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在听到宫凌霄说要用黄泉引的酷刑来对付他时，瞬间面如死灰，可见他对黄泉引的酷刑十分忌惮。

那么，问题来了，宫凌霄只是吓唬他一下，其实他并不知道黄泉引有哪些惨绝人寰的酷刑。

不过，谁说的只有黄泉引的酷刑才让人害怕？

“先让你尝尝开胃小菜吧！”

宫凌霄说完，回过头对宫慕影说了些什么，马上宫慕影就下去安排了。只要能救苏扶瑶，配合他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很快，有人搬来一把椅子，并把小个子牢牢绑在椅子上，再递给宫凌霄一沓牛皮纸。

小个子瞬间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恐惧让舌头打结，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起来，嘴巴却始终硬得很。

“你……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吗？我告诉你，小爷是不怕死的。”

宫凌霄甩着牛皮纸走过来，纠正他：“谁说我要你死了？我要的，是你生不如死。”

话音一落，一张牛皮纸盖在小个子脸上。宫慕影拿着一壶茶水过来，直接就往纸上浇。

纸很快就被浸透了，宫凌霄松了手，也能牢牢贴合在小个子的脸上。随着他的用力呼吸，鼻子上方的纸开始明显的上下起伏。宫凌霄再次贴上第二张，仍旧由宫慕影浇水。

如此重复，一直盖了五张。此时，鼻子处的起伏已经很微弱了。

宫凌霄问他：“想清楚了吗？”

这一酷刑的恐怖之处并不在施刑本身。它不会有太多的血腥，更不会造成剧烈痛感，可是窒息的感觉仍旧是人难以忍受的。

而最痛苦的，乃是眼睁睁看着死亡一点一点的走近，将死这个过程无限延长，中间有充满了窒息的痛苦。

这一招百试百灵。如果没有抓到这个小个子，宫凌霄估计就会用到甄玉儿身上。

厚厚的牛皮纸下传来小个子沉闷的声音：“你做梦。”

“看来你还真是执迷不悟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小个子想，他肯定会再往上添纸，当空气被彻底隔绝，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身为黄泉引的一员，他是真的不怕死。如果宫凌霄能手起刀落给他个痛快，说不定他还要谢谢他。可是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唯一的期望就是宫凌霄赶紧把纸糊厚一点，最好马上就把他捂死。

然而，宫凌霄却什么都没做，反而吩咐旁人：“牛皮纸不用了，你在这里守着，看到他脸上的纸干了，就往上浇水。”

小个子闻言近乎崩溃。

这人，简直就是魔鬼。

五张牛皮纸，还不足以将空气完全隔绝，也就不能彻底将人捂死。可是，他又隔绝了绝大多数的空气，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窒息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偏偏又死不了。

这不是黄泉引所用的酷刑，但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小个子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宫凌霄却不理他，直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宫慕影说：“把甄玉儿拉过来，照着这样伺候一遍。我看她的骨头有没有你这么硬。”

这最后一句，是对小个子说的。他并不知道甄玉儿失踪的事，宫凌霄故意吓他一吓。

他并不能确定甄玉儿是否知道小个子是怎么下的毒。如果她不知道，自然就威胁不到小个子。可如果她知道，恐怕小个子就该着急了。

甄玉儿一个千金大小姐，能扛住这种折磨才怪呢！与其让她先说出来，倒不如自己先交代，就算博不到一条生路，能博一条痛快的死路也好。

果然，小个子的想法和宫凌霄一模一样。

他想起在马车里密谋时和甄玉儿的谈话。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毕竟，他们那么多人……”

“你只需放手去做，剩下的交给我。”

当时他说这话时，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甄玉儿曾问过他这是什么，他考虑到既然结成同盟，也没必要瞒她，就如实回答了。

凭甄玉儿的聪明才智，知道他会借助那东西，肯定就能猜到他是如何动的手。

小个子越想越怕，其实只是宫凌霄从营帐中央走到门口的距离，他却觉得像是过了几辈子那么漫长。

终于，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小个子忍不住说道：“等等。”

宫凌霄听到声音站在门口，也不过来：“除非你想清楚了，否则就别浪费大家都时间。你知道的，我只有十二个时辰，很有限啊！”

小个子绑在椅子扶手上紧握的双手陡然一松：“我……我交代。”

宫凌霄悄悄松了口气，走过去揭开他脸上厚厚的湿牛皮纸。

呼吸顺畅之后，小个子大口大口的吸气，恍然觉得活着真好。

宫凌霄不疾不徐，等他恢复了些才开口：“你可以说了。”

小个子仰头与他对视：“如果我交代，你会放了我吗？”

宫凌霄晃动手里厚厚一叠牛皮纸：“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

小个子被堵得无话，但还是努力为自己争取：“我想活着，我不想死。”

说什么狗屁的不怕死，视死如归，蝼蚁尚且贪生，如果能活着，谁愿意去走那条死路？

宫凌霄不假思索直接拒绝：“不行。放了你，那不是纵虎归山？到时候你再带一大堆人来找我麻烦，我不是自讨苦吃？”

“不，不会的，我保证，我发誓。”

宫凌霄还是摇头：“如果你交代，我倒是可以让你少吃点苦头，给你个痛快的。”

说着，宫凌霄往地上扔了一把匕首。

小个子绝望的看着那把匕首，不得不接受残酷的事实。

算了，死就死吧，干干脆脆的死，总好过被折磨的想死都不死不了。

“我在苏扶瑶的马车里，扔了两颗药。”

宫凌霄不接话也不追问，等着他的下文。

小个子继续说道：“那药丸裹了磷，存放在水里的。我拿出两颗出来，扔在马车里。”

话到这里，已经不用他解释，宫凌霄也能明白了。

这种再次加工的药丸被扔到马车之后，水分渐渐蒸发，磷到一定温度就会自燃，并焚毁包裹着的药丸。想必苏扶瑶就是吸入了药丸燃烧时候毒烟，这才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