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瑶上九霄
作者:卿姝姑娘 | 分类:古言 | 字数:129.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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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没有情谊
阜凝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会是宫凌霄。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还能睁开眼睛。
当胡八道把她偷偷带离将军府,送到白云观时,阜凝心就没想过自己能活下来。
同时伏隐门的人,虽然中间分了三大分门,但彼此之间还是有充足的了解。她太清楚白云观是什么地方,甚至想过只要那群臭道士敢图谋不轨,她就立马咬舌自尽。
就算是死,也不能丢了清白。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白云观的人仿佛得了命令,根本不敢动她分毫。只是每天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好像是铁了心要把她饿死渴死。
好在天不亡她,在饿死渴死之前,她被救出来了。
宫凌霄以为阜凝心是因为一口水而掉泪,还以为她是在介意这是白天没换的凉茶。
“这么挑嘴,凉茶怎么就不能喝了?”宫凌霄白她一眼,自行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嗯……有点苦,还真不太好喝。
阜凝心撑着身子坐起来,宫凌霄把枕头塞到她腰后,让她能靠稳床架。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怕有人杀人灭口。”宫凌霄故作凶狠,却逗得阜凝心破涕为笑。
“好了,会笑,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要吃点什么吗?我叫人去做。”
阜凝心也不客气,而且这是在她自己家,也没必要客气:“我想吃面,油泼辣子肉丝面,要个鸡蛋。”
宫凌霄脸『色』一沉:“要求还挺多。”
不过念在她大病初醒,还是按着她的要求叫丫鬟下去准备。
等待期间,宫凌霄把胡八道的事分享给阜凝心,一来让她看看辉煌战果,二来统一了口径,也免得以后在童兴旺面前『露』出马脚。
阜凝心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宫凌霄就把事情做成了。看来她眼光确实不错,没有看错人。
“那胡八道现在在哪儿?”她要杀了她,替父报仇。
宫凌霄如实回答:“在童兴旺手里。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
他还没来得及叫人去查。
不过有些事,他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一下她:“我觉得,你可以想办法拉拢童家,让她成为你掌控伏隐门的助力,而不是为图一时之快,在这个时候去找童兴旺要人。你要相信,不仅是你想杀他,童兴旺照样容不下他。”
童兴旺再是有勇无谋,也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更何况他的有勇无谋还是装出来的。
阜凝心点点头,打消了派人去劫童兴旺的打算。
“那你的事呢?水菩提……你拿到了吗?”她还没忘记,他们结盟的前提是互相利用各有目的。
“我的事已经办妥了,接下来就是,我会帮你铲除伏隐门里所有反对你的势力,让你真正掌控伏隐门。”
宫凌霄率先丢出糖衣炮弹。他相信,在这么大的诱『惑』面前,阜凝心一定会力配合。
这一次,他没有先提条件。把交易做得太不近人情,就会显得很市侩。
宫凌霄承认自己在某些地方很像一个生意人,但他绝对不承认自己市侩。
就算是商人,他也是品德高尚将诚信进行到底的良心卖家。
阜凝心只是稍微动了动脑子,就知道宫凌霄在打什么算盘。不过她很感激,他没有像谈生意一样把投入和回报摆在桌面上来谈。
这证明他还是顾念着情谊的,只是她不确定,她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情谊。
她要的,是男人对女人的情,而不是一个正义凛然的侠士对一个新近丧父的孤女的同情。
阜凝心很累,说话耗费了她很多体力,但她还是强打精神,将散『乱』的头发拢到耳后,问道:“饮水思源,给我这么大的恩情,难道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
她话里的意思是,以后报恩,也好知道恩人的名讳。然而事实上,她是在试探宫凌霄此刻会不会对她坦诚相见。因为他的身份,她早就查了个一清二楚。
伏隐门的情报搜集部门可不是摆设,只不过在宫凌霄身上耗费的时间比较长而已。
宫凌霄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仿佛也在试探什么。阜凝心坦然承下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避。
半晌,宫凌霄才把目光移开。
“我姓宫,宫凌霄。”
当他说到“我姓宫”三个字时,语调有刻意加重。曾几何时,他觉得宫凌霄三个字,根本就不属于他。他不姓宫,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直到昨晚的事后,他终于确定,世间只有一个宫凌霄,那就是他。
宫凌霄这个名字,是母妃费尽心力帮他守住的,这是比九皇子的身份,比那支簪子,还要珍贵百倍千倍的东西。
他也相信,只要说出一个名字,阜凝心自会知道他是谁。
果然,阜凝心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只是显得有些浮夸。
“我觉得,还是阿九好听。”
宫凌霄无所谓的耸肩:“随小姐高兴。”
说完起身往外走:“你好好休息,尽早恢复身体,才有力气去战斗。你那个三叔,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三叔,便是指的长生门门主柴蔚。
胡八道栽了,阜东海又死了,在伏隐门,柴蔚便是资格最老的。如果阜凝心不争,胡八道和阜东海两败俱伤,便是柴蔚渔翁得利。
而且阜凝心是小辈,即便她想争,想争过柴蔚也不容易。按照顺位,怎么也轮不到她。
这就需要宫凌霄来费一番心思。
“等等。”眼看宫凌霄就要走出房间,阜凝心突然叫住他。
宫凌霄疑『惑』回头:“还有什么事?”
阜凝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我……我有个问题……”
“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又隔着两丈远的距离,宫凌霄根本就听不清。
“我是说……”阜凝心鼓起勇气,直视着宫凌霄的眼睛:“你不会再让我嫁给童克了吧?”
宫凌霄皱眉。这算是什么问题?什么叫他让她嫁给童克?
“我从来没有让你嫁给他。”宫凌霄平静的阐述,不带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言外之意,淡然的就像在说天气。
阜凝心的心里就像掉进了一根刺,痒痒的,还有些刺挠。
她知道,他们之间,没有情谊。