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恭大口大口的喘气，终于胸口的疼痛感渐渐第减轻了，然后才笑着摆了摆手：“你放心，也没有什么，早就想到了，这个毒总不会一直都在我的体内，陪着我长命百岁吧！最近这段时间，别说是想到嫣儿了，有时候好好的也会疼，我想，大概是差不多到时间了。”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毒总有一天会彻底爆发，这么多年只有在姬长恭想到前王妃的时候疼，都是因为被药压制着。

可是压制了这么多年，肯定会有爆发的那天，但是当现在这一天到了的时候，白问启还是觉得心里头难受的很。

“可是王爷，燕州离不开你啊！”

“唉！”姬长恭叹了口气道，“这个天下离了谁不行呢？前朝算是国运昌隆吧！历经千年，可是到底还不是覆灭了？到了我们大周，天下百姓不也活过来了。”

“但是若是王爷撑不住，天下真的乱了百姓可就要饱受战乱之苦了。”

姬长恭再一次摆手：“天下百姓，那是皇帝应该考虑的事情，说实在的，我如今苦苦支撑着，不过是因为父王和母后对我的希望，父王培养我当着大周的皇帝，告诉我为君之道，告诉我大周的江山多么重要，我如今守着，也是因为他的遗愿，还有母后，母后一直希望天下太平，可是除此之外，你跟我说什么百姓，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胸襟了，毕竟，我连嫣儿都没有守住。”

这么多年来，白问启这是第一次听到姬长恭说这样的话。

毕竟在他的心里，王爷最看重的便是这燕州之地，便是手里的这三十万的燕军，从来将这边关守得密不透风，便是他的大业。

没有想到一直以来都像是一堵坚实的城墙的王爷，内心里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

也是，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王爷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最关心他爱他的人，都一个个离开了，独自一个人为了爱的人的心愿而努力活着，其实也是一种让人心累的事情。

白问启说不出话来了。

良久，姬长恭又道：“但是父王很早之前就教过我，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半途而废，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坚持的原因，可是如今无夜回来了，他是一个优秀的孩子，完全能够继承我的事业，也能够接替我，好好守住这片疆土，而我，终于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白问启这次却笑了：“那就请王爷给个恩典了。”

“恩？”姬长恭不解地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这可就无情了，难道王爷你会累，属下就不会累不成？属下也想要好好歇歇，不如等王爷什么时候想要退下来的时候，跟属下打个招呼，属下也去享受享受无事一身轻的感觉？

看着眼前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衷心的伙伴，姬长恭心里头有些沉重，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早就想要放你的假了，你家那小子……或许可以找县主的师兄看看，说不定还有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