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看生厌。

说的应该就是有狐和玄觞。

有狐是变着法儿的欺辱玄觞。不是让他弹个琴，就是让他画幅画，要不然就让他给跳支舞。别的都还好说。就算是略微感到又欺辱之感，玄觞为了双笙也是能够忍耐的。只是，让他跳舞？他又不是青楼里卖艺的。

可若是玄觞不从，有狐就用法术摆布他。

有狐也想到了他性子刚烈，万一寻死呢？！

她可不许。

于是，有狐就答应了双笙，做他的师父。如此一来，双笙也住进了青楼。

有狐答允玄觞，只要他肯乖乖的唱曲儿跳舞取悦她，她一定不会当着双笙的面欺负他，并且永远都不会让双笙知道这些事情，相反，会给足他面子。但是，若他不肯，那么他之前跳舞唱曲儿的画面她就公布于众，反正她已经用法术收录起来了。只要他不吝惜自己的羽毛，只要他不顾忌双笙以后的名声。

听不听有狐的差遣，全凭他。

如此一来，玄觞那种视声誉如性命的人，怎么可能不委曲求全呢？

纵然心总万千愤慨，夜半十分，玄觞还是会乖乖的到有狐的房间，唱曲儿，跳舞。

不过，这青楼之内也有开心的人。

就比如缠着有狐拜师并且如愿以偿的双笙。

还有误打误撞和玄觞朝夕相处的醉牡丹。

“你在做什么呢？”

青楼后院，一块极为宽敞的地方，牡丹坐着轮椅移了过来。

“呵呵。栽些花草。”有狐小心翼翼的摆弄着花根，也不顾着泥土，宝贝的用手去埋花坑。

“是蔷薇？”牡丹问道。

“嗯。”有狐栽种的认真，低着头回应她。

“蔷薇种在这里，我倒是能够理解。但是，这翠竹和红梅，种在这里…倒是可惜了。”牡丹说着望着有狐身后的梅花树和翠竹，一副惋惜的神情。

“何出此言？就因为这里是烟花柳巷？

我看你啊，这也是偏见。首先，这红梅高洁翠竹风雅，哪怕是栽种在泥潭里，依旧能够出淤泥而不染。其次，这地方怎么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万物。难道不可歌可敬？”

“哈哈，你这小嘴，巴巴的。是是是。你说的都对。”牡丹喜欢逗趣她，心里认可也只开玩笑说道。

“可惜，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太没用了。嘿嘿……”牡丹说完抹开一记涩涩的笑容。

有狐也不安慰她，低着头认认真真扶花根，打趣牡丹道，“哈哈，就算你想要偷懒，也不该找这种理由啊，一点也不善良。”

“我没有。”牡丹嘟嘟嘴回答道。

“哈哈。那你就帮我给她们浇水啊！到时候果子成熟的时候，我给你做蔷薇花糕吃。”有狐很是自然的答道。

“你会做饭？”牡丹说着略微有些艰难的推动轮椅，土地松软，有些吃劲儿。

“呃—我可以学。”有狐说着，俏皮的耸了耸肩。

牡丹喜欢有狐率真的性子，抿嘴一笑，应道，“好。”

“阿娘！你别闹了！身上都沾上土了！”

有狐一不留神儿，红狐就开始在地上打滚，弯弯的小爪子四处挠，左咕噜一圈，右咕噜一圈，玩得不亦乐乎。

“你快别管她了。我看这是她来这儿以后最开心的了。”牡丹说着弯着笑眼盯着红狐瞧。

有狐也就是说说。什么都比不上阿娘开心更重要，晚上再给她洗澡就是了。

“对了，你会不会怪我，总是为难他？还有，有没有恨过我，把他叫到了我的房间？”

“你不是说了吗？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而且，就算是有什么。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我又有何好说的？反倒，我是那个多余的了。”

牡丹说完拿着有狐递给她的水壶开始浇花。

有狐不禁勾起嘴角看热闹似的一笑，“你就真的相信我说的？”

牡丹听了她的话，簌簌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你看吧，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有狐闻声抬头去瞧牡丹。

牡丹眼色一顿，回答道，“我在意又能怎么样呢？

风尘女子，被男人抛弃，那是常事。被姐妹背弃，那也是常事。

我只是奇怪，这种我早就看透的事情，如今落在你们两个人的身上，竟然心还是会跟着颤一下。

没出息了不是！”

牡丹说完花瓣似娇嫩的嘴角漾起淡淡的笑意。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我让玄觞这么做，是准备着送你一份心意。我有狐向你发誓，如果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有狐说着半蹲在地上，颀长的脖颈儿仰着瞧着牡丹。

“我相信你。也谢谢你。”牡丹笃定地望着有狐回应道。

两双美目，两个美人，两颗惺惺相惜的心。

……

……

“师父，不好了，百姓们打起来了。您再不出来，他们就要把对方打死了！”

后院静谧的氛围之中，忽然传来双笙火急火燎的救急声。

有狐闻声转回头，却不慌不忙的扫扫手上的泥土。

因为她知道，是哪个小家伙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