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姬若雪的屋子里出来，姬长恭显得特别的安静，神色也出奇的温和，让白问启心生疑虑。

他是刚好有事儿要来问姬长恭的示下，到了书房他却不在，刚出去，就看到他回来了，可是他并没有看到自己。

白问启是姬长恭最信任的人，书房这边向来都是不需要通报就可以自由出入的。

看到他进去，他便又折回去。

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他蹲坐在上，一只手用力地捏紧了前襟。

“王爷！”

白问启一惊，走过去才发现他脸色煞白，面前是刚刚吐出来的一口血。

“王爷，你这是……”

摆了摆手，姬长恭指了指窗边的罗汉床：“扶我过去。”

白问启立刻照办，然后熟练地从书案旁边的抽屉里拿出药，给他服下。

等了好一会儿，看到他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了，才叹了口气：“王爷这是又想起了王妃了？”

姬长恭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笑意：“阿雪今日问起嫣儿，这么多年，这个丫头从来都不敢问，明明看上去那样跋扈，实际上心里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还以为她根本就不愿意提起嫣儿呢！”

“郡主也是被人说的，以为王爷真的不愿意想起王妃的，到底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好奇总还是有的。”

他们多年来的默契，姬长恭都知道他说得王妃就是指秦嫣。

“秦素是个厉害女人，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防过她，也不太懂这些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那天被阮成君一说，才想起来，我的阿雪可不就是被她养废了吗？我只当她对嫣儿百依百顺，什么时候都护着就是好呢!”

“王妃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王爷，很多事情该放下了，世子如今也要成家了，多少事情，在想也无益，依末将看，县主虽然性格有些强硬，但是心地不坏，日后有自己的亲兄长，亲嫂子，想必郡主那些也能慢慢改过来。”

“无夜……”提到自己的这个儿子，姬长恭忍不住笑了，“你说嫣儿怎么就那么了解自己的儿子呢？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管过他，可是他还是变得这么厉害，根本就不用我操心，那日他突然间调出那么多人将我亲卫轻轻松松拿下，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

“那是因为王妃知道，有太后在，世子不会变坏的。”

白问启的话让姬长恭很是赞同，他点了点头：“是啊！太后，我们一家欠她老人家太多太多了，要不是她，我也活不成，更别说我和嫣儿的缘分都还是她老人家一手促成的，后来无夜又是她抚养长大的，这样的大恩大德，我也只有来世再报答她了。”

“太后娘娘是有大福分的人，可能已经投生在哪个好人家享福呢！”

姬长恭忍不住笑：“你从前可没有这么会说话的，现在怎么了？”

“还不是想让王爷你开怀一些，你这……还是将王妃放下些吧！不为别的，为了世子和郡主，你也该保重些，毕竟他们还要你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