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恭说完又看向姬无夜：“无夜，我这三十万大军，可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他说着，从床头的暗格中拿出一只雕花木盒，递向姬无夜。

姬无夜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只木盒，他知道，这里面就是燕州大军的军符，有了这些军符，这三十万大军，就算是他的人马了，即便是身在盛京的皇帝，也没有权利调动他们。

“是！”

这是第一次，他这么郑重其事地接过一样东西。

白问启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燕州军是燕王的，但是也是他们这些死生兄弟这么多年用命换来的。

早在姬无夜还在盛京的时候，听说世子不能练武，他的心里就忧虑过日后燕军之事，再看燕王府里的其他两位公子，并无能够堪当大任之才，一直担心他们这么多年经营的燕州军会没落。

直到世子回燕州，短短时间就让他们都见识到了世子的真正实力，如今军符交出去了，他这一颗心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白问启看了看其他的同僚，发现大家都是一样的神色，又放了几个心，今日此举，必然能让燕军这面大旗再屹立个几十年。

“明后天我就要启程离开了，你们各自要好好担着自己的责任。”

“王爷！”秦素一惊，“这么快？”

“我已经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如今终于可以出去看看了，自然是越快越好，横竖我这身子骨也算是恢复了不少。”

“好歹过完年再走啊！”秦素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可是一想到姬长恭要离开了，她忽然间就有一种没有了依靠的感觉。

“在燕州城里过年过够了，到外面去看看也挺新鲜。”

“好了，要交代的事情也交代完了，你们大家都散了吧！”不等别人再说什么，姬长恭直接挥手赶人了。

姬无夜从接过了军符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这个时候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道：“等所有的事情都了了，我再去接你。”

等所有事了了，是指什么事情，他并没有解释，姬长恭却笑了笑，摆手道：“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从姬长恭的房间里走出来，阮成君和姬无夜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在经过比较暗的地方的时候，他会扶她一把。

“你心里不痛快的话，就说出来吧！”阮成君站定，认真地看着他。

姬无夜抬头，表情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我只是……只是一时间没能接受。”

“为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体有问题？”

“不是指这个。”

姬无夜看着面前的女子，忽然间肩膀垮了下来，“从我小时候开始，他在我心里，就是西北燕州的一个象征，竖立在那里，好像永远都不会倒，永远都在，哪怕我心里并不喜欢，却也一直都承认他的存在。”

他说着说着，好像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形容得更好：“我不知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阮成君看着他认真的点头，“大概这个词，就叫做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