖燃呵呵笑了两声，竖起大拇指，用口型道：“你太牛了，道侣。”

沈折书笑的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他同样无声地回应道：“为我们未来可能的孩子精打细算是必须要的，不用谢我，道侣。”

一个字一个字读懂他的唇语后，肖燃忽然转头把人都请出了卫生间。

“抱歉，给我一分钟。”

连同摄像师一起，其他人都被暂时关在了卫生间外面。

悄无声息的一分钟以后，门才打开。

开门的肖燃冲大家露出一个微笑：“抱歉，刚才冲动了一下，耽误大家时间了。”

两人看起来都衣衫齐整，也看不出来刚才那短短的一分钟里发生了什么。

肖燃身后的沈折书看起来也心情不错的样子，至始至终都笑眯眯的，比往常看起来心情还要好上几分。

未解之谜。

程天王小声地但非常笃定地对唐天道：“家暴，肯定是家暴了！这个我懂！”

本来还在关注肖燃和沈折书的众人一起缓缓地转头看向程天王，纷纷竖起耳朵。

嗯？什么，程天王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