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道，当看到那已经完全稀薄的源海时，戈尼才知道刚刚的狂暴消耗的有多恐怖。

本来浓稠的源海几乎透明，那些源海内一根根实质的竖柱，现在只剩下一些浮沫。

和嘉文的碰撞，几乎耗尽了整个源海一多半的区域，现在仍在不停稀薄。

“真有这么恐怖？”戈尼有些没法相信。

李自然苦笑着点了点头：“这种终极元素的性能超出我的想象，几乎可以和任何虚之锁链融合形成特有物质，我可以保证，这些源能够制造出我所接触过所有的器官，这是万能元素，但越是复杂的锁链消耗的越恐怖，刚刚我不过是让三条锁链短暂融合，几乎快把我掏空了，。”

“你确定？”戈尼难以置信，他并不是惊诧李自然的消耗，而是他的发现。

万能能源，和任何虚之锁链结合，这就意味着这种元素是从整个虚空超脱的关键，甚至虚空内的生灵还没将这种元素列入最高标准。

如果李自然推测的完全正确，那么整个虚空可能会面临一场恐怖大争夺。

食物！

这些黑不溜秋的源海将会成为未来虚空内生灵存活的食物，如此一来，嘉文所提倡的融合大陆便是最正确的修行之道。

这将会是生灵接触虚空以来，最伟大的发现。

“我很确定。”李自然笑道，“但这种物质是不可再生的，你看到了，我现在正不停消耗这片源海，即便我什么都不做，单单河马古城就会在几年内将这些元素消耗一空。”

戈尼皱起眉头，细细观看河马古城，发现这些城砖上偶读带着青铜之光，显然这是源转化而来。

这是李自然虚之锁链和源结合的美妙结果，刚刚已经赢得了不少虚空生灵的尊重。

这座城邦实在太大，自然消耗就恐怖，可没有如此庞大的躯壳，在空中根本存活不下来，就人类和其他生灵的躯壳，对漫漫虚空而言，完全是看不见的螨虫。

他已经能感觉到，这种融合大陆的方法已经开始接触虚空生存的核心，是一个生灵从低端向高端的进化，他甚至已经能感觉到李自然的河马古城已经有点酷似曾经的红土大陆了。

就在刚刚一瞬间，整个古城绽放出刺眼的光芒，这一丝光芒罗在他身上的时候，一丝丝暖意透过肺腑，钻进躯壳，竟有一种特殊的能量沉淀下来。

刚刚，他得到一点改造。

甚至能感觉到，这些光芒是能够让普通生灵存活，意味着李自然已经有供养生灵的根本。

这是一块大陆最根本的体现，绝非是衍生空间那般，所依靠的元素都是来自于红土大陆。

独立能量生产力。

现在非常肯定，李自然的虚之锁链绝对没错，绝非是那片源海独有的功效，因为其他生灵也具备源海，却没产生这般的魔力，这应该是源和虚之锁链完美集合的结果。

可这座古城产生的光芒并非无穷无尽，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古城下方的源海。

就在此时，戈尼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那片黑黝黝的大陆核心，低声说道：“红土大陆的体积比你的河马古城大的多得多，上面不但形成山川荒原，更滋养出无数的生灵，这些生灵无时无刻的不再吸收元素，如果说红土大陆的源海是固定的话，早就该被我们消耗光了，但并没有，难道，你觉得那片大陆核心有问题。”

“所以我想休息一下，大师，你说红土大陆有没有可能从虚空中汲取某种东西，形成这片源？”

“形成？源？”嘉文瞪大双眼这种万能的物质如果能够从虚空汲取，并且制造，那么便算是真正超越。

如果李自然能够掌握，河马古城或许真有可能演变成另一块红土大陆。

但很快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毕竟是我都没探索过的领域啊，不过你这么说，或许真有这种可能，至少红土大陆有在虚空生存的门道，这个门道就在大陆核心中，但应该还没彻底发现，要不然嘉文不可能将大陆核心拍卖出去，那不明智。”

李自然也弄不明白，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红土大陆的核心真的能够从虚空内汲取物质，形成某种源，那绝对是真正的万能神器。

嘉文已开发到这种地步，自然不可能将这样的买卖转增给别人。

要知道这是公开拍卖，即便是他也不可能保证这些大陆核心在自己人手上，更何况嘉文的身后还有虚空内的四大强族，他们的见识要远远超出普通生灵，怎会错过如此宝贵的细节。

从格隆和卡姿兰的疯狂竞拍，佳士得应该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但这种独特的能量制造可能他们根本没发现，毕竟这种从虚空汲取物质的手段绝非上下嘴皮碰一下这么简单，必然有更为深奥的转换原理，甚至要涉及到更特殊的虚之锁链。

