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年代能出国的都不是一般人，缺钱的人根本连出国的船票都买不起，更遑论在国外定居了，除非他是偷渡，偷渡到港岛，再出国。

但是，陆爷爷的意思里，白瑜之是走正常渠道出国的，说明他至少不缺钱。

佃户出身的白瑜之是有钱人吗？

他要是有钱，陆宁先生会资助他上学读书？

同样被陆宁先生资助，听陆爷爷说，白瑜之平时的成绩还不如陆爷爷和章老爷子呢。

后来，章老爷子为国效力去了，陆爷爷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因为家庭成分好，一直没受到糟践，而白瑜之呢？他连大学都没毕业。

“我曾经听爷爷说过，白瑜之是因为作风问题被学校开除，具体怎么回事，我爷爷和他不在同一所学校，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灰溜溜地回乡，不久就出国留学了，一去不回，连他家人因海外关系遭难他都没出现过。他出国那一年正是五五年，也就是你今天说你父母去世你被收养的那一年。比起我爷爷，拿出你父母信物交给你的白瑜之更值得怀疑吧？被举报的人，哪来的机会安排后事？白瑜之就那么巧地出现在他们跟前？”

陆晴晴越说，越觉得自己无意间说中了真相。

傅亦笙比较赞同女朋友的看法，“陆先生，根据你说的内容，根据晴晴从陆爷爷口中知道的往事，白瑜之出国的资本以及创业的资本确实值得怀疑。我记得我父亲在英国的朋友无意间提起过，白瑜之并不是白手起家。”

白手起家是凭自己的能力从无到有，而白瑜之一开始做生意就拿出一大笔钱来做本，摆明不是白手起家，只是时间太久远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陆致远听了，呆若木鸡。

因为白瑜之拿出陆家的信物，他丝毫没怀疑过真假。

“他说过，是我父母资助他出国……”

陆晴晴打断他的话，“既然你父母在临死前知道我爷爷举报他们，有时间送白瑜之财物用来出国，有时间把后事委托给他，说明很信任他，怎么就没时间安顿好你的未来，反而任由你落入我爷爷手里？难道你父母不知道自己死后你落在举报人手里会遇到什么样的境遇吗？说实话，有出国的机会，手里又有钱财，你父母就没想过直接带你出国避难？”

陆致远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真的没有想过这些。

陆晴晴看在眼里，好心地道：“我看，陆先生还是好好地查一查吧，查查白瑜之的资金来源，查查我爷爷是不是如我所说的清贫。反正我从小到大没见过我家有一件值钱东西，我家长辈除了满屋满屋的书，就分配的几套福利房值点钱，一套才三四十平方。”

她深切怀疑是白瑜之窃取陆家私藏的财物并举报陆家令陆致远的父母双双死亡，担心陆致远报复他，他就顺势把罪名转嫁到陆爷爷身上。

反正，陆致远什么都不知道，是非黑白，全凭他白瑜之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