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姬无明急匆匆走了过来，秦素看到他的表情，微微有些惊讶：“怎么了这是？”

要知道姬无明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副书呆子的模样，很少会有这样急切的神色。

“丽州的事情娘你听说了吗？”姬无明顾不得那许多，一过来就立刻问道。

秦素皱了皱眉，将伺候的人挥退，然后才道：“什么事情？这么急吼吼的，叫人看见了，你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被她这么一说，姬无明才微微收下自己的表情，等人都退下了，才坐到秦素的对面：“皇上派去丽州的刺史被杀了！”

“什么？”秦素似乎才听清，“丽州？”

“除去中州，丽州几乎就算得上是肃王和皇上的隐形战场了，只是一直以来，这个地方都还是能够粉饰太平的，可是前任刺史突然间染疾下世，皇上才重新委任钱大人前往任丽州刺史，谁知道才到丽州境界，就直接被暗杀了。”

“看来肃王是打算把事情挑明来了，是忍不住了吗？”

秦素浅皱着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姬无明说。

姬无明急道：“看这个情形，皇上和肃王很快就要打起来了，父王那边到底是怎么说的？”

“你父王从来都不与我说这些，我又如何得知？”秦素听到儿子这话，有些烦躁道。

她这个王妃一直以来都是看上去风光无两，实际上内里到底有多少斤两，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姬长恭从来都不与她说那些正事儿，对于燕州，对于朝廷她所知全部都是来自于申由时，如今申由时已经不在了，她就像是失去了眼睛一样，完全被困在了这个内宅里。

原本以为阮府的那些人住了进来，能够有所改变，谁知道阮伯祁不愧是被人称为阮泥鳅的，来了王府之后，仍旧一心修他的史籍，不管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去那边，都是不软不硬地挡回来，那个蔡氏也是如此。

就是阮碧君，姬如霜也说，人家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与她交往。

“所以啊娘！现在你还不下决心吗？”

“什么决心？”秦素微微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

“二姐啊！白公子到现在尚未娶亲，都是因为二姐的缘故，而且，我听说，白公子虽然身体残疾了，但是军中的事情，白问启还是会跟他商量。”

之前他就提起过让姬如霜嫁给白问启的儿子，秦素没有松口，实在是有些不乐意，毕竟是自己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孩子。

现在旧事重提，她虽然还是犹豫，可是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地就往一边偏了。

“娘，如今天下大乱，肃王和皇帝虽然是主要阵营，但是大周积弱已久，早就已经民怨沸腾了，战事一起，只怕各地都会揭竿而起，我们燕州可是手握三十万重军，这日后的形式……”

姬无明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话里头的意思已经是十分明显。

秦素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