认知达不到，即便深入其中，恐怕也很难窥探到个中精妙。

这些都是猜想，想要真正弄清楚，必须深入到其中，眼前的河马古城虽然特别，甚至让他的虚之锁链和源融合，产生出特别的光芒。

可这根本不是他的极限，他的虚之锁链中有无数的星系，而现在他只有三个，在星系上更是庞大的星云，而星云蜕变的极致还有更庞大的红巨星，红巨星坍缩成为彻底黑洞，至于黑洞之外是什么，他还没推演出。

现在不过是虚之锁链最低端的一环，只是让三个星系融成最简单的幸运，整个源海就几乎枯竭。

这片黑乎乎的源海根本支撑不起他的虚之锁链，相比起来，即便大陆核心中没有源产生的方法，但大陆核心本身就是凝固到极致的源，其含量要比河马古城浓郁几千倍，这种珍贵的资源足以让他演变出星云，甚至让星云向红巨星演变。

“你想怎么做？”戈尼低声询问道，“放心大胆的向前，李，我没别的东西，或许这些对你有一点帮助。”

就在此时，一股记忆慢慢渗透进李自然脑海，竟是一个个流动的锁链，这些锁链按照特有的轨迹形成某种星团状的结构，这些东西再熟悉不过。

他曾经在琳娜那里看过，正是目前红土大陆中最通用的六种锁链。

光明，黑暗，灵魂，自然，空间和时间，除却虚和龙两条锁链外，完完全全展现在李自然脑海中。

几乎一瞬间，这些东西就成为李自然的记忆，这些记忆在虚之锁链上不断重叠，直接开拓出四片独立星系。

此刻，他似能变成黑暗之蛇，更能将眼前的空间碎成无数，而且漫长的时间轨迹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但他还不熟悉，可这些东西随着李自然推演越来越自然，竟似觉得自己凭借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塑造出一片全新的红土大陆。

基本元素，整个红土大陆诞生之处最基本的元素，李自然曾苦苦追寻，没想到此刻完完整整的出现在眼前，成为了他自己的东西。

“大师，这些？”

“这是你该得的。”嘉文淡淡笑道：“其实，在你从虚之世界超脱的那一刻，我就应该奖励给你的，但我总觉得一些东西应该你自己去感受，去发现，毕竟自己挣来的才宝贵。”

“可你为什么现在给我了？”李自然不解。

“你不需要浪费时间了，这些锁链不过是虚空内的标准配置，你应该和那些虚空内的生灵享有同样的待遇，说实在的，琳娜在三岁的时候，已经能够完全掌控这些锁链了。”戈尼苦笑，竟有不少遗憾，“或许接触的太早，这些锁链将她限制住了，她不会再有多大出息，现在我唯一的遗憾是没法给你龙之锁链，那是红土大陆最重要的锁链，和虚之锁链一样重要，但这条锁链只掌控在巨龙一族手中，几千年了，无数生灵想窥测其中奥妙，可从没一人带出来，但我知道，它很重要，是构成红土大陆的关键。”

“这已经很好了，大师，我没想过能这么快得到这些。”李自然真心说道，对于戈尼，完全是浓浓感谢。

是他将自己带进了虚之殿堂，毫不保留的将经验传授给自己，现在竟赠送给自己如此宝贵的锁链。

“别这么矫情，我可是想要在河马古城养老的，你最好给我弄清楚那种源是怎么诞生的，要不然可饶不了你！”

这般威胁都李自然逗乐了，但很快安静下来，向极远处的卡姿兰瞥了一眼。

他很庆幸自己还有染指大陆核心的机会，那个花费几百万虚空币购买来的名额，现在恐怕要几百倍的体现了。

更庆幸的是现在嘉文似乎还不知道大陆核心的珍贵，他要渗透进去，甚至要掌控，或者将大陆大陆之心融合进河马古城之内。

但他还有一点自己的小计划。

此刻，无数生灵盯着他，似等待他的回复。

李自然来到城墙前方，静静看着嘉文：“当然，生意为上，不过，嘉文先生，我还有一点小小的请求。”

众人心头一跳，果然这件事没那么善了。

嘉文脸色不善，可还是笑着说道：“我们是合作伙伴，当然可以提要求，不过，我现在恐怕没那么多精力满足。”

“很简单的。”李自然说道：“在佳士得的时候，有一些人借给我虚空币，没有他们我拿不到河马古城，我曾答应夺舍河马古城后将他们留在城邦内居住，不知，是否能够将这些生灵将衍生空间内放出？”

嘉文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但在衍生空间内，昆丁和其身后的一众猫熊完全愣住了。

都没想到，李自然的条件竟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